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智多星”钓“鱼”
12月6日早晨5点30分左右，成国安和陆通从洛浦坐上了去HC的长途汽车……
贼性不改的成国安，在来时的汽车上就和陆通商量好到了HC后立即踩点搞钱。来到HC后的当天晚上，他们在HC市南郊的一处烂尾楼里找到了一个临时住所，匆匆安排好住处后，两人就急不可耐地来到市里寻找猎物……但两人在街上转悠了半天一无所获……
1990年12月9日晚上9点30分左右，成国安和陆通两个罪犯在胜利路上来回逛游着寻找作案目标，他们沿着路边店铺走了大约150米，后来他们又穿过绿化带进入人行道，这时，胜利广场派出所的副所长马惠东和协警高安祥正骑一辆摩托车在路上来回巡逻，马惠东觉得天色已晚，前面人行道上走的两个男人有点鬼鬼祟祟，于是、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马惠东拍了一下高安祥的胳膊说：“追上前面的两个男人，我们检查一下！”
“好！”
高安祥答应一声、他一踩油门、摩托车忽地一下朝成国安他们追了过去……
马惠东和高安祥追上成国安他们后，把车横在他们的前面，马惠东首先下车朝成国安他们喊到：“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的？把证件拿出来看一下！”
两眼正四处撒摸的成国安突然听见有人喊，他猛抬头看见有辆警用二轮摩托车在他们的面前停下，又听前面的人正在问他们，成国安忙应付说：“奥、我们喝多了——溜达溜达”……
说话间，马惠东和高安祥已经来到两个罪犯跟前，马惠东朝前面的陆通说：“没听见吗？把证件拿出来看一下！”
这时，高安祥也来到成国安面前伸手让他把证件拿出来检查，成国安和陆通面色平静地各自掏出假身份证递过去。马惠东和高安祥把他们的身份证拿在手里仔细地翻看着……
这时恶魔成国安的神经开始绷紧，因为他看到眼前的两个警察每一个细节都查的非常仔细，他心想：这次遇到这么仔细的警察可能要出事，自己和陆通都是有案底在身的，进了看守所就只有死路一条……
心里这样想着、他暗暗地做着打算：要脱身必须杀了这两个警察……
当时，成国安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高安祥看了他的身份证以后，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接着他把身份证还给成国安，然后又让他把手提包打开检查，成国安听话地把密码锁打开，把包递给高安祥，同时他的右手伸进裤兜里抓到了枪柄，不一会，高安祥从他的手提包里翻出一本金瓶梅小说，他严肃地质问成国安说：“为什么看这种书？不知道是禁书吗？”
成国安假装支支吾吾，却突然从腰里拔出枪来！这时，成国安拔枪的动作被旁边的马惠东看见，他大喊了一声：“安详快闪开！”
接着马惠东边扯着高安祥的衣服往旁拉他，边伸手去拔枪，可惜已经晚了！只见悍匪成国安往后退了两步，举起手枪朝马惠东就射，就听“砰！”地一声，马惠东被击中胸部，应声倒在了马路上……
高安祥是半个月前才来到派出所的协警，见到眼前的突发事件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他见副所长马惠东倒在血泊里便急忙高声大喊：”快来人呐！抓坏人！”
接着恶魔成国安手中的六四式手枪又响了，高安祥头部中弹，当场牺牲……
这时陆通跑到成国安身边，拉着成国安就跑，他们经过果品公司门口时，看到又有一名警察骑着摩托车突然来到他们面前，也说要检查证件。那名警察是HC市公安局巡警大队的小队长许华山，其实许华山当时并不知道成国安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刚才杀警察的事，可成国安做贼心虚且惨无人道，他还没等许华山把摩托车停稳，就拔枪朝他射击，许华山好在无防备的情况下应声倒地，成国安和陆通趁机逃跑了……
就这样，恶魔杜国安又欠下了一笔难偿的血债！……
12月11日，成国安让陆通上街踩点准备继续作案，他躺在烂尾楼的地铺上休息。30分钟后成国安的突然旧病复发，两眼奇痒难熬，折磨地他躺在地上来回打滚，他难受的差点用手指把自己的眼珠给抠出来……
等眼睛痒的差点后，成国安决定趁陆通还没回来上街买点药，他骑着摩托车找到一家私人诊所买了几盒药，回来时成国安在他们住的烂尾楼路边的一根电线杆上发现了一张新帖的广告，他心血来潮地凑到跟前去看。只见在电线杆上贴着的一张红纸上写着：“本人于氏，三代中医世家，用祖传秘方专治顽固性眼疾，包括沙眼，红眼，眼肿胀，奇痒难熬等间歇性发作或久治不愈等各种疑难眼病，包治包愈……联系人：于小梅、电话XXX”……
成国安看到这条广告，不由得心里一阵高兴，他想——最近几乎天天发作的眼睛发痒顽症把他折磨的要死，想去大医院去看治疗，又怕自己罪犯的身份会暴露，每次靠止痒的激素药“息斯敏”、只能当时减轻痛苦但却不能把病根治，看这个贴广告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大医院的大夫，所以如果去那里看病，应该不会暴露自己……想到这、成国安决定立刻找个电话亭打电话问问，于是他把摩托车转回头来，到街上找电话亭去了……
成国安来到一个相对偏僻的电话亭按照广告上的号码拨通了电话，对方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的，她在电话里问到：“你好、有什么事吗？”
成国安回答说：“我是一个眼疾病人，我想咨询一下看眼疾的事情。请问你是大夫吗？”
电话里的女人笑着说：“我不是大夫，看眼病的是我爸爸，这会他正忙着呢，你要看病吗？”
成国安顿了一下说：“是啊！我的眼睛最近总是发痒，我想去你们那里瞧瞧，你们诊所的地址在哪？”
对方回答说：“我们的诊所在金城北路174号……”
狡猾的成国安想通过谈话探探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但他从刚才的谈话中没有听出丝毫破绽，对方告诉的地址又是非常偏僻的北郊，被眼疾折磨的难以忍受的成国安决定等陆通回来后自己过去看看……
成国安刚回到住处，陆通紧跟着就回来了，他一进来，成国安见他脸色很难看，就问：“怎么样、有好搞的吗？”
陆通没有回答他的话，他说：“成哥、我看我们应该立刻离开HC了，刚才我去踩点，故意去胜利路看了一眼，见有好多警车和便衣正在调查那天的案子，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开HC去桂林，再待在HC恐怕要出事……”
成国安听了摸着下巴想了想说：“你说的不错，这回我们杀了警察，捅的娄子是不小，好、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车站看看还有没有今天去桂林的车票，有或没有我都买回来，只不过多呆一天！”
陆通说：“就这样吧，记得最好买今天的！”
“知道了！”成国安答应一声，出来骑上摩托车走了……
成国安没有去汽车站，而是打听着来到了金城北路，他想去找广告上的那个老中医去看看自己的眼病，然后再去车站买票……
来到金城路上，成国安找了个地方把摩托车停下来，他抬头留意了一下路东边一个理发店的门牌，见是金城路87号，他有走到北边相邻的一家水果店看了下门牌是89号，确定了走向后，成国安悄悄地沿着路边往北寻找，不多时他找到了电话里的女人说的金城路174号……
找到了金城北路174号的诊所后，狡猾的成国安并没有直接进去，他悄悄地绕到路西边、站在那里朝对面的174号门口这边看盯着看……
大约十四五分钟后，他看见从南边过来一辆人力三轮车，骑车的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妇女，那妇女看样子像是个农村来的村姑，三轮车上载着一个老头，那老头看样子是她的长辈，那妇女边蹬着车边朝路东边的门牌挨个看着，走着走着、三轮车来到174号门口停下来，接着那妇女停下车，下来走到路边抬头看了一下门牌，随后转身跑过来把老头从车上搀扶了下来，老头好像年龄大了走路不方便，两人慢慢地走到174号门口，中年妇女敲了下门，不一会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女人，那女的穿着一身护士衣服，出来后帮中年妇女搀扶着老头进到屋里面去了……站在路西边杜国安见此情景，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继续朝这边盯着看……
大约十分钟后，门又一次打开了，那两个女人搀着老头从里边出来了，那个女护士边走边说着什么话，接着，中年妇女把老头扶上三轮车，回头和那个女护士告别后就骑车向南走了……
狡猾地成国安跑回停放摩托车的地方，骑着车悄悄地跟在那爷俩后面慢慢走着，他一直跟踪了十五六里路，眼看前面的三轮车就要拐弯去一个村庄，这时成国安一拧油门，摩托车忽地一下提起速来，超过那辆三轮车后，他把摩托车们停在路边，等着那爷俩慢慢走近……“喂！大姐？我问你点事！”
成国安面带和善地朝骑三轮的妇女喊着。
“什么事？”
那妇女听见有人喊自己连忙把三轮车刹住，她抬头打量了一眼成国安说：“你是外地人吧？”
成国安忙回答说：“是啊大姐，我是从山东来的，做家具生意……”
那中年妇女说：“你要打听道吗？”
成国安忙说：“不是，我刚才看到你带着这位老大爷去了金城路174号，你们是去看眼病吧？”
成国安的问话刚说完，车上的老头回过头来好像想说话，但是他口舌不清，成国安听不出他要说什么，那妇女忙接过去说：“是啊，听说那个大夫治眼病是祖传，我带我爸爸去看了一下”……
成国安转动着眼珠继续问到：“你们也是第一次去吧？他们的诊所是不是刚开的？”
那妇女愣了一下，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她说：“那个诊所——不是刚——开的，已经开了一年多了，那位大夫叫于木叶，治眼病可有名呢！我邻居家的二婶的眼病就是在那里看好的，你是不知道，我二婶的眼睛不但常年红红的、象长红眼病，而且还经常发痒，痒起来的时候她难受的在地上打滚，曾经有好几次要寻死呢！”……
听了那个憨厚朴实的村姑的话，成国安这次对那个看眼疾的诊所放了心，他和中年妇女客气了几句后，骑着摩托车原路返回，到诊所看眼病去了……
成国安把摩托车骑到离诊所500米左右的一个小菜市旁边停下，他伸手摸了一下装在裤袋里的手枪，然后把手插在裤袋里，紧紧握住子弹已上了膛的枪，随时准备掏出来射击……
成国安步行来到金城路174号门前，朝两边看了一眼，见旁边除了一个身穿保洁服的清洁工在扫路边的落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成国安轻轻地敲了下门，两只耳朵听着屋里边的动静，可是过了三四分钟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又接着敲了几下，这时，就听里面有一个女人*着当地口音大声问：“谁呀？”
成国安忙回答：“是我、来看病的！”
“好、你稍微等一会，我这就来了！”
接着，成国安听见有人跑着过来把门打开了，成国安一看过来开门的是刚才的女护士，那女护士看到成国安之后，面带歉意的说：“这位同志对不起，你要是看眼疾的话最好明天来，今天来的病人特别多，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眼睛发痒的病人特别多，光今天就来了六七个，我爸爸都要忙不过来了，所以你要是不愿意等的话最好是明天再来！”
“是吗？好多眼睛发痒的病人吗？”
成国安惊奇地问。
“是啊，眼睛发痒是“OY”病毒引起的，从去年6月份开始，眼睛发痒的“OY病”突然多起来……”
女护士认真地说。
成国安又问到：“那你爸爸能把这种眼病治好吗？”
女护士听了成国安的问话笑了：”“呵呵、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方圆数百里治眼病的大夫，我爸爸的技术无人能比，光从去年六月份到现在，经我爸爸手治好的的“OY病”就有上百例，光送锦旗的就有三十多个呢！“……
看着女护士脸上得意的表情，听着她嘴里说的话，成国安完全放松了警惕，此时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做贼心虚，疑人偷斧罢了，警察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会知道自己有眼睛发痒病症……
想到这、他把抓抢的手悄悄从裤袋里抽出来，然后对女护士说：“你能不能让我进去见见于大夫，我的眼病很严重，发病时我被折磨的想自杀的样子，我想进去求求于大夫能不能先给我看一下？”
女护士听了成国安的话面带愁容……
成国安忙加话说：“你告诉于大夫、我可以付加倍的诊费！”
女护士忙说：“同志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钱的事，只是我爸爸看病是要排号的，你今天来的有点晚了！”
成国安听了忙继续央求说：“我听说于大夫医德很好，你让他可怜可怜我，先给我看看吧！要不然我都担心我能不能熬过今天晚上！”……
成国安突然觉得刚才说出的话有点过了，他接着补充说：“我今天夜里还要坐车去外地进货，明天恐怕没有时间再来了，请你进去跟于大夫说说，请他先照顾我一下可以吗？”
“好吧！”
女护士见抛不过成国安，便为难地把成国安让道屋里，把他让到一把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对他说：“你先在这里坐会，我到后面看看我爸爸有没有时间给你看“。
成国安忙说：“你可把我的情况好好跟于大夫说说，让他照顾一下！”
“好的、你放心吧！”
女护士答应中着、掀起东边小套间的布帘子走到里面去了……
成国安坐在木椅子上朝房间四周巡视了一遍，他见这个房间有十五六个平方，在东墙前面摆着一张大办公桌，南北两面墙上各开有一扇门，那两扇门好像都从里边关着……
北墙上挂满了紫红色的锦旗，上面用白线绣着字，字意都是感谢和称赞于大夫的词：什么一代神医、华佗再世、妙手回春之类的……
南边墙上钉着几张眼睛构造模拟图，迎面东墙上的几个钉子上挂着当地卫生部门颁发的、行医资格证和于大夫的医学学位证书等证件，……
“病人在哪？”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东边房间里传出来，成国安听到说话声，忙朝东边看，他见一个中等身材、体格健壮的45岁左右戴眼镜的中年人从里屋走出来，那个女护士也紧跟在他身后来到回到前面房间里，她指着坐在椅子上的成国安说：”就是这位大哥要看眼病“。
成国安见那个中年男人身穿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他进屋后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成国安后把手上的手套摘下来，走过来和成国安握着手客气地说：”刚才听小梅说你的眼病很严重，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能熬得住的话你最好明天再来，那样我可以仔细地给你瞧瞧……”
杜国安听了忙说：”于大夫，说实话我的眼病非常严重，几乎天天发病，发病时双眼奇痒难熬，我说了不怕您笑话，每次发病时折磨的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你看、现在我的眼睛就红红的有点痒，我刚才说了、今天夜间我还要到外地进货，明天没有时间过来，求求于大夫发发善心，先给我瞧瞧这眼病，我多给点诊费也行！“……
于大夫听了成国安的话，沉稳地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他摘下眼镜，从桌子上的纸抽里抽出几张卫生纸，轻轻把眼镜片擦了擦，然后说：“你的眼病不是我不愿意给你看，所有来找我的都是相信我的病人，作为医生我应该把每一个病人都照顾到，可今天来的病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有点忙不过来“……
于大夫正说着，东边屋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于大夫指着刚进来的男人说：“这不，正在桂林学医的侄子在家休假今天都被我叫来帮忙了……”
于大夫说着、指着高个子年轻人说：“没办法，你先给他瞧一下，拿点药给他止痒，等我做完那个小孩的手术，我再好好给他看看……”
于大夫说着，那个高个子男人嘴里嘟囔着说：“叫他明天来还不行……”
接着年轻男人不情愿的走到成国安身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副乳胶手套戴上准备给他瞧病，这时，如惊弓之鸟的成国安再次把手伸进了裤袋抓住了手枪枪柄…谢谢阅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