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死一般沉寂。
轰轰声响,一个霹雳猛然打了下来,闪电一击,照得四野异常的明亮。
此时北风刮得正紧,接着骤雨打击着整个天地。
一间客房,传来了阵阵欢笑之声。
一个丫鬟关上了窗户,拉下了竹帘,又回到那个肥胖的中年汉子右首旁,这汉子有一个大头,头上长着一双似黄豆的眼睛,脖子虽然很*,如果不走近点观看,可能就没有人会发现他有脖子。
这个缘故,似乎是他的大头惹得祸。
大汉名叫陈寿年,山西人士。在这个古镇上垄断了所有米行。只要他说一句话,杭州城就要抖三抖。
陈寿年的对面是坐着欧阳贯,旁边还有坐着几个人,这几个人也俱是杭州城内的富商。
窗外又是轰隆一响,随即天空中打了一个闪电,登时天空亮的有如白昼,但见大雨如注,北风狂怒,有好多小树被打坏了枝叶。
只听陈寿年对着欧阳贯笑道:“今年的中秋节,可真是怪了,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说着摇了摇头,又继续道:“欧阳将军,你说今晚的那些文人骚客们,可不能对着明月吟诗了。”
欧阳贯也笑道说:“那也没什么的,吟诗吗?什么时候都能可以。就拿今天的大雨天气来说,可以对着雨水吟诵一首。”
“将军,此言差矣,对着明月吟诗,可是有寓意的。”陈寿年旁边的人摇了摇头,笑着说。
陈寿年说道:“孔方兄,说的对,这对着明月吟诗,可以慰藉相思之苦。”说着,看了一眼孔方。
欧阳贯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说法。”突然转变语气,道:“你说那些诗人词人也真是的,明明都在家中待着,却偏偏还要作一些思念家乡的诗词,说什么我远在他乡,没有得到家人的书信,命运真是悲惨啊!依我看,这他妈的都是胡扯。”
这句话说完,这桌子上的人都大笑起来。
陈寿年劝了其他那些人,几杯酒,自己也喝了一杯,叹了一口说道:“今晚不能向以前几次,在月下小酌几杯,真是无聊啊。”
欧阳贯突然眼光闪了一下,诡秘说道:“寿年兄,你不要叹息,今晚可有比赏月,更好看的事。”
“欧阳将军,有什么好事,让我们大伙儿听听,”陈寿年一惊,随即问道。
“这是秘密,到时候你们自会知道的。”欧阳贯只是微微一笑,却不回答,隔了许久才说道。
孔方道:“将军,你还给我们打什么哑迷的,就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得了。”声音中无一不是好奇之情。
欧阳贯又挥了挥手,笑道:“孔方兄,我都说了这是秘密,所谓的秘密就是要藏着,那说出了就不灵了。”
陈寿年本想也在问一句,但见了欧阳贯不愿告诉的样子,就把话给咽下去了,然后看着孔方,道:“既然欧阳将军说等一下咱们会知道的,那就不要再问了。”说着,提起酒壶,向孔方的酒杯中斟满了一杯酒,又说道:“来来来,咱们兄弟俩好酒都没见面了,听说你都在国外做起了生意,快给我们大伙儿说说,你都去了那些国家。”
周围的几人都齐声说了一句,道:“孔方兄,你就说说吧,让大伙儿尝偿鲜。”
孔方笑了笑,道:“既然大家想听,我就告诉大家吧。”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道:“小弟去过东边的几个岛国,有一个琉球小岛,还有高丽小国,这边的人长的还有点向我国的人。向北去过一个克烈部落,那人长的都很彪悍,不好玩。去过最多的地方,还是西边。有吐蕃,天竺,古楼兰遗址,还有那最远的,就是罗马帝国。”
欧阳贯一惊,急忙问道:“你说那远处,还有一个帝国,可跟秦朝帝国一样吗?”
几个人都是屏住呼吸,静静地再听着,只听孔方笑道:“那肯定不一样的,他那边都没有皇上的这个说法,都是称皇帝为国王,我那次在那罗马斗兽场,还见过那国王的,那国王长的甚是高大魁梧。”
这些人只听得羡慕不已,暗暗寻思:“我以后也要去国外转转。”
欧阳贯也寻思了良久,说道:“你说是那罗马厉害,还是宋朝厉害。”这句话没有说是我们宋朝,而是宋朝,可以看出他不承认自己是宋朝的子民。
孔方摇了摇头,也不明白,随后说道:“我听说以前罗马的国王,还向我们宋朝借过军队呢。”
欧阳贯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宋朝的国力强盛。”
众人都得意的说道:“那当然了,当然是我们的国力强盛。”
便在这时,外面的雨吓得更紧了,狂风怒号着,闪电连连下击,忽闻得窗扇哐当哐当响声不断,窗户被大风给吹开了。
陈寿年又令身后的丫鬟,去把窗户给关紧一点。
众人见丫鬟把窗户给关紧了,又举杯喝起就来。你一杯,我一盏的,喝的是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间,酒已过三巡,正在这时,突然房门哐当一响,房门大开,这房门是朝北开着,但见大风紧刮,吹进来好一些冷冷的雨水。
陈寿年以为还是大风把房门给吹开了,就对身后的丫鬟说道:“把房门关上后,用一个东西给顶住,那门就不会在开了。”
那个丫鬟应了一声,就又向了房门走去,那丫鬟关上了一扇门,就朝另一扇门走去,忽向屋外看去。但见门外有两个人,站在大雨下,头上带着一个斗笠,身上披着一件蓑衣,黑夜之中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见他们手中拿着两把明晃晃的两把长剑,那两把长剑在大雨的拍打下,发出嗡嗡的响声。
那丫鬟见了,吓得惊叫了一声,就晕死了过去。
桌子上的几人听了,心下一愣,急忙转过头,向门外瞧去,只见有两个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黑衣人。他们手上还拿着两把长剑。
那两人是从雨中走过来的,这时斗笠,蓑衣,手上那把长剑,都还兀自滴着雨水,这时房间非常的寂静,只能听见这两人身上滴下的雨声。
突然左边的那一个人怒道:“欧阳贯,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我了父母与哥嫂,还有死去的众位乡亲们报仇。”
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人是牧野,还有旁边的那位是温州雁荡派的掌门人万鹏程。
这时吃饭的那些人早已被吓得躲在了桌子下,欧阳贯却很淡定,缓缓站起来,哈哈大笑,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牧野这个小子,你要杀我,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牧野一愣,看了一下躲在桌子下的人,大声道:“没你们的事,你们快走吧,不然我手上的剑可没长眼睛。”
那些人听了,急忙从桌子下钻了出来,正待要逃跑,突然之间,凌空跃下一个人,双手身开,挡在那些人的身前,大喝了一声,道:“谁也不要走,你们乖乖的站在这里,好好把即将要上演的一场精彩的表演,给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