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见天色大明,急忙间从床上跃起,穿好衣服,向门外跑去。
一出房门,就见到院子里有一群人。却是一些仆人,与她的爹爹,其中一个仆人脸色苍白,神情可怖。正焦急的与云庄主说话。
只听云庄主茫然道:“流萤,你慢点说,到底怎么了。”流萤断断续续道:“死……死……人了”云庄主道:“你慢点说,是谁死了?到底怎么回事?”流萤稍微缓了一口气,道:“是,是胖子和瘦子,今天天刚亮,我到树林里去采些野花,到半路忽见胖子和瘦子躺在了地上,他们两脸色坦然,表情舒畅,全无半点异样,我以为他们睡着了,就没叫他们,从他们身边走过。等我采花回来时,见他们还在地上躺着,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我叫了他们几句,他们没答应,我再摇了他们几下,他们还是没有反应。我顿时慌张起来,用手试了下他们的鼻息,胖子和瘦子真的没气息了。我就赶紧跑回来了。”
云庄主听了,脸色立即变得苍白。他在这里隐居了差不多三十年,没有一个人在这云府周围受点伤,更别说出人命。只听他叹了了口气,惊道:“流萤,赶紧带路让我去看看。”转头看见了云瑶,接着又道:“瑶儿,你起来了,也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看。”
几人不多时,就来到了林中。在一颗大树下围着一圈人,有朱管家,郑古风,和一群穿着灰布衣服的打杂人员。云庄主走上前,道:“风古,那胖子与瘦子现在在哪呢?”
郑风古道:“就在这树下躺着。”树下几人见云庄主上来,都让开了道。云庄主看见两人的确死的较为安详,绝无半点异样,就有点纳闷的问道:“朱管家,这两位是不是中毒了。”朱管家想了一下,道:“不会是中毒的,昨晚我们几个一起吃的晚饭,现在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几位青年。
云庄主嘀咕了几句:“那怎么会死的?那怎么会……”他疑惑的瞅着地下的死人,瞅了一阵,忽的他眼睛一亮,蹲下身子,扯开了胖子的上衣。只见胖子的胸膛之间,有一大片青色,青色中间有一个更青的二指印痕。
云庄主见这指印,脸色变得苍白,心头又是惊又是怒。惊得是二指印,怒的是有人在此行凶。他看了看其他人,道:“你们最近在这附近可看见陌生人吗?”其他几人都瞥了一眼云瑶,然后吞吞吐吐道:“没……没有。”云庄主见状,就已猜着了七八分了。他看着云瑶道:“瑶儿,咱们先回庄子吧!”此时云瑶已经鄂住了,她见了那青色的二指痕,就已知道胖瘦二人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有人特意杀了他们。
她啊了一声,就随着他爹爹走了去。他们走了几步,云庄主回过头来,道:“风古你们几个把他们埋了,还有朱管家你到账房拿点钱,给他们两的家人吧!”话罢,两人又走了起来。
两人走了不久,云庄主轻声道:“瑶儿,你刚才想必已见了胖子胸膛的青色指痕了。”云瑶道:“爹爹,我见了。”云庄主道:“你也知道他们是被别人杀死的吧!”云瑶道哦了一声。
云庄主正要说话,云瑶却提前道:“爹,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干的?”云庄主道:“我正想告诉你呢?这在以前我就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可是现在就不知道了。”隔了一会,继续道:“你看见的那二指痕,它是一种很毒辣的功夫,叫指二青。”“会使这二指功的的人已死了很久,当时是我和江湖上的几个前辈,聚在一起才把他给消灭了。”云瑶听了她爹爹与其他前辈把这人给消灭的,就有点疑惑,心想:“凭爹爹的断云掌功,也奈何不了这会使指二青功的人,爹爹的断云掌法在江湖之中可称得上举世无双了。那想必这指二青更是厉害极啊!”
云庄主看了一下他的女儿,就知道了她再想什么,叹了口气又道:“这指二青神功,如果真的练成的话,那可就是当世无敌了。当时那个人只练到了七八成火候,我就已斗不过他啦,才不得已叫来了几个武林前辈出马。”摇了摇头,就闭口不语了。
等了一阵,云瑶见爹地还不开口,就问道:“爹爹,你为什么要去杀那个会指二青的人呢?”云庄主哎了一声,道:“你刚才见没见那胖子胸膛都变成了青色?”云瑶道:“见了,那指痕周围都发青了。”云庄主道:“对,因那指痕周围的骨头都碎了,所以就变青了。但那骨头并没有碎彻底,骨碎之处,还有些骨丝紧紧相连,这些骨丝还能传递内劲,在过一会儿,那胖瘦二子全身都会变成碧青色的。”
云瑶听了这指二青功夫,竟是这等辣毒,这般厉害。不仅是一惊,转眼又想:“我问爹爹是因何要杀害那人,可爹爹怎么回答的是这些啊!”只听云庄主接着道:“这指二青是极为厉害,如果会使这功夫的人有一颗恻隐之心,那可真可以就百姓于水火之中。但偏偏这会指二青的人,心地竟然恁般邪恶。”说着不由的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人持自己会这指二青神功,便到处杀人放火,强抢钱财。我当时已在陕西韩城府冀家养好了伤,在那里准备盘桓数日,忽的一日冀先生急急忙忙把我叫在他的书房,书房中还有几个前辈。冀先生就道:“大家知不知道这指二青功夫吗?”我们几人齐声嗯了声。”
“冀先生又道:“这二指功又在江湖上行恶了,老朽今天想请各位跑一趟,到陇南去除掉这个为祸武林的败类”。说完他看了看我道:“天海你的伤好了没,没好你就不用去了。”我当即回答道:“早都好了,绝对可以去的”。冀先生又齐齐向其他人问了问他们的意见,那几个前辈都没有异议,就都答应了。”
云瑶在落红院的禅会上听到她爹爹与虚无方丈谈论过这个韩城府的冀先生,知道冀先生为人好善乐施,常常救济一些江湖上的落魄之士。爹爹的名字云天海,好久都没人叫了,因此冀先生叫爹爹天海也没什么奇怪的。突然之间,云瑶眉毛轻挑,好像有什么心事。听她爹爹说他当时就是被冀先生几个救的,冀先生已死于非命,爹地为此也曾伤心悲痛过,此时爹爹又说起了冀先生,会不会再伤心难过啊!她想到这儿,愁苦的看了一下她爹爹,见她爹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一颗悬着的心随即也就放了下来。
只听云庄主又道:“当时我们一行人来到一个陇南小城,正巧碰见了那个会使指二青功夫的人。当时那人正在一个酒肆,欺负几个百姓。我们几个人见了,都怒火冲天,当即就把那人围了起来。那人笑了笑,又骂了我们几个是不自量力,我们几个也笑了笑,就一起冲了上去。那人的指二青神功果真是厉害,我们几个与他苦抖了很久,才把他给打伤了。随即我们没让他缓口气,就又很抖了一番。这次打斗有一个前辈让他的二指功给打死了,有两个被打成重伤了,我辛亏只受了点轻伤,眼看那人气喘的不得了,我就运气于右掌,啪的一下用断云掌把他给震死了。”
“我恐怕他还没死,就再他胸口上送了一掌,给了他一掌之后,我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必死无疑了,我们剩下的几个人这才返回去了。”云庄主又叹了了口气,双眼露出惊讶,道:“那人的确死了,再没听说过有谁会这指二青,可是胖瘦二人却是死在这指二青神功之下。那会是哪人下得毒手呢?”说着看了一下云瑶。
云瑶这时想到了虚无大师当时在院落那奇怪的神情,感觉有点可疑,心想这案件与他可能有很大的关系。但又想到虚无师徒已在昨日午后,都已回寺去了。是她和她父亲亲自送了他们很远,才掉转马头,回往庄上了。她觉得在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了,就道:“女儿不知。”
云庄主看了看他的女儿,用柔和的声音道:“瑶儿,这可关系到咱们云庄的祸福,你可要好好说啊!”
云瑶听了后,情知父亲已知道了自己留了个人,就急忙解释道:“爹爹,不会是牧野的,真的不会是他的,他……他连一点武功都不会。”
云庄主笑了笑道:“不是他就好,这么几天啦,你怎么不让他进府上来呢?”
云瑶舒了口气,道:“我看爹爹这几天够忙的,就没让他打扰爹地您了。我打算过几天再把他叫进庄上,让你来见见。”
云庄主听了“让你来见见”这句话时,就知道了她女儿和那叫牧野的人关系不一般了。心想这人好生大胆,竟然没经过我的允许,就和我女儿私自交流,当真是可恶之极。突然间,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了心头,他压主了怒火,笑了笑道:“瑶儿,你现在就把他带来,爹爹现在没什么事可做,就让我来好好招呼他吧!”
云瑶听她父亲要让牧野来,心头就惊喜万分,慌忙道:“爹爹,你说的是真的吗?”
云庄主浅浅一笑,道:“你说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是真的。”云瑶道:“那我去叫他了。”还没等她父亲回答呢,就已跑的不见人了。
云瑶一走,云庄主心头怒火又上了一层,他看见云瑶的样子,就知道她女儿与那人的关系已非同一般,已超过了他的想想的那样。他又惊又怒,心道:“看你来了,老子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