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矿区冶炼厂。
这里再不是往日的凄清荒凉,到处一派热火朝天,公民们带领私家奴隶自发地前来。
发动这一切的是前执政官菲利普斯,他以极大的热情感染着推动着身边人,去完成一项使命。
就听他大声指挥,“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废物这种词汇,只有摆错地方的宝贝!对了,就是这些矿渣,我们可以用它铺一条通往神庙圣山的道路!快动手吧,不要让我的胡子等得太长!”
“感谢大自然的恩赐!”菲利普斯随手抓起一块矿石托到眼前,兴奋地说,“这是优质的铜铁伴生矿,火神赫淮斯托斯(也是锻造之神)呀,请用你的高超的技艺帮助巴克特拉吧!”
是的,唯有重建圣山才具有如此的号召力!公民们的热情好似一把火,而蒙劲就是那个给架在火上烤的人了!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意料,他现在是进退失据,尴尬无比。他摆开这么大的场子可不是为了服务于别人的重建的。他要为探险队重新打造装备。
“老伯,”蒙劲挨蹭到菲利普斯身后,话语吞吞吐吐,“我很想为神庙重建尽一份力,可,可是,我经营矿山的钱是贷来的!我,这个——”
老人笑声洪亮,“还有一个情况你忘了说,让我来补充——重建神庙的最大一笔捐赠来自你的商队,占百分之七十。所以,原材料你可以毫无愧疚地出卖!”
蒙劲的神情开朗了,只是略有不安地搓着手——前执政官严肃了,“年轻人你做的是两件事,一,慈善捐助,这件你做得近乎完美;第二件是生意,是生意就按生意原则行事!”
蒙劲豁然开朗,“谢了,老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城外的矿山是富含的铜铁伴生矿,储量大埋藏浅,易于开采。而希腊人并不排斥体力劳动,更以拥有一门出色的手艺为荣。重建的人力物力都齐备啦!
巴城公民组织性自律性极强,菲利普斯仅仅起着技术总监的作用。很快,重建的蓝图就完稿了——圣山将被一道铜铸围栏圈起,这围栏每扇细节不同可又风格统一;围栏圈起的巨大院落中遍植奇花异草,有彩色碎石铺就的甬道打院门口通到山脚下,甬道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尊铜铸灯盏。另外,山顶小广场焚毁的木质围廊改做十二根大理石柱饰,柱顶有天使吹响号角的雕塑。
这真是绝妙的艺术手笔,浩大的工程建筑!
大祭司尼雅当然乐见这热火朝天的场面,而且更以自身特殊的才能为这项浩大的工程添砖加瓦——每晚,尼雅都会亲自粉墨登场,在圣山脚下的大剧场中为重建神庙的全体义工奉献上一出戏剧。
无论悲剧还是喜剧,角色为女或者为男,尼雅都能轻松驾驭。就算事先点明了,观众也不敢相信那些年龄跨度很大的角色,甚至于男性角色都是尼雅一人扮演的。尼雅不仅仅是扮演角色,她还参与化妆、美工等,因而在舞台上赢得了千面人的美誉!
在希腊人的生活中,戏剧是不可或缺的必须品,戏剧演员绝对是受人尊敬的高尚职业!
——炉火通红日夜映照大地,公民们是按艺术品的标准制作每扇围栏的,力求尽善尽美稍不满意就返工,进度极慢。这让蒙劲心急如焚——他也要重建的,以新的装备新的理念重建一支探险队。现在财力物力外部环境都具备了,他唯独缺少的是人力——蒙劲不好在人力上与神庙重建工程争嘴的,初到这矿山时解救的数百奴隶和俘虏就是他唯一的劳力了。要用好他们。
欲取之必先予之——工程完工后释放你们为自由民,这种有空头支票之嫌的愿蒙劲许过了,可成效并不显著;接下来是切实改善奴隶们的待遇了——先从改善食物供应入手。距此不远的各大庄园有堆积如山的粮食,蒙劲只需要很低的成本就能做到这点的,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
蒙劲为自己划定了三条良知底线:一、奴隶们每日工作不得超过十五个小时,二、只要工作就必定管他们顿顿吃饱,三、不得无故虐待奴隶。
开工的第一天,蒙劲定下了一个适中的工作量,当众对奴隶们宣布:只要完成了这工作量,就会得到一大块黑面包——因长期营养不良体质虚弱,更有镣铐碍手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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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们完成这定额有些困难,但在此食物的诱惑下多数完成了。
蒙劲愉快地兑现了许诺。至于少数没有完成的,蒙劲狠下心来食物减半!
经数日的磨合,最主要的是餐餐饱食恢复了体力,奴隶们可以轻松完成每日定额了。蒙劲下令除掉他们的镣铐,叫来一个最能干的叫沙阿的奴隶,对他说:“你今天如果多完成半天的定额,我奖励你一只鸡蛋一块肉!”
沙阿直瞪瞪望着蒙劲,所有奴隶也都屏住呼吸,鸡蛋和肉这传说中的美食谁都见过可谁也没有品尝过!响亮地吞咽一声,沙阿飞奔进矿坑!当晚,沙阿在同伴忌妒得发红的眼睛注视下,狼吞虎咽了鸡蛋和肉。转过天,有更多的奴隶为了鸡蛋和肉超额完成工作量!
劳动力短缺始终是蒙劲一块心病,以往巴克特拉殖民当局可以随意征调贱民做苦力的。可暴动失败后,殖民者随之掀起一轮屠杀和驱赶的浪潮,贱民们被迫躲进了深山密林!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蒙劲继续树沙阿这个榜样,“如果你能招来自己的家人或者朋友,我保证他们吃饱穿暧!”
——沙阿像个自由人一样出发了,还带了满满一篮子食物——蒙劲在赌,沙阿确有一去不回的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带了一大群亲友回来!民以食为天,这是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蒙劲赌赢了,三天后沙阿回返了,他带回了家人、部族近百人!蒙劲大喜,杀了五只肥羊款待他们——那个晚上矿山工地上像是节日!
在巴克特拉城,称的上顶级的工匠有那么十几个,对这蒙劲不得不与重建工程争嘴了,向他们招标了——第一项,用镔铁为所有秦军弟兄打制换装的兵刃、盔甲。所谓镔铁,又称乌兹钢、布拉特钢、大马士革钢等,产地就在中亚、南亚一带。镔铁在中国古籍中可是鼎鼎大名。(有兴趣,朋友们可以在网上查找资料,这里不再赘述)
赛里斯人给出的图纸,不同与已往的兵器盔甲,特别是甲胄。这种甲胄就算打造了一辈子盔甲的工匠也没见过,甚至于没想过,要先打制出一些鳞片样的零件,再逐片穿缀成型。待成型后,这种甲胄的优越性显现了,它比之希腊人的板甲便于穿脱又较少的限制战士的活动。还有就是板甲那怕是局部损坏了,整件甲胄也就不能用了,必须全修。而鱼鳞甲只要更换损坏的“鳞片”就行了。万能的神灵啊,原来甲胄还可能以这么造!(佩服我们祖先的聪明才智,中国鱼鳞甲与西方板甲的优劣对比
网,上,可,查
到,这里不再赘述)
这是一项颇具挑战性的工作,中标的那位工匠以极大热情投身其中,甚至还引得技术总监菲利普斯的高度关注。蒙劲可不想这种工作缠住一位大科学家,有十几位把所有产品都当做艺术品打制的顶级工匠,做为些项工作的技术后援足矣!
菲利普斯面对的,是蒙劲另一项召标——改进弓和弩以及它们所使用的箭矢,他要与蒙劲一同拿出整套解决方案!
“这是个有趣的课题,它涉及到材料学、材料力学、空气动力学!”大科学家做如是评述。
兵刃盔甲、弓弩箭矢、被服及携具、望远镜,是蒙劲全面换装四大硬件。被服及携具制做相对简单已经着手,只剩下望远镜没有落实了。偏这一项无论如何不能减省,需知:望远镜的使用是军事上一次革命性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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