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扔街上去,看着他我就心烦!”刘俊冰冷的对那人说到,刚才看见南宫燕细心擦拭着他面容的时候,刘俊就已经怒火中烧了。
“可是……”那人闻言迟疑了,看着地上躺着的孩子样血人,他实在是做不到啊。
“可是什么?”刘俊眉头皱起不满的问道:“难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我都不认识这个人凭什么要对他做什么?扔出去!”
“是!老板!”那人闻言,有些无奈的答应到,毕竟他也不愿意为个普通人丢掉这份工作,要不然也要和其他男人一样去海上冒着生命危险捕捉妖兽了,慢慢的走到那人的身边,缓缓蹲下身来。
“白启!你他娘的干什么,磨磨蹭蹭个什么东西!还不快把他给我扔了!”刘俊见他如此缓慢的动作,不由的怒声大吼。
名叫白启的青年闻言,眉头皱了皱,还是将地上的血人给抱了起来,“啊!!!”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刚一接触到血人的身体,白启便惊呼了出来,血人浑身冰冷的就像冰块似得,呼吸也微弱的就像没有,白启碰到的地方全部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在白启将他抱起来之后鲜血向小溪般的快速流淌。
“你叫什叫?你老婆死了吗?”白启的惊呼声将刘俊吓得差点儿摔倒在了地上,不由的愤怒着对白启说到,浑身的肥肉都在乱颤。
“不是,老板,这,这,这人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全部是刀伤!”白启有些结巴的对刘俊解释到,他常年接触刀,对于刀伤自然是在清楚不过了,几乎不用眼睛看都能够摸的出来。
“放你娘的屁!”刘俊怒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傻了啊?他是被妖兽给吞了又不是被人给伤了哪里来的刀伤?还密密麻麻的,那他还能活?”刘俊一边骂着一边响白启走了过去,虽然他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白启也不敢骗他,所以他还是决定看看再说。
“不是,老板,我说的是真的啊!我哪敢骗您呐!”白启抱着血人,有些手足无措的对刘俊解释到。
刘俊将信将疑的将自己的肥手伸向了白启怀中的血人身上,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覆盖了全身,何止是密密麻麻的,几乎是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
“老板,这,这怎么办呐?难道真的把他给扔街上去?”白启见状,眼角都跳了跳。
“放屁!”刘俊有些颤抖的收回手,他很想知道血人是怎么做到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势居然还活着,简直就是奇迹,“我有那么的不堪吗?把他弄到许天那里去,药费算我的吧!真是晦气,妖兽肚子里怎么跑出来个人?你们把这只妖兽处理好了之后来通知我!晦气!太晦气了!”刘俊边说着边向外面走了出去,他的几个手下连忙跟上,他们心里也在吃惊,这样的人居然都还可以活下来。
“是,刘老板!”白启对着刘俊的背影恭敬的答应,抱着血人便向渔村的中间冲了过去,许天是渔村唯一的大夫,为了方便他的许家医馆便开在渔村的最中间,村长家的隔壁。
“许大夫,快麻烦你救救他!”白启出现在许氏医馆里面,不顾满地鲜血的对着里面坐着的青年快速喊到。
“怎么回事儿?”身穿白色衣服的青年听见声音之后放开了自己正在看的病人从白帘后边走了出来,满脸疑问的对白启问到。
“我说小天儿,你眼睛看不见吗?这么个血人你都不知道怎么的?”白启不满的对许天说到。
“这谁啊?”许天快步来到白启的身边,瞟了眼白启怀中的人之后对白启说道:“快放到床上!”
“哦!哦!哦!”白启闻言赶忙点头将怀中之人放在床上,也不顾手中的鲜血便抹了把自己额头的汗水,从处理工厂到这里足足有数千米的距离,而白启是普通人,跑的又快,自然累的不得了啦,血人自然就是在南疆的阵界河中游消失不见了,让所有人都在寻找的欧阳凌靖。
“哇靠!”许天刚刚将欧阳凌靖染满了鲜血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褪下,那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无数深可见骨的刀伤映入了许天的眼中,治疗了伤者不下五位数的许天都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怎么了?”白启焦急的对许天问到。
“我治不了他!”许天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的摇头,充满遗憾的对白启说道:“虽然我也很想救他,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了,身体中蕴含着的鲜血也所剩无几了,凭我的医术根本就无法就他,反而会让他死的更快。”
“那怎么办?”白启焦急无比的对许天说道:“小天儿,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你的性格我最了解了,他只是个孩子,你就不能救救他吗?刘老板说了,药费全部都他报了!”
“白启,真的,不是我不救他,别的不说,就凭我们的交情我也会救他的,关键是我真的救不过来他,你看他身上的伤口!每一个伤口都是被人用奔着要他命的攻击造成的!普通人要是强的这么重早就死了,但是他还活着,他一定不是普通人,所以,我真的救不过来,我想,我的意思你应该懂的。”许天拉过椅子缓缓坐了下来,有些颓废的对白启说到。
“可是他毕竟是个孩子呢!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死去?”白启看着欧阳凌靖,伤感的对许天说到。
“白启!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小的大夫而已,别的不说就是他额头的剑纹在背后一定也有着不小的力量,况且他的这种情况我真的救不了!他不是普通人!”许天腾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对白启愤怒的说道:“这事儿本来就不应该是我们管的!”
白启闻言,语重心长的对许天说道:“可是,你是大夫,难道你就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年轻的活生生的生命在眼中逝去?难道……”
“没什么好难道的!”许天打断了白启的话语,冷漠的说道:“白启,话以至此我便不再多说了,你带着他离开吧!”
“小天!你好狠!”白启语气冷漠的对许天说到,在他看来许天忽然之间变得好无情,好没有人情味。
“不送!”许天头也不回的说完之后走向了自己先前没有看完的病人走了过去。
“许天,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你我之交到此结束!”白启说着一拳砸在床沿上面,将欧阳凌靖抱在怀中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许天听见白启充满了怒气的话语身体微微顿了顿,可随后还是继续去治疗自己的病人了。
“干什么呢,咳咳,说绝交就绝交了?”正当白启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了医馆里面。
“许爷爷!您老怎么来了?”白启看清楚来人以后恭敬的鞠躬之后礼貌的问到。
“爷爷,您怎么来了?”许天也看见来人,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迎了上来,不满的说道:“您身子不好就不要乱走啦。”
“许老,您来了!”看着满脸都是皱纹的老者,医馆中的人纷纷站起来对老者礼貌的打招呼,想来老者一定在渔村中有着不小的声望。
“嗯!”名叫许老的老者满脸笑容的一一向众人点头回礼之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很久不见了,今日许氏医馆暂时不营业,所以……”
“是,是,是,我们这就离开!”医馆中的病人连忙答应,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着不满之色,原因很简单,老者名叫许不凡,虽然名字不凡,但是一生都很清贫是在许天之前的渔村中唯一大夫,渔村中的所有人都被他治疗过,数十年来也积累下了很高的声望。
“对不起啊,抱歉啊,慢走啊……”许天见这个样子,连忙一个个的对众人道歉,直到人都离开了,才不满的对许不凡说道:“爷爷,您这是做什么?他们都是有病在身的!”
“小启啊!”许不凡并没有理许天,而是淡淡的叫着白启。
“许爷爷!”白启恭敬回答。
“把这孩子放到床上让老夫看看!”许不凡一脸笑容的对白启说完之后又对许天说道:“小天儿,把针线拿过来!”
“好的,许爷爷!”白启答应着将欧阳凌靖放到了另外的干净床铺上面,可是,片刻的功夫,洁白的床单再次染满了鲜血。
“可是,爷爷……”许天并没有按照许不凡的意思来做,反而是有些焦急的想要说些什么。
“小天儿,你忘了爷爷是怎么教你治病救人的了吗?”许不凡缓缓的摇着头道:“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做大夫的天职,难道说因为他是什么身份我们就不救了吗?就是因为这样,你的爹娘才会含恨离开人世间的,难道你也想做一个那样的大夫?”
“是!爷爷!孙儿知道错了!”许天被许不凡说的头都不敢抬起来,当许不凡话音落下之后,许天愧疚的对许不凡说到。
“嗯,知道了就去做吧!”许不凡摸摸许天的脑袋,语重心长的对许不凡说道:“记住,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为了任何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弯了腰。”
“是!爷爷!”许天答应一声,再次将头抬了起来,看上去他的双眼十分的清澈,而且身上多出了一种说不亲道不明的奇怪感觉来,答应了之后,许天快步走向了自己给病人看病的地方,他也知道欧阳凌靖的伤势已经不能够再拖延了。
“小启啊,你去找些温水来给这孩子擦拭下身子吧!”许不凡也如同南宫燕一样,看着欧阳凌靖的第一眼便将目光聚集在了欧阳凌靖额头的黑色剑纹上面。
“好的,许爷爷,我这就去!”白启并没有注意到许不凡的表情变化,快步的跑出了医馆找温水去了。
“爷爷,东西来了!”就在这时,许天端着一大盘装满了各种针线的盘子和一瓶白色的液体来到了许不凡的身边。
“嗯!”听见许天的声音,许不凡收回了目光,他倒是并没有觉得欧阳凌靖额头的剑纹反感,只是他看出了这个剑纹的不一般,似乎与他爷爷告诉他的传说有着些许的相似之处,“放在这里吧!你帮我把他身上的衣服给脱了吧!”
“是的,爷爷!”许天答应着将手中的托盘和液体放在了柜子上面之后,将欧阳凌靖深上沾满了血渍的衣服慢慢的脱了下来,其实根本就不用脱,欧阳凌靖那千疮百孔的衣服在许天轻轻的碰触中化作了片片碎片。
“许爷爷,温水来了!”很快,白启便端着一大盆温水跑了进来。
“嗯!”许不凡看着都做好了自己吩咐之事的两人,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对二人再次吩咐道:“现在我要开始缝合他身上所有的伤口了,你们不许打扰我!”
“是,爷爷!”
“是,许爷爷!”
白启与许天二人相继答应之后,缓缓后退半步的距离,双手微垂静静的站在原地。
许不凡见状,缓缓的收起了脸上挂着的笑容,苍老的脸庞上面充满了严肃的神色。
缝合欧阳凌靖伤口的工作,在许不凡严肃,而又缓慢的动作中开始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白启和许天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速度缓慢的许不凡,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了他。
夜幕就在几人有些沉重的心情中降临了,在这几个时辰中许不凡的手从来没有停下过,哪怕是门口传进来的吵杂声音,也未曾让他皱起眉头来。
“呼……”又过了数个时辰的时间,渔村再次恢复了安静,此时已经到了深夜,劳累了一天之后,都进入了休息的时间,许不凡剪短了最后的伤口上面的丝线之后,长长的呼了口气。
许不凡摸了摸欧阳凌靖颈部的脉搏之后,眉头顿时紧紧的皱了起来,相较于自己第一次观察欧阳凌靖的时候,现在的脉搏几乎微弱到了快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