噢噢!
成群结队的海鸥在这片临近陆地的海洋上空自由的飞翔着,它们宛如冬雪一般洁白的羽毛随着羽翼的舒张而伸展开来,就像是纸扇撑开一样,掀起了一阵轻微地波荡。
不过,一眼望去,在这群海鸥之中,竟是有着一只体型稍微瘦小些的海鸥格外引人注目,引人注目的地方在于它似乎并不愿意和同伴们一起飞翔,而是孤自朝着蓝天飞去。
瘦小的身形穿梭在半空之中,那只海鸥拼命拍打着翅膀,以一种斜向上的角度飞快地仰冲上天,越飞越高,越飞越高,那模样,似乎想要一举冲破云霄,翱翔于天际。
呼呼呼!
翅膀拍打的速度越来越快,瘦小海鸥所经之处的某地,竟是飘落而下一片纯白的羽毛,不过,它却并没有因此止住身形,而是依然朝着蓝天奋不顾身地飞去,仿佛那里就是它的归宿一般,不到,则誓不罢休。
然而,随着逐渐地攀高,拼命拍打着翅膀的海鸥却是发现,一股筋疲力竭之感顺着翅膀渐渐地漫上了全身,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它继续前进一般,无论它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往上飞掠丝毫。
终于,在坚持拍打了最后一次翅膀之后,海鸥向上攀升的身形突然顿住,然后,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朝着下方坠落而去,不久,便噗通一声落进了海水之中,不见了踪迹。
而这时,那片飘飞着的白色羽毛则是仿若枯叶般轻轻落下,就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半握成剪刀模样,只是稍微一动,便轻易夹住了那片飞舞着的羽毛。
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只见,一个十分俊俏的面容浮现眼前,那是一名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青年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衣,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一只手负于身后,目光平淡地盯着另一只手中的白色羽毛,一幅气宇轩昂的姿态尽数地展露而出。
“无论多么顽强地想要去努力翱翔天际,只可惜,一旦这种顽强用在了错误的地方,最终也只是徒劳罢了,甚至还会葬送自己的生命!”
轻轻地握住手中的白色羽毛,白衣青年手指一搓,旋即,那片羽毛便化作灰烬飘散而去。
长叹了一口气,白衣青年忽而抬起头遥望着远方的天际,怅然道,“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每一天我都生不如死,仿佛是在度日如年,藿茵,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到底在哪里?”
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白衣青年忽然双拳紧握,怒喝一声,与此同时,一股凶悍的力量自其体内迅速地喷发而出,然后,在他眼前原本平静如镜的那片海面,仿佛链式反应一般接连爆炸起几朵巨大的浪花。每一朵浪花,皆是溅起数十丈高,冲天而起,显得十分壮观。
淅淅沥沥的水花落下,浸湿了白衣青年的衣衫和长发,可是,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竟是依然任由水花溅洒着面庞。
盯着自己的拳头,白衣青年迟疑了片刻,忽而喃喃自语,“实力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可是,就算实力再强又有何用,连自己的最爱之人都无法守护,这样的实力真的值得去追求么?”
“十方队长!”就在这时候,白衣青年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呐喊声。
听到声音,白衣青年并没有过于惊讶,只是漠然地回过头,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后一名戴着猛兽形状面具的青年,“怎么回事,竹?”
“不好了,十方队长,”那被称为竹的面具青年朝着白衣青年抱了抱拳,似有些担忧地道,“护卫队总部对您施加了最后的命令?”
“最后的命令?”
“是的,由于队长您在护卫队没有尽到全责,镇长大人和议事厅的长老们对您十分不满,这次总部给您下达的命令是让您暂时搁下第一队长的职位,然后离开这个镇子!”
听到面具青年的话,白衣青年先是一怔,随即轻哼了一声,“没有尽到全责?我十方岩什么时候失职过?况且,现在东镇与墨藩镇之间正在发生冲突矛盾,在这个时候把我驱逐出镇是否不太明智?”
“队、队长----”面具青年欲言又止。
“难道说这是镇长的意思?”十方岩鄙夷地问道。
不是可否地点了点头,就在面具青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十方岩忽然扬起一只手,淡漠道,“做你该做的事去吧,竹,接下来的事我会亲自去找柳镇长问清楚的!”
望着十方岩的背影,面具青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苦意,他是看着后者长大的,对于后者说一不二的性格他十分了解。因此,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朝着十方岩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站立起身,飞快地闪掠而去。
而就在面具青年离开后不久,十方岩目光闪动了片刻,忽而长衫一挥,白色身形便如浮光掠影般朝着某个方向迅速奔去。
……这是一片参差不齐地浓密树林,相互交错生长着的树枝犹如一只只张牙舞爪地猛兽,散发出一股十分幽森而诡异的气息。
树枝之下,座落着一间古朴的木屋,那间木屋,装饰并不华丽,四面的墙壁都是用一种十分罕见的暗褐色圆木堆砌而成,屋顶则是用一堆整齐的茅草铺盖着。远远望去,整个屋子竟是与四周的树木形成了一种相互融合的效果,难以一眼区分而出。
不过,虽然这间木屋并不显眼,但是,它前方那张牢牢稳扎在地面上的石桌却是相当引人注目。那张石桌通体成银白色,仔细观摩间,不然发现,在那层银白之中,还夹杂着几许仿若翡翠一般艳绿的色彩。
而此刻,在石桌的旁边,正端坐着一个身着红衣、眉宇凌厉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淌着手中的茶杯,忽而双目微闭,又缓缓睁开,深邃的眼神中折射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意味,那模样,似乎是正在等待着什么。
呼!
某一刻,伴随着轻微的破风声在中年男子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道修长的白衣身影忽然形如鬼魅般闪现而出,赫然便是那刚才身在海边之处的十方岩。
“你,终于来了,老夫在此一直等候你多时了!”端起手中的茶杯,中年男子轻抿了一口茶水,随即头也不回对着十方岩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