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召被热烈气氛吸引也加入到狂欢大军中,裘潇这人极要面子,这么热烈的气氛让他有些放不下架子不知所措。
张来武倒是有些饿了,湊到一位烧烤的青年旁边望着被烤的嗞嗞冒油的灵禽肉,脂肪烤糊的味道混合着佐料香气直钻鼻孔,直将张来武谗虫勾了出来。
那青年见张来武眼巴巴的模样,憨厚地一笑,便从腰间掏出刀子,从烤肉上割下一大块灵禽肉递给张来武,张来武接手也不顾烫手三下五除二将烤肉吃的只剩下几根骨头。
那青年自顾烤肉,抬头一瞥见张来武瞬间将他递过去的烤肉吃的精光,不禁愣了愣,挠挠头,又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意思说还没熟呢,模样十分憨厚。
张来武喳喳嘴巴,笑道:“这位兄弟,我来烤行不?”
那青年也不犹豫,将手中飞矛递给张来武,张来武接过飞矛,好家伙,手感好重,也不知是用何种材料打制而成。
张来武一边翻动灵禽肉,一边和那青年聊天,得知这青年叫武开贵,武氏神祗成员。
而且,张来武通过武开贵口中得知,白天狩猎那群青年乃是无涯谷三十六飞矛猎手,日常除了狩猎之外,更重要的职责便是负责无涯谷防卫工作,乃是无涯谷精锐部队之一。
而武开贵便是其中成员之一,这三十六飞矛猎手身份全部为神祗后裔,武开贵指了指对面一位身材魁梧威猛的汉子说那位便是飞矛手队长武昂晟。
这两人性格迥异,但是聊得十分投机,武开贵给张来武讲了无涯谷的日常起居,奇闻轶事等,两人谈笑声被人群狂欢吆喝声所淹没。
然而在阔地不远处的无涯河也显得十分不平静,河水涌动狂躁不安。
无涯河边的火盆内的炭火还没有完全熄灭,残留着点点星火,火盆旁边散落着几堆骨头残渣。
很显然,无涯河翁将白天武元送给他的当扈烤了饱餐一顿,小木屋内鼾声震天。
而小木屋后面的树林,沙沙声此起彼伏,空中无数淡蓝色光团落下在密林中汇聚,光团内灵禽们咝咝狂叫不止相互簇拥在一起。
下颚几尺长的肉须来回摆动,它们皆巨目圆睁,不约而同地向天空望去。
此时一团巨大淡蓝色光影徐徐降落,这只大家伙降落在这群当扈面前,肉翅上两只利爪支地,长嘶一声,短吻张开露出两排细长利齿,下颚肉须乱舞。
霎时当扈群寂静一片,显然这只大家伙是这群当扈群首领。
未几,这只首领微展双翅开始向无涯河边*近,后面大群当扈也随风而动。
无涯河水愈发狂躁不安,一阵阵巨浪掀起拍向岸边以及无涯河翁所居小木屋,河水涌进木屋内溅到河翁满脸沟壑的脸上。
河翁猛然惊醒,直起身瞪着双眼,指着满地河水大骂:“你这家伙,让老哥睡个安稳觉都不成,罢了,是不是那群家伙又来骚扰了?”
说罢,拿起靠在床边的竹篙下床出门,无数淡蓝色光芒将密林照的通亮,已经和无涯河距离数十米远。
河翁冷声说道:“你们这群东西真是死性不改!”
手中竹篙在无涯河翁灵力催动下闪出一道光芒,那柄竹篙光芒大动,化成一并通身漆黑的双头枪。
而他身后的无涯河掀起数丈高巨浪,这群当扈望见前面宛如天神一般的河翁挡在它们前面,顿时嘶声一片。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混动巨翅向无涯河翁冲来。
只见河翁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暗影光矛!
手中双头枪被无涯河翁转成风轮一般,那双枪愈转愈快,并且漆黑的枪身也变的炙亮,待那群当扈群冲近时从双头枪舞出的光环中伸出无数光矛射向当扈群。
这群当扈也非凡物,或者,它们和无涯河谷之人相斗已久,对彼此都十分熟悉。
只见那群当扈纷纷张开大口,从口中喷出荧黄色液体,团团液体和飞来的光矛相击,光矛力量也被化去。
个别当扈也被从荧黄色液体缝隙间飞来的光矛刺中,几声嘶厉掉在在上。
其余逃过死劫的当扈难掩其势继续冲向无涯河翁。
大量荧黄色液体从它们口中喷薄而出,旁边草木沾之尽枯,无涯河翁面无惧色,朗笑数声,向后暴退数丈,直跃上被河水掀至浪顶的竹筏上。
笑道:“兀那群小丑,单凭尔等雕虫小技怕是过不了无涯兄弟这道坎吧!”
手中双头枪也不停歇,直将迎面冲来的当扈刺个透心凉,又反手一枪刺中旁边一只突袭而来的当扈,几回合下来河翁手中双头枪成了扁担般两头刺满了当扈尸体。
无涯河也是厉害无比,掀起数道巨浪将几只当扈卷入水中,又从水中不断冲出数道水柱将迎面而来的当扈群冲的溃不成军。
这兄弟俩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无涯兄弟俩一阵左冲右突将当扈群杀的所剩无几。
那只当扈王见属下死的死伤的伤,长嘶一声收回几米大翅如子弹一般弹向上空,这种灵兽飞翔力量不是全部来自与双翅,而是尾翼下方的两排孔,而刚才喷出的荧黄色液体在它们体内变成燃料燃烧从它尾翼喷出,速度惊人。
只见当扈王在空中一个盘旋,直向无涯河翁头顶俯冲下来,河翁突感不对,但是面前仍有数只当扈穷于应付。
眼见当扈王如同炮弹一般向无涯河翁头顶射来,竹筏上突然闪出一位精壮汉子,手中飞矛熠熠发亮脱手而出,直直向当扈王射去,那只飞矛电光火石间贯穿当扈王身体,空中一声惨叫,当扈王瞬间失力掉入无涯河中,又被无涯河水推到岸边,河翁有着手解决掉面前几只当扈,其余站在岸边的见大势已去,相互提醒一声便速速飞走。
无涯河浪缓缓下滑直至河面平静,竹筏上无涯河翁将串成葫芦的当扈死尸甩到岸边,笑道:“又可以饱餐几顿喽!”
旁边的武昂晟打趣道:“河翁你真是令武某好生佩服,什么时候都能笑的出来。”
河翁哼哼一笑唱道:半生昏昏半生明,逍遥弹指转成空,生平履险踏细浪,万世自是苦乐同……
听的武昂晟颇有感触,缓缓说道:“每次来无涯小屋和河翁论道,都是感触良多啊!”
河翁下船收拾散落在岸边的当扈尸体,又似喃喃自语般说道:“什么道不道的,世间哪有天道可循。”
武昂晟摇摇头一脸苦笑,便抱拳说道:“河翁天色不早了,您老也早点歇息,武某就此告辞了。”
说完飞身跃上竹筏,缓缓向阔地方向驶去。
方才武昂晟在人群中无意瞥见无涯河边光芒大动,河水涨起数丈,心叫不好,便匆匆赶来给河翁解围。
此时,无涯谷人们也吃饱了,闹够了,欢呼嘈杂声也变小了不少,女人和小孩纷纷回家,青年汉子们直接就地而眠。
张来武早就呼呼大睡,裘潇也不知道躲到那里睡觉去了,只有英召静静地坐在篝火旁边,手中拿着一根火棍拨动这火盆中的炭火,火光映在他那英俊的脸上,他面容上显出一丝忧郁。
他想起当年,一呼百应,战马驰骋,浴血征战,直取敌人万颗头颅;他想起洞房花烛夜,四目相对,亲亲我我;他想起襁褓中的小娜依呀呀啼哭;他想起很多很多羡煞旁人的当年。
如今这些都已成往事………如今,孑然一身坐在篝火旁边。火星飞舞,河水潺潺……
所有的往事都在沉积。
沉积吧!
沉积的只是一个男人的孤单。
孤单吧!
是一个男人的狂欢。
狂欢吧!
狂欢的背后是无尽落寞!
孤独,或许就是因为有太多的往事吧!
英召露出一丝苦笑,拿起旁边一只酒囊喝了一口。
酒好烈!
夜已深,明月如钩,凉风习习。
将英召长发轻轻吹起。
一个男人;一团篝火;半囊清酒;天道盈缩;洪荒变幻;或许都将成为一段旧时光……
一大清早武元匆匆跑来唤醒英召,后面还跟了裘潇和张来武。
英召起身拍了拍身上露珠和草末,问他们一大早跑过来干什么?
裘潇和张来武说他们也是武元一大早叫醒的,三人同时望着武元,问你一大早将我们三人召集在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武元气喘吁吁半晌才说昨日迎接他们三人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们说道居露寨三个字,当时也比较忙没有往心里去。
今天早上起来突然想起无涯谷内曾经在数年前来过一批来自人界的人,他们说他们来自居露寨,当时谷主见他们不善交流,防备心很重,和谷内居民很难融洽地生活在一起,没多久便将他们安置在谷外东侧山坡之上。
自那之后,谷内居民和那群来自人界的人在没有来往,要不是你们来,他也不会想起这档子事情。
三人听罢登时兴奋起来,看来这群来自居露寨的人可能会和他们三人有相似经历,如果找到被遗失在这里的那帮居露寨居民,或者可以解开他们这番奇异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