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烟尘逐渐地散开,两道面具身影的视线再次变得清晰起来,而当发现那黄衣女子在视线中消失不见时,两人心头皆是一颤。
“大小姐似乎是被人救走了,怎么办?”其中一人担心道。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两名一阶武师眼皮底下救走一人,看来是遇到强敌了,我们先回去将此事禀报给镇长大人,再由他来亲自定夺!”
“是!”
嗖嗖!
伴随两道破风之声,两人也不再迟疑,身形一闪,便陆续消失在了这处海岸边。
……
呼!
矫健的身影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带起的气风摇晃着树枝呼呼作响,青年搂着黄衣女子,朝着树林深处飞快地闪掠而去倏然间,青年顿住脚步,停落在了地面上一处安静的地方。放开怀中美丽的女子,随即,青年伸出右手,猛地握向缠绕着后者腰肢上的灰白色锁链,只听见卡擦一声,那看似结实的锁链便如敲碎的鸡蛋一般碎裂了开来。
感受到身旁熟悉的气息,黄衣女子蓦然回首,当发现救下自己的正是那日思夜想的熟悉身影时,俏丽的脸蛋上顿时泛起了一丝红晕,“十,十方岩大哥!”
十方岩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几许复杂之色,“藿茵,没事吧?”
亲切的话语来自心爱之人,柳藿茵的心脏竟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刚才的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是爹派来抓我回去和王尘成亲的护卫!”柳藿茵闷闷不乐道。
果然么?
听到此话,十方岩顿时感觉心脏仿佛都被人狠狠地握住了一般,猛地一滞。看来那王尘所言不假,藿茵的父亲柳博少从来就没认可他和藿茵在一起!
只觉得一股苦涩的滋味弥漫在心头,十方岩久久地看了一眼柳藿茵,旋即目峰一转,看向了他处。
“藿,藿茵,你心里有我么?”十方岩的语气中透露着几分苦涩。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柳藿茵先是一怔,旋即俏脸愈发变得绯红,“十方岩大哥,你,你怎么这么问----”
还不等柳藿茵话说完,只见,十方岩突然又伸出左手,将那件从王尘手中夺取的淡黄色衣衫放到了前者面前。
“这件衣服是你的么?”
“这件衣服,”望着熟悉的衣衫,柳藿茵略作沉吟,疑惑道,“难道是我脱在禁地的那件外衣?”
端详着十方岩手中的衣服,柳藿茵竟发现,那原本沾满赤红巨鱼恶心唾沫的地方,已是变得十分干净,甚至就连一丝臭味也没有了。
“这件衣服是我的,不过,怎么会在十方岩大哥的手中?”柳藿茵满脸不解。
“果然么,藿茵!”
确定了衣服是柳藿茵的,十方岩看着后者的眼中,顿时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那是失落和绝望。
深深地吸了口气,十方岩忽然拽紧手中的衣衫,随即又松开了手指,只见,手指刚一松开,那淡黄色衣衫悄然滑落在地,在柳藿茵惊诧的神情中蒙上了一层灰土。
“发生什么事了,十方岩大哥?”似乎看出了十方岩并不开心,柳藿茵略微收敛了一下笑容,连忙问道。
“藿茵,”十方岩伤心欲绝地闭上双眼,“看来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也只是即兴之言了!”
说着,十方岩并没有再看柳藿茵,而是转过身强忍着心中的伤痛,长叹了一声,冷冷道,“不要错过这场婚礼,去找回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吧!”
嗖!
破风之声呼啸而过,只见,一道残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柳藿茵面前。伴随着残影的消失,十方岩同样是不见了踪影。
“十方岩大---哥!”
突然离开的十方岩令柳藿茵微微怔了怔,旋即后者便朝着残影闪逝的方向呐喊了一声,她不明白,为什么十方岩突然离去,而且,后者说让她不要错过这场婚礼,难道他不在乎自己了么?她好不容易充满希望的心境此刻又再次变得失望起来。
难道你真的愿意我嫁给那个王家二公子么,十方岩大哥?
美眸中泛起雾气,柳藿茵本来就沉重的心情愈发变得沉重起来,像是有什么压住了心脏一般,竟隐隐有些作痛。
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当做权势执政的牺牲品,最心爱的人离自己而去,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还是芳龄的女子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泪水从柳藿茵白皙的脸颊上悄悄滑落,滴在了地上那件淡黄色衣衫之上,那场面,竟是那般凄凉,伤感。
柳藿茵已经不知道自己流过了多少泪,她只知道自己的生活总是伴随着失望,难过,她没有真正地开心过,那怕仅仅一次。
为什么?一个不幸人的命运就该一直痛苦下去?
柳藿茵泣不成声,忽然跪下了身去,不过,就在她跪下去的那一刹那,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被蒙上灰尘的淡黄色衣衫突然开始闪烁了起来,那是一层半透明的淡薄虹光,覆盖在外衣表面,仿若蜘蛛结成的丝网一般,颇为玄奥。
擦拭掉脸庞上的泪花,柳藿茵稍微收敛了些许伤心的心情,随即看向地上那发光的衣衫。
这是?
还没来得及等柳藿茵惊讶,只见,那覆盖着淡黄色衣衫上的虹光轰然大盛,璀璨耀眼的虹芒铺天盖地地爆射而出。
无穷无尽的虹芒从衣衫上喷发出来,顷刻间笼罩了柳藿茵,而她的玲珑身躯之上,似乎也是受到感应一般,竟开始散发起了那仿如夕阳般的虹芒!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而起,柳藿茵粉拳忽然紧握,随即,滔滔不绝的浅黄色气流自其丹田之内疯狂地运转了起来,不过,就当那种淡黄色气流充盈柳藿茵的全身之时,那爆发出来的虹芒竟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全部缩了回去。
那场面,就像是千万根光刺从四面八方射中了柳藿茵的身躯一般,显得颇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