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凝的手停留在空中,他的心在滴血。跪在地上的许凝感觉自己胸闷的要炸开似的。一切的一切真实而又虚幻,许凝无声的怒吼,使劲用头撞地。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身上的汗水浸湿了衣服。他坐在地上,内心充满了压抑。这个离奇的梦境让他极度恐惧悲伤。他大口喘着气。
逐渐恢复平静的许凝肚子饿的咕咕叫,周围寂静漆黑,许凝摸索着打开手电,微弱的灯光下,映照着许凝的身影异常落寞。
他靠在墙角,沙哑的嗓子发不出声音。饥寒交迫的许凝不知道时间,陪伴他的只有这盏逐渐黯淡的手电光。
他把地上的龙杖套在小腿上,拿着手电关闭打开关闭打开,反复闪动着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手电筒再也发不出一点光来。许凝睁大眼睛躺在地上,感觉自己的生命逐渐流失。
昏昏沉沉度日的许凝水米未进,他终于熬不住了,眼神涣散。眼皮沉重。“叮”一把匕首扔在地上。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捡起来,割破绳子你就自由了”。许凝猛然睁开眼睛,面前吊着五个人。
许凝捡起匕首,头晕眼花,完全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他一步一步向前,借着微弱的光看向面前的五个人,许凝的匕首一下掉落在地上。
唐古,匕首,短刀,军刺,长矛五个人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许凝往前跨了一大步,“嘭”头一下撞在玻璃上。“唐叔,匕首”许凝揉着碰疼的头使劲大吼,对面的五个人丝毫反应没有。
许凝捡起地上的匕首使劲敲向玻璃。“别枉费心机了,我的钢化玻璃岂会轻易打碎。做个抉择,要么他们五个死,要么你死。命运,掌握在你手里”。对面的声音冰冷至极。
“你是谁?有何用意?”许凝混乱的思维让他难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命悬一线,年轻人,机会只有一次”。
声音消失,任凭许凝大吼大叫再也没有了回声。许凝坐在地上,心里难受的一塌糊涂。身体的虚脱感蔓延全身,对面吊着的五个人垂着头一动不动。
许凝看着地上的匕首,他有些犹豫,强烈的求生欲袭来。他使劲甩甩头发,马上否绝了一闪而过的念头。无论如何不能向对面的五人下手,周身的倦意令他趴在地上沉沉的睡去。
不知时间流逝,黑夜白昼。只有无穷无尽寂静的漫漫长夜。许凝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终于饿昏了头,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许凝伸手摸到地上的匕首,挣扎着爬起,扶着墙靠近玻璃窗,昏迷不醒的五个人依旧双手被吊在对面一动不动。许凝咬着牙齿咯咯作响,捏着匕首站在原地。
唐古五个人的脚下是被挖空的地洞,一眼看下去黑洞洞的一片。许凝闭紧眼睛苦苦挣扎,他举起匕首,脑袋里突然响起对匕首讲起的一段话“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去”。
许凝大吼一声,冲着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鲜血流了出来。许凝把匕首扔在一旁,看着对面的五人哈哈大笑起来“我许凝不做伤害兄弟的事情”。
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许凝感觉自己的生命也抗到了终点。一阵眩晕后颓然倒在地上,他的嘴角却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梦中,他依旧是那个单纯而且才华横溢的高中生,陪着白冰一起上学放学,跟着武昭打游戏,吃街边摊,烧烤拼酒。回家吃着妈妈亲手做的饭菜,跟爸爸许平南下下象棋,跟唐古以一种不同的方式见面,他的武术教练。
至于方世波,梦中成为了对他非常看重的一个叔叔。多么平静惬意的生活。许凝感觉自己沐浴在和绚温暖明媚的阳光里。
迷迷糊糊中许凝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洒脱,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许凝缓缓睁开眼睛。他趴在一张床上,回头张望,面前一个空旷的木屋一尘不染。许凝觉得自己浑身要散架了似的。
“小兄弟,你醒了”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许凝坐直身体。道馗坐在一边的木桌旁摆弄着小龟壳里的铜钱。身体一动,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许凝当下没在意“前辈,这是哪里?”“云虚阁山脚下的茅草房,等你修养几天,你北我南。我要浪迹天涯”。许凝神色慌张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唐叔,匕首四人还被吊在密室里,我得去救他们”。许凝起身下床,后背的疼痛让他直咧嘴。
“他们五人相安无事”道馗摇出两枚铜钱掉落在桌上“反是你,上了雪龙你会有血光之灾,飞来横祸”“雪龙?”许凝突然意识到后背的异样。他一把扯开身上的短袖,背对着镜子,镜子里许凝的后背一条肉色的龙很不显眼“你为何擅自给我上纹身?”
许凝有些生气,他一把抓住道馗的肩膀。“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许凝有些癫狂“我不习惯身上带纹身,还有,在地下密室我见到的唐叔他们五人,是现实还是我的臆想”。
道馗笑了笑“虚虚实实,我却不能说,告辞”。他起身要走,许凝拿起桌上的花瓶扔在地上“嘭”一声碎裂。许凝眼睛血红。
他看着道馗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突然放弃了追问“不送”。他转头不经意看了眼后面的镜子,自己的后背上不明显的龙此时颜色鲜红,龙栩栩如生。他看得有些着迷,眼前的道馗手艺了得。
等他完全反应过来,道馗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许凝站在镜子前,呆呆的看着后背上那条平静过后暴躁的雪龙。
五天以后,许凝在小茅草房里调息好准备离开,当他再次踏上乾坤山之时,却再也找不到那条通往云虚阁的山路,寻找半日,许凝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改道回河北龙堂。
两天后,龙堂总部。许凝一身邋遢的造型出现在龙堂门口。小宝一把拉住许凝进了后院“堂主,你总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慢慢说”许凝接过小宝递过来的一瓶水,一口气喝光了。“叶爵的表弟在咱们龙堂门口死了。就是他的御用司机小党。现在他认定是我们龙堂人所为,发疯似的咬咱们,要不是朝天教鼎力相助,恐怕我龙堂朝夕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