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道流光,在地上飞逝,夜半抱着文惜,不敢有任何的停留。要知道,古镜的力量是何等强势,横扫古路三千,势如破竹,却不能一招*退诡异,可以想象到,那莫名的存在会是多么的恐怖,恐能令诸天撼动,是让世间震撼的存在。
“小流氓,这到底……到底怎么了?”文惜被抱在夜半的怀里,脸蛋微侧,看的清清楚楚:在那废墟之上,古镜嗡鸣,扫落出无尽神光,撕裂开空间,夺尽天地之力,让诸天十地颤动;禁忌为士天地为将八个古字也放弃了对宫殿的攻势,转而向那诡异而去,交叉盖下,风雷滚滚,无匹的气势笼罩了一切,震的大山晃动,乱石炸起,腾跃在空中,而后又被漫天的神光扫落,化了尘埃;最强的还属那莫名的古字,光芒万丈,轻轻一震,就让附近百米内的一切化成了碾粉,化作一道光,穿越了空间,超脱出天地极限,咆哮着冲进了那团诡异里。
夜半没有回答,他清楚,只有那株怪异的古树下或许还能有生还的希望,不然纵使他现在修为强大了些,自认肉体强悍无匹,也绝对承受不住古镜和诡异任意的一击。除非此时战祖出现,以战祖的手段,也许能够同时镇压住这两尊恐怖的王者,不过夜半也不愿太过于依靠他的力量,战祖已经帮他够多了,修炼之路终究还是要自己走,如果事事都依赖战祖出手,那这样的修炼还能有什么意义。
轰!!!
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两大至强的存在又一次拼在一起,神光与云雾交缠,光柱炸开直冲云霄,让天穹破裂,山巅的大地上更是裂痕丛生,大山中的生灵在哀嚎,它们仿佛感觉到,末日又再一次来临,心惊、害怕,各种恐惧在心底蔓延,所有的战兽都疯狂的仰天怒吼,声音震天,与那爆炸声交映,让人感同身受般的心寒。
文惜躺在夜半怀里,淡紫色的眼眸突然变得幽暗,紫色被黑暗代替,在那对眸内,守山之兽在哀鸣,它们都近乎绝望,蛟龙堕下大地,天凤撞上古树,三眼大虎匍匐在地,王者威严尽无……这座大山中,所有的生灵都在文惜眼中出现,她是太衍一族,十万大山的首领,看见子民在哀嚎,自己却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这种无力感让她有种莫名的触痛,恐怕在那些战兽的心里,也希望首领太衍能够站出来,为他们扫平一切阻碍,重铸大山安宁吧。
“夜半。”
声音在耳边响起,夜半的脚步一错,突然的愣住,他很是诧异的看着文惜,在他的记忆里,这个菇凉可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啊。不过下一刻,夜半又恢复了速度,脚踏符文不断,身若闪电而行,道:“怎么了?突然改名了。”
“夜半……”文惜又轻轻的喊了一声,道:“我是太衍一族现在唯一的的人了,纵然我不能像父亲那样强大,可以每时每刻保护着子民们,但现在这座山的他们还是相信我,还当我是他们皇的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夜半……我想……我……”
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小,最后好似鼓足了勇气般,怀中娇躯一震,光华从文惜的身上绽放,如一朵雪莲花,静静的淌着微光。夜半也能没料到,手臂被突然的挣开,速度猛然降下,像是飘起的落叶,文惜脱离了他的怀中,立身在石块上,嘴角轻启,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半停止了身形,胸口处的衣襟因为那瞬间的白光变得有些破烂,不过他毫不在意,直视着文惜。他这才发现,那双淡紫色的眼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黝黑如墨,而且在那不怎么漂亮的脸上,条条符文仿似蛟龙歪曲着,从眼角下爬开,一直延续到下颚上,闪烁着暗光,仔细的盯在上面,魂灵都有一种被吸收进去的恐怖。
“夜半,我……我知道我很弱小,不过我必须站出来,在现在这样的时期,十万大山的子民们绝对不能再受到任何的灾难!我是皇的后代,怎么能够退让一边看着他们受苦……”文惜笑了,眼泪却从眼角滑落,仿佛秋天的花,开尽了妖娆,开始慢慢凋零,“小流氓,我不能陪你出去这里了,镜子和那团诡异也不知道要战到什么时候,虽然看起来不像是拼命,但是他们俩……这样的对决根本没有考虑到十万大山的子民们,在这么持续下去,守山之兽们几乎都要疯了。我父亲太衍,如果他还在,看到这样的情况,他肯定和我是一样的决定。”
文惜转过身去,背着夜半,双手合十,低声请求,声音像魔音般传开,在天地间回荡,压制了一切,就连废墟上的爆炸声,都被掩盖,成了这方天地的唯一。
“我愿三魂七魄,永堕轮回……”
“我愿三魂七魄,永堕轮回……”
“无上太衍,我愿为炉,魂魄为火……”
声音浩荡,压过了一切,让天地变色,古镜横在半空,听到文惜的声音后突然的一震,又是一个莫名古字冲出镜面,古字一出,单凭气势,就盖过了其他所有的大字,闪烁着白光,震得虚空寸寸碎裂,向文惜盖来。
而且不知怎的,那团诡异也是忽的一震,甚至比古镜反应还要激烈,云雾腾腾,分离出大半,连和八个大字交缠都放下,直接无视虚空,出现在文惜的身前。云雾飘渺,想要冲破那身外的屏障,但任凭它怎么冲撞,屏障却是丝毫不为之所动,符文在上面游动,化解了所有的力量,直到那莫名的古字盖来时,才被震动到,但仅仅也是被震得一颤,无尽的符文在上面旋绕,虽被震得不断扭曲,却仿佛能阻隔了一切。文惜站在中间,低声祈祷,浑身黑色的气息越来越多,头上那天穹,也慢慢有了变化,一道横越数里的裂痕出现在上面,逐渐开始扩大,与文惜身上的气息相互吸引,摇摇相隔,连成了一条黑线。
“文惜!!!”
夜半大喝,身形一动,双手间战力澎湃,黄金瞳大放,金光璀璨,他现在的实力连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估摸着应该在道衍五重天,不过在这个地方,这种实力实在太过弱小,被众人无视,就连文惜,也变得极端恐怖,气息浓郁,恐怖骇人。
砰!
一声轻响,夜半直接倒飞了出去,拳头打在屏障上,只是符文一绕,就将其震飞,鲜血喷起,洒下了空中,血液呈金色,如同满满的黄金液,洒到大石上,光芒闪烁,很是奇异,裂开了石块,又继续向下沉去。
“嗡嗡!!!”
古镜通天,神光幻化出大树,从地面钻出,刹那的功夫,长成了一棵通天大树,树冠郁郁葱葱,恍若光的大海,波浪迭起在其中,一推一伸间,将夜半接住,轻松的便化解了强大的冲力。
身下光海浩荡,力量如同深渊不可测,夜半看着废墟上的古镜和那团诡异,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错觉:古镜似乎是想告诉他什么,而且,这面破镜子,显然没有动用全部的力量,还有那团诡异,不知为何,现在看来,两者似乎战到发狂,但却都像是故意做戏给谁在看。
想到这里,夜半更是一惊,难道在这座山巅上,还有一个躲在暗中的恐怖强者?!
“不要在乎这些细节,慢慢看着,结果马上要出来了。”
就在这时,战祖的声音从夜半心底响起,毫无疑问,战祖也一直在注意着外面的这场决斗,和夜半一样,都对古镜接下来的动作感到好奇。而且在战祖眼中,古镜的秘密越来越多,强大的有些不像是兵器,或者说,超脱了兵器。
轰!!!
古镜和诡异同时倒飞了出去,神光乱扫,云雾纷腾,将这片天穹炸裂,废墟上剩下的符文在两者的攻势下被全数磨灭,仅剩的大殿乱晃,阵法在里面沉浮,被两者有意无意的打得支离破碎,四根石柱也断了两根,石阶更是不见,只剩下最上的那一点模糊。
另一边,文惜身上的黑气越来越重,那个古字与云雾交织在一起,没有了主人的*控,似乎合并在一起,共同对屏障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大山被震得晃动不止,山中的生灵们在哭嚎,三千石阶失去了道则后,被瞬间破碎,留下了满地的石渣。
“吼!!!”
天空那道天壑中,咆哮声不断,一个人影腾出了巨手,手背相对,从裂缝中伸了出来,似乎想要降临世间,恐怖的气息从里面传来,那是一股怎样的恐怖,怨气浑然天成,各种各样的凄凉声响起,夜半仰望天上,黄金瞳闪耀,仿佛能够看到,在裂缝的后面,一个身形巨大的人形怪物想要从那里冲出来,天穹被其撕裂,就是疯魔,即将降临世间,屠灭一切。
“我来了!!!谁可阻拦我?!!!”
天穹之上,那裂缝之后,声音从里面传开,让诸天撼动,十万大山又陷入了末日之下,战兽逃窜,纷纷施展攻伐神通,想要尽快的离开被包裹的这里。
“主上!!!”
狮王仰天,狮吼声不绝,而后深深看了一眼最中央的大山,那里有一个熟悉的气息,让它踌躇,但片刻后,狮王转身,它知道,如果连主上都解决不了的战斗,那自己去了,也就是多添加了一具尸体,白白给主上添累。
荒教内,一处小屋下,绝代的大帝缓缓莲步而出,眼神迷离,看穿了虚空,看到了十万大山,没有运用神通去窥测,只是敏感的感觉,在那里,又有了危险。大帝静静站在茅屋前,没有说话,不动如谪仙般,不染红尘,她的眼眸是一抹红,仿佛红宝石般美丽,微微的一笑,一笑倾城,而后转身又回到了茅屋内。
截天宫,截天大祖站在虚空上,脸色黑沉,看着十万大山的方向,只是冷冷低哼了一声,走下苍穹,没入了宫殿。
不仅是荒教和截天宫,所有的老古董几乎是同一时间,全都反应过来,不过当他们发现灾难的源头是十万大山后,都悻悻的离开,有那个人在那里镇着,什么也都被镇死,根本不可能翻出大浪。
东域一处绝地内,镇压在上面的石碑猛烈的晃动,声音从里面响起,被奇异的力量包裹着,令众人听的不清。
“又……太衍……杀……”
而后在各处的绝地内,都有声音传开,声音不清,似乎被有意的阻绝了传出,回荡在天地间。
“太衍……杀……你……”
“镇压……镇压……我……”
“战……我……要……杀……”
…………
荒野北域,禁忌之地,无人可踏入其中半步,此时里面淡淡声音响起,与其他绝地不同,声音清楚,让十大战兽恐惧,臣服到地上匍匐,颤栗不断,对着中央叩拜。
“天地无常,六道覆灭,他依旧不灭。”
“这一世,也该做个了断,曾经的两大无敌者,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