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杀戮
秦渭阳2015-10-27 13:544,658

  刘焯鸿口若悬河讲述了他们老刘家曲折离奇的近代史后,秦霖和张来武都支着下巴睁大眼睛惊愕地看着他,这小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讪讪地问他们:“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有假不成?”

  俩人摇摇头,张来武嬉笑道:“非也,非也,像刘焯鸿你这种不世之才,将来宇宙的和平就交给你了!”

  言罢,秦霖和张来武都哈哈大笑起来,刘焯鸿方才明白刚才说的黄不仙临走那句话让他俩以为他刘焯鸿添盐加醋将他们老刘家自我吹嘘了一番。

  “不信就算了阿!没准我儿子或者孙子将成为经天纬世之才!”刘焯鸿不屑一顾说道。

  秦霖严肃地对刘焯鸿说道:“那你必须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抓住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方可为子孙万代创造千秋功业”,刘焯鸿不解问道:“什么样的机会?为什么?”

  秦霖说道:“你必须在此期间找到一个财色兼备,品种极其优良,世间罕见的----女人,方可将你老刘家十几代品种良莠不齐,产量不高的基因彻底改变,这还不行啊!到时候你俩成婚之后要积极地落实品种繁育工作,争取生生个十个八个的,没准儿将来有一个成为经天纬地之才,才能为你们老刘家光宗耀祖!”

  刘焯鸿这才明白过来,不禁大怒,狠狠给了秦霖一个背捶,骂道:“你这小子,拐了弯儿的骂人,你祖宗品种才良莠不齐呢------”

  三人在嬉笑怒骂中度过了这个夜晚。

  这几日,大家都在村中广场上度过,迎战工作都做的比较充分,只是几十条汉子加上这十几个年轻小伙子胃口奇好,天天杀鸡宰鹅大鱼大肉跟过年似的招呼着,他们到不着急,甚至有人有些松懈准备要搬回家去住。

  田村长和六叔也是急的团团转,主动攻击吧!敌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在河里大肆捕捞也未能将它们一网打尽;在这等吧!那些家伙又不给你提前打招呼通知你具体时间,他们又不能轻举妄动,况且这帮汉子好饭好菜招呼着,河童没来,全村的六畜牲口先被自己人给扫荡干净了,不过也没有办法,再耐心等几天!

  这日傍晚大伙像往常一样生火做饭,吃饱喝足后,躺在那里休息,忽然,村头负责巡逻的小伙子飞快地向广场奔来,边跑边喊:“河童来了!”田村长和六叔慌忙站起迎了过去,其他人也纷纷站起。

  “有多少只?”田村长问道。

  “数不清,反正黑压压一片!”那几个小伙子说道。

  “各位打起精神,把广场的灯打开,把大喇叭准备好,人和猫全部在暗道里藏起!”六叔命令。

  大伙提起猫笼纷纷躲进广场边的暗道里,并将旁边的竹排拉起盖在上面,田村长和六叔负责将麦秸撒在上面。

  完毕后,两人将火药的引线拉至广场中间的平台上,前几日几个青年按照六叔的吩咐已经在这广场中间用砖头起了一座有五间方,一米高的方形平台,平台下面放了两个大喇叭和音响。

  这些东西平时农村红白喜事常用来放秦腔和歌曲,到处都能找的到,准备妥当之后,田鸿兴和六叔爬上平台,平台上也放了两把杀猪刀,两部麦克风。

  两人笑了笑,六叔拿起麦克风嘘了两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晚上事件可能关乎到我们全村命运,希望各位奋力杀敌,争取一个不留,永绝后患,为此,我和田村长先唱一段《斩单童》给大家助助兴!”

  这《斩单童》是农村人经常唱的曲种,不管老人小孩都能哼几句,广阔的广场上灯火通亮,田村长和六叔吼起秦腔,大喇叭嗡嗡地将声音传到几里外,广场寂静无人,偶尔有拴在广场上的牛羊叫几声,村子里黑灯瞎火。

  这是,只听村头沙沙地一片声音,黑压压一片泾河童子来到村口,带头的几只河童站在村口看了看,呼呼交流几声,边四下散开向村子包抄而去。

  这些河童如鬼子扫荡一般在各家各户翻箱倒柜,到处搜罗,未见得半点人影儿,连吃的都没有,气的暴躁如雷,呜呜乱叫。

  只听的在广场处哼哼哈哈有人语,纷纷向广场聚集而来。

  这些河童憋着一口恶气冲来,见村子空空如也岂不烦躁?

  见广场两人在高台上吼着秦腔,广场边栓着几只牛羊冲着他们哞哞叫着,几十只河童蜂拥而上,将那几只牛羊连撕带咬。

  这河童的手指甚为锋利,只那轻轻一划,牛羊身上便皮开肉绽,肚破肠流,何况这几十只群起攻击,片刻间牛羊倒毙在地,撕下来的血肉扔了一地,热呼呼的内脏被掏出来撕咬几口仍在地上。

  几分钟后,那几只牛羊只剩下一堆骨架散落在那里,埋伏在暗道里的众人听到牛羊的惨叫声以及血肉撕裂声,都吓得上下牙齿咯咯打颤,既心疼又害怕之极。

  只听得河童踩着竹排向广场中心跑去,田村长那秦腔也颤巍巍唱了起来,都知道这群河童开始准备攻击田村长和六叔,六叔站在高台上面如沉水神情凝重,一副悲怆之色。

  眼见那群河童*近,老田才拿起火机点燃将早已装好的烟袋点燃,吧嗒吧嗒抽了几口,随后惬意地吐出烟雾,他双眼微闭,冷冷地瞪着火光辉映下袭击而来的河童。

  不一会儿,他缓缓将手中烟袋锅凑近火药引线,火药引线迅速被点燃,冒着火星嗤嗤沿着地面窜到不远处的木桩附近,广场木桩周围哄的一声串起一丈多高的火墙,将一排浸了桐油的木桩也引燃起来,只听六叔唱到最后一段气戏文:刀斧手押爷在杀场外等一等小唐儿祭奠某来只等众将士起身杀敌~~~埋伏在暗道里的众多汉子和青年掀起竹排跳将出来,将笼内各色猫倒进广场之内,这群河童本来目标明确向高台扑来,誓要将田村长和六叔生吞活剥,待众河童要围住高台之后,眼见周围燃起大火,口中喷出的粘液遇火变成焦炭,全部慌乱起来没了目标。

  又见的一大群猫杀了进来,更是吓的呜呜乱叫,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猫群和河童迅速恶斗在一起,各有死伤,一部分河童想冲上高台,被六叔手起刀落劈成两半。

  几十个汉子围在木桩外。但凡见到河童不顾死活向外冲出,便将浑身被烤的嗞嗞响的河童乱刀砍死,之后又听到六叔喊道将外面的麦草扔进来,又浇上桐油,火势更加猛烈,河童的呜呜嚎叫夹杂着猫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

  整个广场如同阿鼻地狱,惨不忍睹!

  这时突然从广场高台上传来田村长的呼救声,有几只河童如同螃蟹一般一个叠一个爬上了高台,因为高台地方离着火地方有些远,几只侥幸没有被火烧死和猫咬死的河童向高台迅速靠拢。

  这几只家伙寻思只有占领这个制高点会比较安全,因此六叔和田村长又变成围攻对象,田村长战战兢兢刀都拿不起,腿都吓软了。

  六叔站在前面抡起钢刀砍翻当头冲上来的两只,谁知紧随后面又传上来一只,六叔猝不及防被咬中右臂,六叔吃痛砍刀掉落下来。

  左手抓住这河童的后脖颈一使力,将那河童的脖子拧断气绝而亡,其余台下的几只被胆子大的几名汉子冲进来砍死在高台下。

  大火烧了一个多小时才渐渐小了起来,周围被烧成黑黝黝的木桩仍旧哔哔啵啵地燃烧着,广场内的撕斗声也消失了,剩下只是几只没有断气的猫儿哀嚎声。

  众人走进来清理广场,只见整个广场散落的河童尸体以及猫尸,有的支离破碎,有得仍保持撕斗状,但都成黑糊糊的一团分不清敌我。

  几名汉子将田村长和六叔扶下来,田村长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虽然大汗淋淋,腿脚稀软,但是并没有受伤。

  他回头看到六叔在两名青年的搀扶下,左手捂着右臂,黑色的血液从右臂衣服里流下来,滴在黑色焦土里,田村长看此情景大吃一惊,带着哭腔抱住了六叔。

  “赵老六,都是我害了你,我胆子还是这么小——!”田村长叫道。

  “没关系,老田,该来的总要来的,以前造的孽缘今天算是了了……。”六叔气息颤抖。

  田村长慌忙吩咐几名青年将六叔抬起准备送到附近的镇医院,六叔使劲拉住田村长的胳膊,摇了摇头。

  他两人都心里明白,被河童咬伤,河童的毒液比眼镜蛇的毒液还要厉害几倍,毒液会迅速从伤口沿着血液传至心脏,并且破坏血红蛋白和凝血因子,伤者血流不止,全身青黑,不久肌肉溃烂,在痛苦中死去。

  六叔今天一战,似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或者根本就是只求一死,这样他自己会觉得对得起当年黄河刘家峡那里的父老百姓,自己亏欠的良心稍稍有些安稳。

  六叔走了……

  临走时村人点了他最爱唱的秦腔《斩单童》以及《百鸟朝凤》在悲怆的唢呐声中,将六叔进行了厚葬。

  唢呐这种乐器是他们见过乐器中最为奇怪的乐器。

  不是人人都能吹好,只有生性豪迈之人才能吹出味儿来。

  一排汉子将唢呐的喇叭口齐齐朝向漫天红霞,双目微闭,腮帮鼓起吹奏着《百鸟朝凤》,曲音雄浑而悠扬,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如同莺莺燕燕低头交切,忽然一声清啸,凤凰冲天而出,百鸟噤声皆为臣服。

  唢呐声中带破,这种破音更具杀伤力,它像一根根钢丝一样,一根接一根地向你心脏划去,直到划出血来,不管再坚强的人,听几曲唢呐演奏的曲子,会将你的灵魂划成碎片……

  广场的一片狼籍已经清理干净,村子恢复往常的安静祥和,曾经的杀戮也会逐渐被人们遗忘。

  村里人还欠朋友亲戚家一百多只猫,没有办法,只能各家各户赶集买些猫回来,等下崽之后还给人家。

  张来武、刘焯鸿和秦霖还有十几天的假期就开学了,这几天他们也想往常一样去瓜地照看西瓜。

  这日。

  秦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如果刘焯鸿当时所讲的他们祖辈之事是真的话,几十只河童死后变成怨灵附在人身上,那恐怕将要惹出大乱子!

  秦霖心里直突突,赶忙跑去刘焯鸿家,刘焯鸿父母已经串门打牌去了,刘焯鸿正在吃饭,他将担心之事告诉刘焯鸿,刘焯鸿“啪”地扔下快子。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家伙说话的时候嘴巴里的面条差点喷到秦霖脸上。

  “你二大爷,哦,不,刘姑奶奶现在还在世不?我们最好和他们老人家核实一下这件事情,怎么样?”秦霖问道。

  据秦霖所知,他们村就刘家一户,过年串门,刘家人都要去临河镇串亲戚,这刘焯鸿家实际就是刘老三的后代,刘老三已经去世很多年,刘焯鸿都没见过他老爷长啥样子。

  “姑奶还在,就河童闹的凶那一阵子,我妈他们就是去我姑奶家躲避几天,二大爷前几年过世……哎,秦霖,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又在骂人呢!”这小子回过味儿来。

  秦霖心中暗笑,表情却一本正经,“刘焯鸿,我们在说正经事情呢,可没时间打骂,我们有时间赶紧到你刘姑奶家去一趟,如果你们刘家当时发生的怪事是真的,那麻烦就大了,得要再想办法哦!”

  “对,这事情要赶紧去办!”他们两商议好后,也叫上张来武,把事情给他说明,当天就赶往刘姑奶家。

  刘姑奶已经八十多岁,老人保养很好,脸上仅有细细的皱纹,依稀可以看出刘姑奶年青时绝对是个美人胚子,表哥家人接待了他们,他们怕刘姑奶年纪大,没有把担心之事说出来,仅仅问刘老爷当年之事是否真实还无从知晓。

  刘姑奶真是人老成精,看着他们,问道:“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前几天刘焯鸿他妈已经把你们村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这怕要惹出大麻烦!”刘姑奶说完,面部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年的恐怖离奇情景。

  一会儿,刘姑奶站起来,拄起拐杖,向自己房屋走去。

  他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刘姑奶要干什么?

  又过了一会,刘姑奶左手拿了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将盒子递给他们,刘焯鸿拿起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放着一颗龙眼大的铜铃,铜铃表面刻满了符咒,刘姑奶说道:“这是当年黄不仙临走之时送给我们刘家的信物,说是如果我们刘家后代有什么事情,可拿这颗铜铃到云虚山找他。”

  “哎,时间过的好快啊,五十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这老家伙还在不在世,要真在世,那都怕成了老怪物了!”刘姑奶眯着浑浊的双眼望着屋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感情刘姑奶对着黄不仙印象颇深,两人都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夹杂在里面。

  刘姑奶将铜铃送给他们让他们去云虚山寻找黄不仙,拿了铜铃,刘姑奶家人挽留,他们三人也不敢耽搁,便向刘姑奶告辞出门而去。

继续阅读:第8章 云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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