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学问是第一大学的副校长,也就是说,在如今老校长即将退休的第一大学中,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把手。
他办公的地方在学校最早建立的知行楼,外墙墙体有些漆黑,但是,却平添了一份古朴厚重。
秦鹏敲响了薛学问的校长办公室门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开的门。看到秦鹏后,就笑着说道:“你就是秦鹏吧?校长正在等你呢。”
“谢谢。”秦鹏笑着说道。
年轻人看到跟在秦鹏身后的宋七七,虽然觉得疑惑,但仍然礼貌的邀请两人进来。
薛学问正伏案办公,把手里的文件签过字后,递给眼镜男,说道:“小王,拿去发了吧。”
“好的。”眼镜男答应着,接过文件后并没有立即执行。而是帮客人倒了茶后,才关门出去。
薛学问走到秦鹏面前坐下来,看着一脸敌意地瞪着自己的宋七七,问道:“这位小姑娘是?”
“我是宋七七,我来,是代表电竞社所有学生来和你谈判的。”宋七七板着张脸,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向薛学问做自我介绍。
“谈判?谈什么判?”薛学问看向秦鹏,只看到秦鹏对他抱以苦笑。
“我们想知道,学校为什么要退学秦社长。”宋七七说道。
“这也正是我找秦鹏过来谈话的原因。”薛学问笑着说道。
“那么,理由呢?”
“理由?理由是秦鹏没有学历啊。”
“可是,秦社长一直都是我们心中最好的社长。”
“我相信你所说的。可是,别人相信吗?”薛学问反问。
“别人信不信关我们什么事儿?我们是学生,我们知道在哪儿可以学到东西。学校以前总是喜欢找些歪瓜劣枣来忽悠我们,这次好不容易给我们送来一个有真才实学的社长。我们都不愿意放他走。”
薛学问摇头苦笑,说道:“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啊。走进社会之后,你才会知道,有些事儿,不是大家知道就能解决的。是,也是不是。不是,也可以是。”
宋七七摆手,很大腕地说道:“别和我说那么高深的东西。我们只是不希望秦社长离开。这是我们电竞社全体同学对学校提出的请求。我们是年轻,如果学校不答应答应的话,我们这些年轻人就会做些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
“哟,小姑娘竟然威胁起校长来了。”薛学问哑然失笑。
“她刚才也这么威胁过我。”秦鹏苦笑着说道。
平时还看不出来,遇到事情的时候,这女人和她妈一样的彪悍。都不是愿意吃亏的主。
“哈哈,秦鹏,有学生这么威胁你,那是你的福气。之前一直在忙,还真没时间关心你在学校的状况。现在看来,你做社长是很有天份的嘛。”薛学问看着秦洛笑道。
“现在看来,天份是不如一张薄纸的。”秦鹏打趣着说道。
“唉。如果不是上面打给我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我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找康主任了解了一下情况,才知道你被学校退学的事情。”薛学问感叹着说道。
薛学问看了眼宋七七,继续对秦鹏说道:“老校长亲自打来电话,说学校不能凭关系金钱就可以来上学,尤其还当了一个刚成立不久的电竞社的社长,要本着对学生充分负责的态度。康主任是老校长的门生,所以就在没有得到我通过的情况下,把你给退学了。”
“看来,我得罪高人了。”秦鹏苦笑着说道。
“是啊。”因为陆雪晴这层关系,薛学问倒是没有特别的顾忌。说道:“计谋生为阴谋和阳谋两种。我们不怕别人使阴谋,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只需要把阴谋给戳穿即可。”
“可是,现在别人使的是阳谋。就让我们很为难啊。没有学历确实是你的死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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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主任心思不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终于还是走过去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校长啊。你好。我是小康。”康主任一脸恭敬地说道。
“嗯。小康,有什么事吗?”话筒里传来一个老人苍老,却极有威严的声音。
这种声音的特点是,没有太多的感情,却极具份量。声音洪亮,吐字清晰有力。
“老校长,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我找那个秦鹏谈过话,他确实没有任何学历。甚至,他还自己透露,他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所以,我已经按照相关规定,把他给退学了。”康主任详细地汇报道。
“简直是乱弹琴。什么样的人都能拉进来当学生,当社长?还要不要对学校的声誉负责?要不要对那些学生负责?”
“是。是。这是我的错。是我把关不严。”康主任连忙道歉。“可是,当时是薛校长批地条子。我也不好不收啊。”
“薛永刚批地条子?条子还在?”
“没有条子。是打来的电话。”
“那就算了。”老人说道。
“如果薛校长再打来电话说情?”
“不用理会。这次谁的面子也不要给。我们的学生中里不能出现这种没有学历的社会上的渣滓。”
“是。我听老校长的。”康主任笑着答应。
脸上裹着层层纱布的金子聪走出来,等到老人挂断电话后,说道:“爷爷,康主任打来的电话?”
“嗯。那个秦鹏已经被解雇了。”老人须发皆白,脸上表情严肃。即便是面对自己的亲孙子时,也没有一丝笑意。
金子聪开心地想笑,却牵扯到伤口,痛地他直吸冷气。
“你啊。以后少在外面给我惹事儿。”老人看到孙子这个模样,真是又心疼,又生气。
“爷爷,我知道了。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这能算是惹事儿吗?”金子聪指着自己的脸说道。“那个秦鹏好对付,踩死他跟踩死只蚂蚁差不多。可是他的那个女学生,我们要怎么应付啊?”
想起那个女生,金子聪就觉得心里有些发寒。那个女人太彪悍了。
自己承受的第一次重击,就是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朝镜子上撞。实在是太暴力了。
“那又怎么样?军队什么时候可以管教育系统的事情了?再说,我们这也不是故意诬陷。他确实是没有学历嘛。连书都没有读过的人,我们能让这种人进来上学?行了。你去休息吧。这事儿我自有分寸。”老人摆手说道。
金子聪的嘴唇动了动,但是怕被爷爷训斥为胆小鬼,还是没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