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个月的路程中,天一已经从苗黎口中得知,这两个圣光族的首席执事,一个名叫苗邦,也就是那个三十来岁,头顶扎着青葱短辫的男子,另一个四十中游,看似成熟稳重,实则伪糜虚情的男子,叫做苗辽,如不是他虚伪的表现,也不至于先前错误的追杀完苗黎,连句歉意的话也不说,一路上还在假装正经的一言不发。
也不怪天一一路上把两人折腾的苦不堪言,致使原本计划两个月给两人减肥一圈,才过了一半的时间,就超额完成了。
现在一听天一张口就道出了两人的身份,看着一大群难民纷纷朝着他们两人身上乱棍砸来,苗邦和苗辽这才真切地熟悉了天一的手段。
谁要是让天一不爽,他能十倍偿还给那个人,这一点,韩小醉,苗黎还有小苗青都已经是深刻体验到了。
“打!打死这两个王八蛋,对,朝着两腿中间狠狠地打!”听着天一不仅猥琐地道出两人的身份,还一个劲地在为难民们兴高采烈的呐喊助威,韩小醉一个没忍住,小嘴一甜,立刻笑的花首连连颤动起来,乍一看,还真是看不出这个冰美人实则有时候的手段还要比天一直接,狠毒数倍。
起初难民们就是凭借着苗邦和苗辽两人身上特殊工艺制成的白袍才认出他们的,见天一四人与他们一起进城,才觉得天一四人跟他们是一伙的,如今见天一主动与两人分清了界限,还在帮着他们呐喊,那个在胡同内发出警报的年轻男子立马有些歉意地走到了天一面前,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才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我刚才还以为你们跟圣光族的人是一伙的呢,险些误伤了几位好人,实在是对不起。”
如今年轻男子走近,天一仔细一打量,便发现男子是一位跟自己年纪相差不多的少年,只是脸上被肮脏的泥灰所遮掩,一时间难以辨认出他的真实年纪。
当天一注意到男子的目光稍微落在韩小醉和苗黎的脸上,就显出了强烈的羞涩感,所以天一也进一步确定,他能主动上前承认错误,主要是发现韩小醉与苗黎艳丽淡雅的容貌,正所谓美女无国界,有时候连仇恨也是可以瞬间化解的。
“在下天一,这位是我的师父,韩小醉,”天一非常礼貌的回礼,右手介绍了一下韩小醉,又回手指了指苗黎姐妹,眼神精明一眨地解释道:“他们是我的妹妹。”说着,天一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瞟了一眼少年脖子上挂着的那颗糯白色的珠子。
天一并没有说出苗黎和苗青的姓名,天一可以想到,从前那么憧憬圣光族的百姓是不可能不知道,圣光族人的姓氏正是苗姓。只不过对于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漏洞,少年并未有些猜忌,旋即便热情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李贺,是在这烛光城土生土长的孩子。”
少年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苗黎也很礼貌地回应了一声,但她下一眼看向仍在深深发愣的天一时,满眼则尽是感激之色,倒是一向对天一关注紧密的韩小醉,注意到了此时天一的双眼正盯在李贺的脖子上面,看个没完。
由于好奇,韩小醉先是望了一眼李贺脖子上的那颗珠子,不过感觉平平的她,下一刻便没好气地叫醒了天一,“喂,你看什么呢,没听见人家说话啊。”
被韩小醉一提醒,天一才恍然感到自己的精神有些失控,从来没有这么入迷的看一件东西的天一,这时右手也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上衣左胸膛的那个部位,里面正是天一母亲留给天一的那颗绿色的珠子。
此时李贺脖子上的那颗糯白色的珠子,除了颜色以外,其他的形状体积都丝毫不差,都是略显成人大拇指肚那么大小,就连珠子内暗蕴的神色,给天一的感觉都是一模一样的,仿佛让人看上一眼,体内的灵魂都跟着那颗珠子一块去了一样。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珠子,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迷魂之力。”天一心中暗叹,这时他也想起了老村长当时刚刚将绿色珠子交给他的时候,那绿光大胜,神奇的一幕,如今看到了李贺这颗与他那颗如此相似的珠子,意识竟然也被它给吸走了,如果说这么神奇的事情,一次发生可能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发生,就绝对不是巧合了,天一甚至现在已经暗暗确定,李贺的这个糯白色的珠子绝对跟他的这颗莹绿色的珠子存在某种共鸣,不过这毕竟是天一的一时预感,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的天一,目光在远离了那颗珠子的一刻,就恢复了正常
难民们这会儿还在殴打这苗邦和苗辽两人,心中偷了的天一索性就关切地朝李贺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恨圣光族的人啊。”
天一的话在韩小醉耳中听起来就是明知故问,苗黎和小苗青虽然知道这一点,可她们两人的神色并没有像韩小醉一样止不住地外露出来。
“哼!”听到天一这么突然一问,李贺当场冷哼了一声道:“都是圣光族那该死的预言,才把烛光城害的这么惨,我的母亲还有大伙们的亲人都因为这场瘟疫,而久病不起了。你们在看看这路上,死的死,病的病,还有失去理智易子而食的,和这漫天该死的黑雾,你们说,难道圣光族不可恨吗?”
听到李贺如此憎恨地批判着圣光族,苗黎一脸痛心地抱了抱小苗青,小苗青脸上也是显出了隐隐作痛之色,心中暗暗自问着,“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因为我吗?”
但是天一当听到李贺提到他的母亲时,语气则是更外的伤心,也就是说,李贺说的这些原因以及他个人的憎恨都是起源于他的母亲被瘟疫感染了。
并且一路上,天一还注意到一件很明显的事情,凡是受到瘟疫侵蚀的,一般都是老弱病残,妇孺儿童,而像李贺还有那些正在教训两个光族执事的大伯大叔,对于这些体格硬朗的男人,却丝毫没有一点受感染的迹象。
这也更加令天一确信了他心中对光族预言的另一种看法。
旋即,思敏了半分钟的天一,便一语中的地对李贺说道:“那如果圣光族的某些族人能成功治疗好你母亲的病情,你还会对全部圣光族人表示出你刚才的那种看法吗?”
听着天一郑重地反问,李贺凝视着天一的目光微微一愣,脸上刚才还表现出的凶狠,立刻折减了大半,看到如此惊诧模样的李贺,韩小醉才意识到天一那句明知故问的话含有的重要性。
先是假装不知情的明知故问,彻底让李贺对天一几人是圣光族的疑虑消除干净,然后延枝阔叶,给苗黎姐妹创造一个很好的表示诚心的机会,如此一来,变得半信半疑,又急于解救母亲的李贺肯定会将看法扭转,这也是苗黎姐妹翻身的突破口。
“你是在开玩笑吧,圣光族的人怎么可能有能力化解这场瘟疫。”
面对李贺依旧不解的反问,天一只是微微冷笑道:“你难道忘了烛光城最起初的含义了吗,瘟疫来临之前,你们那么巴结,尊重圣光族,瘟疫降临之后,你们又反手将圣光族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还称他们为魔鬼。光族的预言就连光族自己都没办法化解,难道他们是故意拉着你们这些平民百姓下水的吗,以前的光族对你们不理不会是他们没有办法,现在有的光族人有办法化解这场劫难了,而且你们只能靠着圣光族人化解你们的痛苦,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
天一冷冷地喊声越来越大,好像故意要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一样,也正如天一想象的一样,当周围的难民们听到天一如此慷慨激昂的反驳时,所有人都惊得呆滞在了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天一,久久不能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