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了,马上打电话给老贾。
老贾火急火燎的赶到现场,依旧不信邪的带着人往里冲,但结果一般无二,进去就会莫名其妙地自己走出来。
工人们都害怕了,说什么也不敢再往楼里进了,老贾心中郁闷几乎要吐血,他拼搏了大半辈子才争取来这一次机会,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指间溜走?
怎么办?打电话给公安局说这里不正常,无法如期完工?
老贾果断地放弃了这个念头,那样只能让他沦为商界笑柄。这种怪异的事件就算你讲得再真切,有再多的人给你作证,没亲身经历过的人依旧不会相信。
不过老贾岂能被这些波折所击倒?他很快联系到本地很出名的一位阴阳先生,最不济希望能找出事情的缘由始末。
但很不幸,那位阴阳先生同样被扔了出来。别人进去都是迷迷糊糊的从大门走出来,而那位阴阳先生却是从二楼的窗户走了出来,摔得那叫一个惨呦,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贾政听完他老爹的叙述,惊得是张口结舌,伸手去摸他老爸的额头,却被老贾一巴掌打开怒吼道:“我没病!连你也不相信我?”
贾政耸耸肩:“这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嘛!”转头对我说道:“你信吗?”
我的心中多少有一丝丝凌乱,脑中在想的却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真如老骗子所说的——天机松动,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作祟了吗?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我敲了敲桌子,冲着贾政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不要再气他老子,转头问老贾道:“那个阴阳先生现在醒了吗?他说什么了?”
老贾又喝了一大口酒说:“他只是跟我说,没看到那东西的本体,他想烧一张符将那东西*出来,结果好像惹怒了人家,被从二楼丢了出来。所幸那东西不想害人命……”
贾政兴奋的一按桌子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去看看!”
老贾“嘭”的一声将酒盅墩在桌上怒道:“你给我老实呆着,那阴阳先生说了,我们已经惹怒那东西,再进去恐怕会有危险。你们今天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明天我亲自送你们上学去……”
老贾是深怕自己儿子跑去受到什么伤害,周六周日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们俩,末了更是亲自开车将我和贾政送回了学校,并再三叮嘱说:大人的事儿由大人处理,好好念书就成,让贾政赌咒发誓不许去那边凑热闹。
周日晚上是寝室聚餐的时间,贾政趁着人全,将他老爸遇到的怪事跟另外两位一讲,张苗顿时来精神了,死活当晚就要组队去探险。
贾政刚刚发完毒誓说如果去那栋楼,就生儿子没*,此刻正在权衡利弊,到底是儿子的*重要还是探险重要;韩学斌用手推了推眼镜,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则是用带着手套的右手抚摸着左腕的佛珠,心中思绪不定。金莲嫂子并没有跟我来上学,而是在白言嵩的牌位边上又给她搭了个窝,跟老刺猬排排坐,一同修鬼道。
张苗贾政等人并不知道我此时的想法,满心充斥着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与渴望。但我却是心有余悸,怪力乱神的事情当真是难以预测结果,能避还是避开的好。
可惜我却无论如何无法说服张苗和韩学斌,最后就连贾政也将自己的“毒誓”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张罗着快点吃饭,然后打车去探险。
我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冒险吧?于是乎,两个小时后,我们出现在铁东区一栋烂尾楼的门口。
时间已经进入十二月,天气异常寒冷,早在上个月就已经下过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由于我们所在的这栋楼长期废置,没有固定的人清扫积雪,因此院子前一片银白。
东北的冬天黑得及早,一般在晚上五点钟左右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路灯亮起,加上马路上穿梭的车辆,以及积雪的反光,使得整栋大楼虽然被夜色笼罩,却并不觉得如何黑暗,最少楼外面是如此。
我们在路口下了车,发现围墙上的大铁门紧锁着,值班室并没有灯光,显然贾政的父亲老贾同志并没有派人在这里驻守——又或者值夜班儿的人心中胆怯,天一黑就躲了起来,总之没人拦着我们。
我们几个大小伙子利索地翻过围墙,进入了内院,一座六层高的、黑漆漆的大楼就伫立在我们面前。
一个个还没有安装窗户的黑洞洞的窗口,就仿佛一张张黝黑的大嘴,等着吞噬来犯者的灵魂。
四人来到一楼的遮雨缓台处,这里同样没有安装大门,积雪反射着路灯的光,将将能够照亮这缓台,以及门内一两米的距离,再向深处,就是一片瘆人的漆黑。
咋呼着来探险是一回事儿,真正到了地方,能否鼓起勇气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此刻,刚才张罗得最凶的张苗同学看着那门后的一片漆黑,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踌躇着不知该先迈哪条腿。
“啪嗒”一声,韩学斌按亮了强光手电,一道大腿粗细的白光笔直地刺入黑暗之中。
有样学样,张苗和贾政也从背包中取出两个大得离谱的手电,凝练的灯光直如探照灯一般射进门内,把一楼大堂照得一览无遗。
“走吗?”张苗还是有些心虚。
“没什么特别嘛,走!”韩学斌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沉重的向前跨出了一步。
我并没有拿手电筒,而是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慢慢地跟在韩学斌身后,贾政和张苗则是一人提着一把“探照灯”护在两边。
这是我们在来时的路上商量出的队形,因为大家知道我伸手敏捷力气又大,遇到危险由我出手最为有效,其他人则负责探查和警戒。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很臭啊?”进入一楼大堂,我抽动了一下鼻子,感觉有一股然人极其不舒服的腐败味道钻进鼻子里。
“没有啊!”张苗也学我的样子抽动着鼻子,凛冽的寒风仿佛已经将他的鼻子冻住了一般,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我也不再深究,我经常能闻到一些别人闻不到的味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老骗子对我残酷训练的结果。
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我用手指了指右侧,如果我判断没错,那股腐臭味道就是从右面走廊中飘过来的。
领头韩学斌点了点头,率先缓慢的向着右侧走廊走去,我们三个人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漆黑的楼道中,三把手电射出的白光不稳定的晃动着,四人沉重的脚步声,敲打着还没有铺上瓷砖的水泥地面,“咔嚓、咔嚓”的让人牙疼。我们四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浓重而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