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自思道:“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想着时赶忙静心屛气,他觉的既然能*出酒来不醉,就能*出毒药来,他排除杂念,将气息压入丹田,意念导引,顿然间感动浑身的气息鼓荡起来,并且有一股气流由丹田缓缓而起,绕着身体流转起来,没到一处即可感到舒服异常。
慢慢地,混沌的意识渐渐清明,他偷偷地观看女人,见她已穿了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啊!女人要出去,去干什么呢?她杀死我畏罪潜逃?不对,她必去做不可告人的事情。
由于分神,身上的气息陡然滞顿起来,急忙再次静气屏息,慢慢地滞顿的气息又畅流起来,又过一刻,感到身上轻松了,脑子清明了,方再睁开眼来,房间里已空空荡荡了,女人出去了。
他起床来,忙穿了衣服,胯了刀,悄声出门下楼,楼中空寂无人。到了院里他也没走大门,而是纵身一跳,几个起跃,便到了院墙边,又一跳出去了。
大街上黑黑的,没有行人和车辆,四处一片寂静。
他不知东西南北,自语道:“真是人心隔肚皮,我自以为得到了美女,得到了荣华富贵,财色兼得了,那知繁华的后面隐藏着邪恶,女人是一条美女蛇,可是她为什么要杀我呢?”
这么一想感动很郁闷,又惊悸今晚的凶险,若不是自己内力浑厚*出毒药来,只怕就不站在这里了,而是去见阎王了,我想得太天真了,俗语说,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太正确了,美女和荣华富贵怎么就那么容易来呢?
站立良久,不自禁地迈步走去了,他估摸着巴劳夫别墅的大体方向,向着城外走去。
过了几条马路,发现似乎走错了路,见街旁有的店铺亮着灯,苦于自己不懂俄语,也无法去打听巴劳夫家的位置。
正焦虑不安,忽见有个人影倏然飞过,不由一怔,看那人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瞧得出他的轻功极高,洋人不会轻功,会轻功自然是中国人了,他仿佛得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忙发施功力赶去,不一刻他已看到了前面的人影,不是一个是两个。
李国再次发施功力追去,哪两个好像发觉后面有人,也全力奔去,因此他们的速度快极,转眼间几条街道过去了。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条河,那二人跃起,到了河中间时互相借力一带,过去了。
李国奋力止住步子,站在河边看,他没把握越过河去,站在河边呆呆地望着,那两个影子已不见了。
正在这时,河中悠悠过来了一条小船,船上有人,摇着橹,李国大喜,没去想就飞身起来,到了河中的船上一借力,也到了对岸。
那船上的人感到小船往下一沉,迅即又恢复过来,也没有当回事,仍摇着桨橹。
李国身子刚刚着地,忽感两波强大的力道*来,他不会功夫,感到了也无用,不及躲闪,腿脚和身上的几个地方陡然一麻,他就像个石像似的站着不动了。
他被点了穴道,只听一个人影惊叹道:“噫!这小子的内力这么浑厚。”另一人则道:“狗头上的肉,怎么俄国人也有会内家功夫的?”
李国大喜,他听出二人是谁了,大叫道:“许大人,柳大哥,是我,你们快放开我,我是李国。”
他身上的穴道虽然被点,却没点他的哑穴,因而他能说话。
许大人惊讶道:“二公子,如何是你?你为什么跟踪我们呢?”
一掌柳道:“狗头上的肉,你从哪里钻出来的?”
当下他们给李国解开了穴道,李国没说跟女人私会的事情,撒谎说出来走走迷路了,看到了二人就追来了,他问二人黑灯瞎火的到那里去?许大人道:“我们去办一件事,二公子请回吧!你沿着这条路直行,不要拐弯,到了尽头,看到一条大河,拐向左面的路,一直走下去就到了。”
李国道:“不行,我感到晕晕的,不知东西南北了,你们去做什么事情?我跟着你们去,回来后麻烦送我一下。”
一掌柳道:“狗头上的肉,你不能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是快些走吧!”
许大人沉思一下道:“还是让他去吧!探听来消息直接告诉中堂大人,省的我们去说了,何况二公子轻功了得,自保有余。”
一掌柳说了一声:“狗头上的肉肉。”这一次他的话里多了一个‘肉’,倒显得温柔了,再没有说话。
当下二人发力奔走而去,李国跟随。
又过了两条街,面前豁然明亮,一片建筑出现了,摇曳的灯光中,只见楼房连着楼房,高大雄伟,直插云霄,周围有高高的院墙,城垛上有士兵走来走去,那大门处则有士兵荷枪实弹地守护在哪里。
李国恍然明白,他与那个女人约会的地方确实是个教堂,这里才是皇宫。
李国道:“我们进皇宫?”
许大人道:“正是。”
一掌柳又说了那句:“狗头上的肉肉。”这一次又带了一个‘肉’字。
他们奔到了侧面,看到那里黑苍苍的,城墙垛上也较为黑暗,许大人道:“这里没有士兵,从这里上去。”
李国估算不出城墙的高度,就是估算出,他也没有把握纵身跳上去。许大人和一掌柳也在看着,盘算着,过了一会儿,许大人道:“若是发功上去,稍稍欠点。”
一掌柳道:“狗头上的肉,我也是这么想的。”
而后他看了一眼李国道:“你助我们上去。”
李国道:“怎么助你们?”
一掌柳道:“只要我们在跃起时你发力推我们一下就可以了。”
李国道:“我呢?”
一掌柳道:“狗头上的肉,我们有办法让你上去。”
说着一掌柳一跳,李国赶忙发力一推他的屁股,一掌柳直窜上去,站在了墙上,许大人也纵身起来,李国又推他一下,他也飞身上去了。
墙下只剩了他一人,李国倏然醒悟过来,我怎么上去呢?他们帮我?扯淡,他们在上面如何帮我?看看墙上已无了人影,他的火气顿时上来,暗道:“一掌柳,狗东西,你耍我,哼!你也休想全身而退,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李国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坏水也多,正要大吼起来。
忽听窸窸窣窣的响声传过来,看去,不禁大喜,怒气顿然全消,只见一根绳子从墙上落下来,抬头看一眼,墙上露出两个人头来,他赶忙攀了绳子上去。
三人轻功了得,行走无声,又都内力深厚,那些巡逻的侍卫还未走过来,他们已听到了他们脚步声,很轻松地蔽了过去。
许庆澄对这里的路径很熟悉,一掌柳和李国紧紧跟着,穿房过巷,不一会儿来到了那座最大楼房跟前,进去,走廊上有灯,到处静静的,看不到人,他们上到二层,李国不知他们去哪里,只有跟随着。
正行间,忽然有脚步声过来,好像还有说话的声音,许大人道:“躲起来。”
他拐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二人也跟进去。
里面黑黑的,也就在这时,脚步声越来越响,李国道:“坏了,他们是不是也到这里来呢?”
许大人道:“我们藏起来。”
借着走廊里射进来的微弱光亮,他扫了一眼那房子,由于他熟悉俄国人房舍结构,只一眼便知晓了藏躲的位置,说声:“跟我来。”
他飞身跳起,到了空中又在墙柱上一带,一借力,就到了天窗的台沿上,二人也如此飞了上去,若是在白天,他们站在那里必然逃脱不过房中人的目光,晚上藏在哪里却看不到了。
他们立足未稳,房门开了,几个人走进来,有人去点亮了灯,立即房间里灯火通明。
李国大惊,只见进来的人大多是熟悉的面孔,一个是乌赫托姆斯基,一个是韦特,还有巴劳夫夫妇,那个一身戎装的人竟然是万诺夫斯基,又有几人垂着头,有的去点灯,有的则站在众人之后,显然是一些随从。
走在前面的人个头高大,很魁梧,一头卷曲的金发,他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那椅子较高,跟来的几位在垂首站在两侧,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许大人低语道:“中间那人是尼古拉二世,另外几位不要说了,你们全认识。”
尼古拉坐下后说了几句洋话,许大人翻译道:“进展的怎样了?皇叔你先说说。”
乌赫托姆斯基说了,许大人跟着翻译道:“一切都按照我们预想的计划进行,老臣就不重复了,老臣只是一个陪伴他们的人,具体的事情是他们做的,就请他们说吧!”
尼古拉道:“皇叔还是那么谦虚低调,朕甚感欣慰。”
李国心里一顿,暗思道:“全清楚了,她嫁我是假的,她跟我接触原来怀有目的,安娜有什么目的?”
正在这时,他们看到门口处人影一闪,有人进来了,那人沿着墙拐向了一侧,紧跟着攀着粗粗墙柱到了上面,而后沿着一根横梁来到了中部,他的动作灵敏,像个猴子一样。
那人轻巧进来,又灵活地上到房上,在李国等人看来,没有多少技术含量,房屋空阔硕大,门口和房屋的边缘又光线不足,几个说话的人和侍卫却在房子里面,他进房又攀上去,对于一个轻功高的人来说,太小儿科了。
虽然他动作麻利,干净利索,却不是会家子,只是攀墙爬屋的技术高些而已。
只听许大人道:“那人是个俄国人,不知来这里是何目的,我们不去管他。”
只听尼古拉又问韦特道:“我的财政大臣,你深谋远虑,说说你的想法?”
韦特清清嗓子道:“在我们英明伟大的沙皇陛下亲自授意下,我们伟大的俄国必将无敌于天下,战胜任何一个强敌,我们的疆土也将遍及欧、亚、美、非,我们将成为世界第一强大的国家,恭祝我皇万寿无疆,永远健康!”
尼古拉听着大笑起来,说道:“很好,我的想法就是要占领世界,成为最强大的国家,你说说怎么对待那个大清国的李鸿章?”
韦特道:“在英武智慧的皇帝陛下的谋划下,我们正一步步前进:一则‘恩’,我们的巴劳夫做得完美无缺;二则‘威’,万诺夫元帅来做;三则‘色’,尤利娅迷住了李鸿章,还给他使用了‘不倒翁’的壮阳药,他以后将会拜倒在尤利娅的石榴裙下了,安娜的*本事更不用说了,她虽然还没有到场,凭着俄国第一美女间谍的本事,一定能将那小子拿下的,我们一点不担心;四则‘利’,臣想,既然万事俱备了,明日臣就去跟李鸿章谈一次,该给他施加那个‘利’了。”
尼古拉道:“韦爱卿,朕不明白了,出使团来的人那么多,你如何要尤利娅和安娜只去摆平这两人,其他的人呢?”
韦特道:“伟大的皇帝陛下,臣经过调查得知,大清使团中,李鸿章和李国是核心,他们两人若是归依到我们这一边,顺从于两位女士,我们万事无忧了,因此臣才觉的只要搞倒了这两人,我们的计划方可成功。”
韦特正得意洋洋地说着,那个万诺夫元帅早沉不住气了,他怒气冲冲地大叫道:“臭气,全是臭气,韦特全是放臭气,他娘的不就是几个长尾巴老鼠吗?老子现在就想去毙了他们。”
尼古拉大怒道:“你叫什么?你这个不中用的家伙,朕还没有找你呢?你倒先滋事了,好了,新帐旧账一起算,朕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