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石公他已经准备好了药石,让你回去上药呢。”少年脸上一副了然之色。
“好,我们走。”萧晨抿嘴一笑,与少年同行,向部落中走去。
说来这少年,却是萧晨在这乌石部落中,无意结识的,虽然结识不久,交情也不深,但是因为喜欢萧晨说一些奇闻异事,比如说《聊斋志异》《西游记》《封神榜》之类的,每天都要来找萧晨聊一会,也算是萧晨来此地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
乌石部落,年满十六岁的少年,都需要进行考核,加入部落的人族战师,成为一名人族战兵,其实这并不只是乌石部落的传统,也是整个人族的传统。成为一名强大的人族战兵,诛杀异族,守护部落,是每个人族少年心中的归宿,是一种荣耀。
“石毅你又和这个病秧子在一起,听他说什么鬼怪,不用修炼了吗?”
当两人同行,还没有走出几步时,一道冷漠的声音,便从一侧传来,那是两个身子高大的少年,背后背着黑色的大弓,闪烁着渗人的幽光,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气,让萧晨感觉不太舒服。
不过萧晨也知道,这些远古先民,无论是为了修炼,还是生存,都需要在荒莽古林中厮杀,狩猎凶兽,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血食,哪怕是少年,只要是到了十岁以上,除了日常的修炼之外,都要学习弓术。
到了十二三岁,更是要在长辈的带领下,进入古林中捕杀猎物,让他们知道,在这荒莽生存的艰苦,所以一侧的这两个少年,身上有血腥的气味很正常,这是一名强者的象征,这是他们的荣耀。
这两个少年,与石毅年纪相仿,都在十四五岁左右,此刻背着乌弓和箭羽,显然是要进山狩猎,萧晨倒是听石毅说过,乌石部落中的很多少年,都喜欢晚上进山狩猎。
因为有些血气浑厚的凶兽,就喜欢在夜间出没捕食,此时进山,说不定就有不小的收获,不过只有力量强大的少年,才敢晚上进山,像萧晨这样的,晚上进山,就只有死路一条,被凶兽给分尸。
一个手臂还有着伤的少年,走在萧晨前,说道:“病秧子,自己有病也要自重,石公都说了,你这辈子,已经是没有什么可能修炼,但有我乌石部落在,就有你一口肉吃,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德了,可你却在这耽误石毅的修炼,难道你……”
“乌洛!”石毅急喝一声,有些怒意的打断了少年的话。
“算了,修行那是你自己是事!”少年撇撇嘴,两人与萧晨插肩而过,但那叫乌洛的少年,却在肩头带了几分力道,一下将萧晨撞的连忙后退,步伐虚浮,差点跌倒在地。
“萧大哥!”
看见萧晨后退,石毅赶忙伸手扶住他,然后皱眉向远处的两人怒喝一声:“乌洛,你想干什么?”
“石毅我没事,我们快回去吧,不要让石公久等!”萧晨拍拍石毅,目光平淡,似乎全然不在意刚才的事,朝着部落内径直走去。
听见石毅的怒喝,乌洛冷哼一声,转头说道:“我能做什么,只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哪知他这么弱,轻轻撞一下就站不稳。”
“哼!”石毅看了眼乌洛,对他极为不满,冷哼一声后,就向萧晨追去。
“病秧子,病秧子,没肉吃,天天都要上药石,没人给你生孩子……”这是几个三四岁的小孩,看见萧晨缓缓走过,一齐大声喊道。
“萧晨不要乱跑,万一谁有碰伤你,又得浪费炼制的药石。”这是一个年老的族人,看见萧晨走过,摇摇头。
萧晨轻笑一声,没有理会,径直走进部落,进入部落后,便有人来拉石毅,说他在部落战师的父亲寻他,拉着他就离去了,至于是否是这样,萧晨一眼便看的出。
无尽岁月后的人情社会,其复杂程度,是现在这些远古先民,无法想象的,在现在的萧晨看来,他们还是太淳朴了,不过这样萧晨也觉得好,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比暗中捅刀子要好的多。
抬头看远方天色也渐暗,但夕阳的余晖却还未尽,仍挥洒这最后的几缕光芒,萧晨的眼中,一抹冷芒闪过。
我萧晨就算在弱,但也绝对不会寄人篱下,靠施舍过活。
显然,不同的时空,萧晨有着同样的自尊,有着属于他的傲气。
………………
在乌石部落深处,有一座老旧的石屋,已有九十九岁的石公,就住在这里,石公原先也是乌石部落,战师中的一名战兵,曾经征战荒蛮,热血挥洒,有着属于他的荣耀,但后来因年老,无法突破到更高的层次,气血衰竭,就退出战师,做了部落中的一名医师,负责上山采药,炼制药石,救治负伤的族人。
而萧晨,就是石公在部落后,数里外的大山中采药时,救回来的,这一个月中,萧晨能够这么快忍住疼痛,顺利下地行走,石公的草药,当真功不可没。虽然身体没完全恢复,但是那疼痛之感,却也比最初时减轻了不少,令萧晨很是感激。
不过这些天,萧晨也听石公说,自己的体质太弱,气血比他一个老人都是差了不少,若是修行,怕是难以寸进,淬血之境,能打通一颗星穴,就是奇迹了。
这话萧晨听见,后心中都不由有些心灰意冷,但他知道,这也是事实,他一个后世科技时代的身体,比这里的远古先民,却是差了至少两三倍萧晨。
鼻尖冒出一层细汗,双手用力,萧晨很是艰难的推开,一百多斤的石门,累的气喘吁吁,没办法,大科技时代的人类,体质就是这样,而这些远古先民的体质,真的是强悍的有些离谱。
“回来了。”
石屋内一个,略显佝偻,但却高大的背影,正在整理石桌上,一个个青色的罐子,看到萧晨进来,手中的药杵捣了几下,转身将旁边的一只青色石罐,递给萧晨,淡淡的说道:“里面的药汁都喝了。”
这青色石罐中的药汁,是石公从荒蛮大山中采的药草,炼制成的药石,再灌以泉水而成的,所谓药石,就是如传说中炼药一般,炼制草药,不过这里练出的不是丹药,而是药粉,练出的药粉,就叫做药石。
石公的语气生硬,但萧晨并不计较,他一贯如此,仿佛没有感情,对谁都这样,看着手中石罐内黑黝黝的药汁,萧晨的嘴角就立即发苦,这一个月以来,他每天都必须喝这个,虽然这么多天来,已经习惯了药汁的味道,但仍是奇苦无比,难以吞下。
不过药汁虽苦,但效果却很好,能够舒经活络,令他身体的疼痛之感稍稍减。屏住气息,萧晨一下大口喝干了药汁,看到萧晨的动作,石公干皱的脸颊,才微微舒展开来,不过随后又恢复正常,道:“族长没有同意,你不是我乌石部落的族人,我部落的战决,哪怕是最差的下等战决,也不能传授给你,就算你想加入我乌石部落,也要为部落猎杀一年的血食之后,才能接受考核,通过考核后,才能正式加入,而以你的体质来说,这几乎不可能。”
萧晨原本想要,借助这个世界的修行,来化解皮肉之内诡异的气流,不然他可能会,永远承受如万针相扎的疼痛,但是现在看来,乌石部落并不肯传授,他这个族外人修行之法。
听到石公的话,萧晨心中一冷,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石公,最后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请求石公传授修行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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