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一句清脆婉转有如风铃的声音轻轻送来。
采花贼听了这声音,登时心神飘摇,急忙放下手中的大刀,回头一看,心下立刻就瘙痒难耐,乐滋滋的。只见这女子,一头柔软的发丝,垂在腰迹,粉红的脸蛋,直如一句诗所描写: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牧野见了也是一惊,急忙提了一口气,喊道:“小月姑娘,你怎么来了。”
梁小月柔声道:“我不能看着你们为我去送死。”说完这句话,梁小月已走到这几人身前。
牧野急道:“你赶紧回去吧!你父亲也已经回去了。”语气很急,似乎全都是担心。
梁小月哽烟道:“我见了我爹爹了,是他让我来的,本来我爹爹也想来,可是怕看见我……”似乎都快哭出来了。
牧野一惊,又继续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没事的,你快走,不然,不然……”
潇潇也急道:“小月姑娘,你快点走,他们不会杀我们的。”
采花贼嘿嘿笑道:“不然,潇潇小姐,我们不会杀你,但没说不会杀他啊。”说着看了一眼牧野接着道:“哼哼,竟大言不惭,自己都性命不保,还去管别人。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就送你去见阎王爷。”';说完又举起了大刀,待要向牧野头上砍去。
梁小月道:“你们胆敢。”虽然带着哭声,但语气非常的坚定,只见她拿出一把匕首,刀刃贴在自己的手腕中,继续道:“只要你把他杀了,那你们也休想得道我的……我的……身体。”后几句话,带着羞涩的声音说出。
采花贼一见,收住了大刀,着急道:“慢,慢,我答应你不杀她,你可千万不要伤了自己。”采花贼见了美女,一般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是时阳光透过大树新出的嫩叶,地面上斑影点点,春风拂过,那叶影也跟着婆娑了一阵。
贾柜台与王当铺看了一下天色,心下惭愧道:“这都到了午后,我的女儿怎么还不来。”随即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暗道:“不得不佩服,老梁大哥真的是教女有方,不像我们整天惯着自己的女儿,到头来,还没得到一点好处,唉!今天死了也是活该。”
采花贼又道:“不过,这小子处处跟我们作对,我不杀他可以,但我没答应你废去他的功夫。”
梁小月听了心下微感放心,只要他们不杀牧公子,那怎么都可以。
采花贼抽出双指,把功力运用到双指尖,向牧野胸口的穴道点去,只见他刚点到牧野胸口突然被弹了出去。
这下周围的几人都是无比的骇然,但见牧野缓缓的站了起来,舒了一口气,脸色立时就恢复正常了。
原来采花贼的双指用力向牧野胸口一戳,牧野胸口的真气登时畅通,那《般涅槃经》的上乘功夫,就在牧野的身体脉络之间,畅行无阻。习练这《般涅槃经》的内功心法,不仅能增强自身的功夫,还能调节体内真气,治疗内伤。
牧野刚才被采花贼重重的打了一掌,吐了几口鲜血,但没想到,须臾之间,牧野就看上去没有任何事了,行动自若,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正在惊讶之间,捉花盗急忙把采花贼扶了起来,采花贼吐了几口鲜血,道:“这小子,内力大的惊人,刚才我打了那么重一掌,竟然这么快就没事了,真是可怕的很。快,快,把我扶走。”
话音未落,只见捉花盗一手扶在采花贼腋下,一个轻功,就已飞的不见人影。
潇潇见采花贼二人,逃跑了,喜道:“牧野,你是怎么把他弹出去的。”牧野淡淡一笑,道:“这个等会再回答。”走上前,向梁小月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梁小月柔声道:“我没有救你,是你救了我们。要不是遇见你,我这时早已投湖自尽了。”说着向牧野一拜,说道:“多谢大哥救了我的微命,就请受小女子一拜。”刚拜下,贾柜台与王当铺,慌张的也是屈膝一拜,道:“也请接受我们一拜。”
牧野急忙把他们三人扶起来,道:“不用这么客气。”
梁小月起身后,道:“不知大哥现在要去何处?”牧野看了一眼潇潇,潇潇喜道:“我们还要去玩呢。”
梁小月看了潇潇一眼,心下不由得一阵酸楚,本想说要不到我家坐坐,可一时不知怎样开口。
就在这时,贾柜台道:“要不,到我们家歇上几天。”王当铺跟着也应和了几声。
牧野又看了一眼潇潇,知道潇潇不喜欢这两个人,就道:“多谢二位美意,但我们还有事呢?”
梁小月听到贾柜台他们邀请牧野去他家,心下顿时高兴起来,可又听到牧野回答不去,心下又是一阵凉苦。
潇潇盯着牧野道:“咱们在这儿都耽搁了一天,现在赶紧走吧。”
牧野笑了笑,对梁小月与王当铺,贾柜台三人,说道:“三位快些回去吧!我们这就走了。”话一说完,就携着潇潇的手,奔向了西边。
梁小月心中又是一阵酸苦,本想在和牧野说几句话,不料牧野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牧野与潇潇走了一段路程,说道:“咱们现在去哪里呢?”潇潇想了一下,说道:“咱们还要再去绍兴城内。”牧野不明白意思,问道:“刚才不是那几位邀请我们去,我们都没去,这是怎么回事?”
潇潇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才回答道:“我不想见那几个人。”牧野见他说的勉强,就不再问了。其实潇潇见梁小月的眼色有异,知道他也喜欢上了牧野,潇潇本是个霸道之人,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会让别人拥有。
突然之间,牧野拍了一下脑袋,叫道:“对了,你看我这一忙,就把大事给忘了。”
潇潇问道:“什么大事?”
牧野喜道:“原来你也忘了,咱们当初是来绍兴城,是干什么的。”
潇潇想了一会儿,喜道:“咱们要喝绍兴的美酒,再来找泰山道长。”牧野也道:“是了,咱们现在就去。”
潇潇吹了一声口哨,哨声远远的传了出去,过不了多久,那白马“踏雪逍遥”与红棕色“风影”疾驰而来,这时的牧野已会骑马了,当下飞身骑上“风影”,潇潇骑上了“踏雪逍遥”,一声大喝,二马翻起八踢,飞也似的向东疾驰过去。
二人到了绍兴城外,看天色尚早,就跃下马来,潇潇用力一拍白马,白马就向林子中跑去,那匹红棕色马见白马跑了,也跟着跑去了。
这匹红棕色马只要见白马飞驰,就以为要和它比赛,当下也就飞起四蹄,用李追赶白马,但可惜每次红棕色的脚力都慢一些。
二人找了一家绍兴城中最大的酒楼,这家酒楼叫做烟雨楼,进去后,被小二带去了楼上,楼上每个桌子都几乎坐满了人。小二把他们带到了只坐着一个人的桌子,二人做好后,只见座位上的那个人,老是盯着牧野打量。
潇潇见了非常的生气,怒道道:“你这人是谁,老是盯着他干嘛。”
那个青年人看了一眼潇潇说道:“那你又盯着我干嘛?”说着又继续打量了牧野一番。
牧野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刚准备开口问是何原因,潇潇拍了一下桌子,脸色大红,怒道:“谁看你啦,你长的这么丑,我看酒壶都不看你。”
那人没有生气,依旧打量着牧野,淡淡的道:“你不看我,又怎么能知道我再看他。”
潇潇听了这句话,肺都快气炸了,刚准备动手去打那个男子,不料男子突然大笑了几声,急忙跳出座位,边走边嘀咕道:“发财了,发财了,”说了几句,人都已经下楼了。
潇潇见那人走了,放下了拳头,嘴角一抽,道:“莫名其妙,真是个疯子。”
牧野却不这么认为,思忖道:“这人不像个疯子,我来之前还在这静静地喝酒,怎么我一来,就不喝酒了,还老是打量着我,临走之时嘴里还嘀咕着发财了,不知发什么财了。”
就在这时,潇潇叫来了店伙计,道:“来几碟小菜,再拿几瓶上等的好酒。”那伙计看了他两一眼道:“那我就拿一瓶上好的女儿红,与一瓶上好的状元红。”潇潇听了女儿红与状元红六个字,心中大喜,道:“就依你所言,但可要给我快点。”
小二笑了一下,叫道:“得勒。”说完就匆匆的下楼去了。
牧野还在想那个青年男子,不知是哪里的人。突然潇潇叫道:“牧野,你快看窗外,这景色多美啊。”牧野急忙走到窗口,道:“什么景色这么大惊小怪的。”话刚说完,但见窗外有一个大湖泊,湖泊明如铜镜,只把那岸边的景色都收入湖中。湖上鱼舟散乱地排在湖面上,远处峰峦叠翠,时不时掠过几只燕子,就在这时,那湖心中的一个鱼夫,唱起了山歌,歌声远远的送到了山巅,隔了一会儿,只听群山又送回了他的歌声。牧野不由得想起了唐朝那次中原闻名的滕王阁上宴会,当时有名的才子都到来了,可谓群贤云集,唐初四杰的王勃也被邀请到了宴会之上,王勃做了一首流传千古的《滕王阁序》。牧野这时看到了这宜人的景色,不由得想起了《滕王阁序》中的几个句子来,什么鱼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什么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还有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
忽然潇潇又叫道:“不要看了,好酒过来了,”牧野一惊,又回到了座位上。只见潇潇给他满酌了一杯女儿红,自己却拿起一大碗的状元红,痛饮了起来。
二人刚喝了几杯,突然先前那人来了,那男子走到牧野跟前又打量了她一番,潇潇见了怒气冲天,道:“你这人是什么人,怎么又来了。”
那男子没有回答潇潇的话,依旧打量着牧野,牧野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急忙把头转过。
潇潇见那人不理自己,啪的一声,啪了一下桌子,正要挥拳去打那个人,不料那人又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我真的没看错,”说着就离开了牧野,边走边嘀咕道:“这次真的发财了,真的发财了……”说着又下到了楼下。
潇潇气的乱蹦乱跳,忽然破口大骂了一句,但那人早已走的不见了踪影,潇潇无奈,只得又坐下来。
牧野却更纳闷了,不知这人为何要不住的看自己,真是一点也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