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狂恭敬的对南宫先生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身子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些日子来辛苦南宫先生与玄儿姑娘了”。
南宫先生笑道“不提这些,不知公子从何处而来?身上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龙狂便把被冤入狱到抠打八字胡的事说起,只是为何出现在江里,他自己也是昏迷着又怎会知道?就捡几段重要的说出来。
南宫先生听完把眉头都拧成了个疙瘩,半响睁开烔烔有神的眼睛道“公子,自古以来,就乃如此,事事不必耿耿于怀,即还活着就是天意,恶人总会有恶报的”。
龙狂微微一笑道“南宫先生,这或许是先生对人生的领悟,只是在下若就这样任由别人的欺辱,那在下便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与南宫先生言语了”。
南宫先生摇了摇头道“公子,你戾气太重了,须知行至水穷处,坐看风云起,好我们不说这些了,来,进厅里歇会儿,老朽让玄儿给公子炖点药汤补补身子”。
龙狂跟着南宫先生进了大厅,这南宫先生的住宅处处透出淡淡的药香味,且院子又非四合院样式,而是独特的一种造型,放到后世应该算得上是别墅级别的,龙狂一进厅里便被悬挂着的一幅画给吸引了,画上画的是松与鹤,这时代的人都喜欢用这种长寿之物来喻寓长命百岁,这幅画全名应该是松鹤延年,这倒不稀奇,让龙狂惊讶的是落款之人居然是慕容白,难道这南宫先生与慕容白有一腿?
这时南宫先生端着茶具进了大厅,一见龙狂正研究那幅画,放下茶具对着龙狂说道“想不到公子对字画有些见解,说来惭愧,老朽一生行医,对此些斯文之事不怎么了解,若非此画是故人相赠,老朽觉得想挂个葫芦倒也甚妙”。
龙狂对南宫先生的说法感觉有些好笑,对着南宫笑道“南宫先生说笑了,这乃当朝宰相慕容先生所画,千金难求之宝,这要是传到慕容先生那,指不定他要发飙了”。
南宫先生听到龙狂所说的有些奇怪,便奇道“慕容老弟当宰相了?想当初与老朽相逢之时还是一个小小官员而已,听公子所言貌似与慕容老弟相识?”。
龙狂顿时想起全身雪白的慕容白,笑着对南宫先生道“不错,慕容先生与在下倒有些相识,我们初次见面便遭他索取了一幅对联”。
南宫先生听到之言,用期盼的眼神问道“哦?想不到公子的才华竟让慕容老弟折服,老朽这也未曾挂过任何对联,公子不妨给老朽这栖身之所写幅对联吧”。
龙狂笑着答道“既然南宫先生瞧得起,那在下便献丑了”。
南宫先生大笑道“公子就不要如此斯文了,老朽听得酸溜之极,来啊玄儿,快备些文房四宝来”。
屋外正洗衣裳的玄儿忙把手在衣裙上擦干,便急忙跑进书房取了些纸张笔墨来,龙狂伸手捋起衣袖在纸上写下刘禹锡的陋室铭,上联“山不再高有仙则名”,下联“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横批“唯吾徳馨”,狂妄且潦草的字体貌似透出了写字之人的性格。
南宫先生道“公子虽才华横溢,但也虽做到收敛自如,且不要太过于张扬了,难道公子忘了所受之伤由何而起?”。
龙狂伸手摸了摸身上的伤疤,缓缓的道“谢南宫先生教悔,在下自定铭记于心”。
南宫先生满意的点点头道“嗯,不错,自当如此,玄儿快些做饭吧,老朽与公子闲聊片刻”,玄儿乖乖的去做饭了。
慕容婉琴与欧阳雪儿生病的消息已被小黑通知给慕容白与欧阳容,只是慕容白仍在前线赈灾未能迅速赶回,倒是欧阳容夫妇当夜便赶了过来,欧阳容望着虽已醒来却不吃饭不言语的二位美女,心里也是焦急得很却不知做些什么好。
倒是欧阳夫人端来饭菜看着日渐消瘦的二位小姐,柔柔的道“婉琴,雪儿,你们要吃些才好,我们已派人去搜查了,虽说生死未卜,但据探到的消息说那人带走龙公子之时,龙公子还在呻吟着,或许只是受伤而已,你们自当不必这样,要是龙公子回来看到你们这样,那龙公子指不定会嫌弃你们,要相信龙公子自会吉人有天相的,来,乖乖的张嘴,让我来喂你们”。
但慕容婉琴与欧阳雪儿只是呆呆的望着龙狂所画的画像,欧阳夫人叹了口气,将饭菜放在桌上便走了出去,一到房外欧阳容急忙问道“怎么样?雪儿与慕容小姐吃东西了没?”。
欧阳夫人摇了摇头,欧阳容气得大骂道“龙狂这兔崽子,一来几天就把雪儿与慕容小姐的魂给勾走了,老夫当初瞧他那贼头贼脑的样,老夫就知不是好人,不过为了雪儿老夫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找到这小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欧阳夫人骂道“你这糟老头说话小声些,莫要让女儿听见了”,欧阳容与欧阳夫人吩咐下人看好房里的二位,便去吩咐找寻龙狂的事了。
房里的二位美女呆呆的看着各自手里的画像,眼泪忍不住“啪,啪,啪”的往下掉,掉到画像上,哭红了眼,泪湿透了纸,悲伤的情感不断的充斥着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举手投足间都带有浓浓的伤悲,看着眼泪差点将画像浸坏,又急忙将画像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晾干,二位美女相互搂着哭,泪水将肩膀浸湿。
呜咽之声交响在一起,“呜……龙郎竟如此狠心离我们而去……这负心的人…说好的生世在一起……呜呜呜…却为何独自一人而去?姐姐,我恨他,我恨死他了”欧阳雪儿忍不住嚎啕大哭了出来。
慕容婉琴眼早已哭红了,声音都哭得有些嘶哑,紧紧搂着欧阳雪儿道“妹妹,这负心之人也把你我姐妹的心偷了去,他在那边不知有多消遥,却没想过我们姐妹的感受?姐姐也恨他啊!”。
待二位美女稍稍把情绪平复以后,欧阳雪儿吸着鼻子道“这负心人,就这样去了,连个句都没有留给我们,就连被囚也仅是让小黑带寥寥数语,当真是想让我们恨死他么?”。
慕容婉琴听到雪儿这么一说顿时想起龙狂所托之物,小心翼翼的拿出孤独倩给龙狂的盒子,对着欧阳雪儿道“妹妹,姐姐倒是忘了这负心人交给我们的这盒子,你说他是不是被孤独倩派人救走了龙郎?我们也先哭着了,还是先吃些东西,随后我们去问问孤独倩,或许就能知道龙郎的消息”。
慕容婉琴心情稍微好转就将负心人变成了龙郎,欧阳雪儿恍然大悟,不曾言语,急忙与慕容婉琴梳洗打扮,便唤下人将饭菜热热,欧阳夫人得知二位美女肯吃东西,自然欣喜若狂,亲自下厨给两位美女准备吃的。
饭菜端上来以后,慕容婉琴对着雪儿道“妹妹,我看我们快些吃,一会儿天也该亮了,我们快些出门如何?”。
欧阳雪儿点了点头,在没有见到龙狂之前估计她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欧阳夫人一听二人打算出门,便急忙问道“婉琴,你们要去哪?龙公子之事,雪儿她爹正全力追查,你们还是在家里等他的好消息既可”。
慕容婉琴对欧阳夫人勉强的笑道“伯母,我姐妹二人要出门到京城一趟,或许那里能找到他”。
看着目光坚定的慕容婉琴,欧阳夫人叹口气柔柔的道“那你们多吃些,不要饿坏了自己,若龙公子若是见到你们姐妹现在的模样,心里肯定会难受的,我待会儿让雪儿她爹给你们备好马车吧”。
心里想道“唉,苦命的一对姐妹,出去散散心也好,好过整天以泪洗脸,老身看到连心都是痛的”,趁着她二人吃饭之际,欧阳夫人便出去找欧阳容安排这事,吃饭完毕,慕容婉琴与欧阳雪儿二人便急急忙忙的坐上马车往京城赶去。
孤独傲的一封信将打算帮龙狂报仇的老八叫了回来,此时老八正在孤独傲的会客厅流着冷汗的踱来踱去,两只手交叉的搓着,丝毫看不出在牢里的镇定。
这时候孤独傲的拧着眉头走了进来,老八一见孤独傲,吓得跪在地上唯唯喏喏的道“老八叩见将军”,孤独傲道“少给老子来这套,给老子站起来说话”。
老八颤抖着站起来,孤独傲冷冷的道“老八,我且问问你,你陪小姐出的门,为何只是小姐一人回来?还有那姓龙的是何来路?你得好好的跟老子说清楚”。
老八对那龙狂也不是很清楚,只好将龙狂在牢中的所作所为详详细细的告诉孤独傲,孤独傲听到龙狂的那兵器与打法和那狂傲的表现,用手捋了捋下巴的胡子道“听你这么说,这小子倒比我还狂傲,也不知是何来路,为何会遭人陷害,竟连全尸也未寻到,不过他那句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的气质倒让老夫欢喜得得,那江水倒险峻得很,你快派人去找,只要见不到尸体就是还活着”。
老八领命便打算急忙出去,醒来的孤独倩听到老八回来的消息,竟连鞋也未穿便不顾丫鬟的阻挡就跑了过来,一见到老八便问道“老八,你…所言之事是否是真?龙公子是不是真的……?”。
老八悲伤的点点头,孤独倩捂着嘴忍住哭泣的声音道“那…他的……埋身之所…你能带我去吗?我求求你了…老八,就带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如何?我想告诉他几句话,就几句而已”。
老八为难的朝孤独傲望了望,孤独傲看着随时会崩溃的女儿,点了点头,便转身往外走去安排车辆,老八心里难受之极的对已经泣不成声的孤独倩道“小姐,你先梳洗一番,我带你去”,孤独倩坚定的摇了摇头就往外跑去。
老八只好让下人将孤独倩的鞋子拿来便随后跟去,走出门口正欲坐上马车,前面赶来一架写着慕容的马车,车上的车帘打。
孤独倩望向车上走下二位貌美如花的美女,奇道“两位小姐,你们可是叫我?我正是孤独倩,请问找我何事?”。
来的正是慕容婉琴与欧阳雪儿,两位美女款款的走到孤独倩的面前,同时对孤独倩作了个揖道“慕容婉琴/欧阳雪儿见过孤独小姐”。
孤独倩回了个揖道“原来是慕容先生的千金,孤独倩见过慕容小姐,不知慕容小姐今日来访,所为何事?只是我急着出门,你们且请先进孤独府等我吧”。
慕容婉琴急忙说道“孤独小姐请等等,我姐妹二人今日到访是为了找一个人的”。
孤独倩皱着眉头道“找人?那还请先进屋里等等我好吗?”此时的孤独倩心事重重说话都是冷冰冰的,。
一听这话,慕容婉琴急忙掏出龙狂的那盒子,对孤独倩道“孤独小姐,我姐妹找的是你所赠送的这盒子的人,一个对我们姐妹二人很重要的人,你能告诉我们他是不是还好?是不是在你这?求求你了好吗?”。
孤独倩一看到盒子悠悠的叹道“想不到你们是他的妻子,他竟也没对我说真话”,慕容婉琴羞涩的道“孤独小姐说笑了,我们姐妹与他无夫妻之名,但也算是共许今生了,只是他遭人陷害而入狱,我派下人打探,说是被一名男子带走了,所以才会到此来寻,还望孤独小姐告与真情,我姐妹二人感激不尽”。
孤独倩柔柔的道“竟是如此,那就请二位姐姐上我的车随我来吧,我们去见见他”。
说完孤独倩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流,欧阳雪儿一看,急忙说道“孤独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孤独倩哭着道“我们这去见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慕容婉琴摇了摇头,孤独倩流着泪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我是派人保护他,已将他从牢里救出来,只是…只是…半路竟遭人暗算,他躺着的马车从悬崖上摔了下去,我的人整整找了几天也未曾见到他人,我们…我们这次要见的是他的衣冠冢”。
说完已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慕容婉琴与欧阳雪儿一听到这话,原来已平静的心仿佛又如投了一块巨石,欧阳雪儿泪水便止不住的往外流,慕容婉琴一眼一黑,喉咙一股腥味,急忙掏出手帕捂着嘴重重的咳了一下,拿起手帕一看,手帕上竟是鲜血!慕容婉琴面无金纸般的目中无光,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血迹变干。
也不知过了多久,赶车的老八喊道“三位小姐,我们到了,请下车来吧”,车里的三位互相搀扶下走下马车,三人站在老八立的石碑前。
慕容婉琴微弱的问道“八公子,碑上的话是龙郎说的吗?”,老八点了点头,慕容婉琴对欧阳雪儿道“我们的龙郎还是那么狂傲”。
孤独倩让老八把事情的经过再详细的述说一遍,老八便将在酒楼里看到龙狂被抓一直说道江边激战再到龙狂摔下悬崖,老八惭愧的对道“慕容小姐,欧阳小姐,小姐,请恕老八无能,没有全力保护好龙公子,要是三位小姐要怪就怪吧,老八愿以死谢罪”。
慕容婉琴微笑着道“八公子,谢谢你告知龙郎的消息,慕容婉琴无以为谢,请受我一拜”,说完对老八作了揖。
老八吓得连连住后退,慕容婉琴站在悬崖边看着同样悲伤的孤独倩与欧阳雪儿,心想道:你这登徒子,从开始见面就欺负我的登徒子,今天竟有三位美女为你哭泣,你应该满意了吧?只是你再也不能看到这种场面了,龙郎,还记得那情诗吗?可还记得那聪明茶吗?还记得你为我画的像吗?还记得那众人前的深情一吻吗?也不知你从何学来的这些,我都还没问明白你却就这样走了,留下给我们的仅仅是你的字画,龙郎,你太狠心了。
慕容婉琴看着波滔汹涌的江水,看着那龙狂曾摔下去的悬崖,心里想起了在欧阳家龙狂偷偷画她的像,在花园里,龙狂将她叫成婉琴,在宴会上当作众宾客面的深情一吻,把辱骂她的王梅炎打了一顿才惹来的此难,过去的幕幕如那刚过去般的在眼前浮现。
慕容婉琴脸上带着美丽的笑容转身对孤独倩说道“孤独小姐,龙郎今日之难是杨鹏所为,你一定要为他报仇,也请帮我照顾好雪儿妹妹”。
孤独倩不知她欲意所为,但还是点了点头,欧阳阳雪儿沉浸在悲伤中也感受不到慕容婉琴的异样,忽然慕容婉琴对着悬崖喊道“龙郎,我的郎君,婉琴这就来陪你了”。
说完竟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孤独倩和欧阳雪儿急忙伸手去抓,只是奈何慕容婉琴已跳下去,俩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婉琴消失在茫茫的江水里。
欧阳雪儿站起来竟欲跳下去,所幸老八一个刀手砍在后脑勺上晕过去了,孤独倩站起来面无表情的道“杨鹏,老八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我要看着他慢慢的死去”。
老八闻言竟打了个寒颤,老八将欧阳雪儿放到车上,就将马车赶回孤独府,孤独傲一听慕容婉琴的事,吓得差点晕倒,连忙写了封信,快马送到灾区给慕容白。
正在灾区忙得交头烂额的慕容白一听婉琴跳江,竟两眼一黑晕倒了,幸有名医在场,当场施针才悠悠醒来,慕容白一醒来,便急忙写信给孤独傲:孤独兄,请全力帮我处理这事,那姓杨的与王梅炎可就地处死,有事我一并承担!慕容白叩谢!看来这慕容白发飙非同小可啊,只是慕容婉琴的纵身一跃,究竟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