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定好去绍兴,牧野问:“咱们什么时候动身?”潇潇道:“咱们都已到了杭州城,何不游玩几日,再去绍兴。”
当下牧野就与潇潇快步走进了杭州城。其时冰雪消融,气温回升,柳丝抽芽,正当是三月初的天气。
只见城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江南自古以来都被称为水乡,杭州也不例外。古道旁的护城河中,有坐在岸边钓鱼的老翁,有撑着长篙、唱着悠扬小曲的妙龄少女,更有站在船头吟诗作曲的书生,还有那无所事事船舱内下棋的隐士。
忽的听见远处的桥上有人大声叫道:“阿妹,爹爹已把饭做好了,吃完饭你在渡人过河。”声音中似有无限柔情。只听那唱着悠扬小曲的少女,收住了歌声,喜道:“阿哥,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放好了船只,马上就会回去。”
那桥上的青年男子,大声续道:“阿妹,你可快些,不要让我和爹爹等着急了。”声音中还是特别的柔情。
船上的少女,娇嗔道:“哎呀!哥哥,我都知道了。”话语中满是喜悦之情。这少女见那桥上的青年男子高兴的走了,继续唱起悠扬的小曲,声音婉转有如莺啼。
二人听了这一番话语,心中忽的也有一种柔情蜜意。潇潇急忙拉住牧野的手,嫣然笑道:“以后,你也要对我一样。”牧野点了点头,说道:“一定会的。”向前走了几步,忽又道:“你看,那不是绍兴酒店吗?原来你对道长所说话是真的。”
潇潇此时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听了牧野这句话,没有生气,笑道:“什么是原来?难不成我时常骗人。”
牧野打量了一下潇潇,喜道:“你这个样子,真是太美丽啦。”
潇潇一听,心中喜意更增,道:“要不咱们去绍兴酒店,小酌一杯。”潇潇说的小酌,那肯定是痛饮。
牧野本不喜欢喝酒,但见潇潇双眼含情脉脉看着自己,不忍拂其心意,就道:“那好吧!”
二人来到绍兴酒店门外,心中一震,但见有两个汉,腮边髯兹茂密,双手叉腰,立于门前,神态甚是威猛。又见左首大汉身前树一块牌示,上面写着:乞丐与无钱者不得入内,凡是有钱者,入内者鬼鬼祟祟、贼眉鼠眼、偷鸡摸狗,必当乱打一阵,送入官府。
牧野寻思道:“呵……酒店树牌示,这是古今少有之事,牌示上的字,口气也恁大,再看门前还站两个大汉,这绍兴酒店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二人正准备踏入门内,两大汉突然伸手挡住,站在右首的大汉大声道:“先请出示钱财等物资,如若没有,那就赶快走开。”潇潇听了这句话,指着那牌示,大怒道:“岂有此理,你这牌示上不是写着乞丐与无钱者不得入内。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我们是乞丐吗?我们是没有钱的人吗?”
牧野听了,连忙拉住潇潇道:“潇潇,不得无礼。”
潇潇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左首的大汉,打量了一眼潇潇,又打量了一下牧野,道:“看样子不像是乞丐,但不知是不是吃白食的。”这句话意思是你们不是乞丐,但也不一定有钱。
潇潇一听,怒气更盛,欲待上前去打那说话的汉子,不料牧野紧紧地拉住她,使她动弹不得。
牧野道:“不就是要看银子,咱们给他们看,不就行了,干嘛要动手呢?”说着在身前一摸,准备把银子拿出来,但摸了半天,都没摸出银子来。牧野哪里有银子啊!上次因潇潇盗酒,店主带来很多人来要钱,他囊中羞涩,只得把云瑶为他亲手缝制的狐裘大衣,给那群人当做银子,害的他自怨了一些时日。从那次以来,牧野一直在野外习武,吃饭喝水这些事,都是泰山道人给料理的。
门口两个大汉见了,都怒道:“说你们是吃白食的,还强词夺理。哼哼,你们赶快走,要不然我们可动粗啦。”
潇潇见牧野摸了半天,没能摸出钱财,表情过于滑稽,忍不住就要笑出来了,可是又听了大汉那几句话,硬是把笑声给咽下,立马叫道:“你们敢!”话犹味了,从手腕上卸下一只手镯,替到那两大汉眼前,道:“哼,我们可是没钱的人吗?”
但见潇潇拿着那手镯,碧绿之色透出些寒气,颜色虽是碧绿色,但依旧晶莹剔透,可从镯身看透。这块手镯的玉料,一看就是上等的材料,可谓是价值连城。牧野早在那荒山中的酒肆中,见过这手镯,那时潇潇还是一个老板娘,牧野当时一看见,就觉得老板娘有些古怪:“这老板娘有这么一块玉镯,干嘛要到这荒山之中,来卖酒。”事后,果不其然,潇潇不是一般人,只因喜好玩耍,所以才在那荒山之中卖酒。这时牧野重新看到,到不以为然。
那两个大汉见了这价值连城的玉镯,惊愕的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想要摸一下,试试手感。二人四只手刚伸出来,潇潇急忙把手镯收了回来。
两个大汉叹了口气,随后又露出歉意之情,把衣袖放了下来,低声下气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爷台赎罪。”
潇潇喜道:“我们还是不是吃白食的人?”
两个大汉连忙道:“不是!不是!不是……”一连说了好几个不是。接着两人退到一边,齐声道:“两位大爷,请进。”
潇潇带着微笑,大摇大摆地进入了酒店,牧野紧随其后。二人坐定后,潇潇叫道:“小二,过来一下。”只听远处回了一声:“来喽。”那店小二来后,潇潇接着道:“来一壶上等的女儿红。”店小二弯着腰,道:“二位客官,稍等片刻,女儿红这就来。”
刚转身,潇潇忽又叫道:“小二,先等下。”店小二回身恭敬道:“客官,你有什么事,就吩咐。”
潇潇道:“把一壶,换成一大坛来。”店小二打量了牧野与潇潇一眼,心想:“你们这小身子骨,还喝一大坛,真是不要命了。”虽是这样想,但还是去取大坛女儿红了。
客官要什么,不能不给,他们是掏钱的,我们是收钱的,一大坛收的钱多,干么不给,有钱不挣,那不成了傻子。
小二走后,二人正说了一句笑话,突然之间,一声扎扎扎的巨响传来,二人心中一惊,慌忙回头一看,不由得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