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卑微着荣耀
财色2015-10-27 12:531,835

  漠北小城的夏天特色仍然鲜明,正午时马路上蒸汽氤氲,太阳一落山却转瞬变的清凉起来。几个精赤着上身的爷们在大街上游走着,时不时转头看看隐隐约约被他们守护着得那座小房子。身上的刺青透着一股子肃杀。

  “你,带着沈光去拜访个故人,带好我的手信和这个茶壶。”老头把手中的茶壶递了过来,上品的紫砂闪着摩挲了多年才有乌光。

  陶侃楞了下,这茶壶老爷子珍藏了多少年他们不知道,只记得当年出走的时候,没机会带走,是他们几个人偷偷跑回老宅子玩了一套大兵法才带回来的,今天他仍然记得老爷子看到他们抱着这茶壶咧着嘴回来的时候失神的样子。“老爷子,这壶……”

  彭老爷子慢慢把手收了回来,目光缩在茶壶上手工粗糙的一条蛇身上。半晌后。仿佛坚定了什么决心,缓缓的把茶壶递到陶侃手里,“同故人讲,这壶,这次只换钱,但没上限。”说完话老爷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另外,走之前和虎斯贲说下,这几个月他不要有任何动作,打雷了。”

  “爹,那边来人了?”陶侃皱了皱眉头,目光向窗外扫了过去,瞬间便落在那台不起眼的捷达上。他走到窗边,将厚重的窗帘放了下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几乎无人知晓的号码。“所有鸽子都回来,大风。”|老爷子满意的看着陶侃的一系列行动,嘴角微微挑起。陶侃、沈光、黄寺、白苍,每个人都有拿手的活计,而陶侃最善谋略和近身搏击。现在彭家附近出现的侦查力量,全数都是在他的布置调控之下。近些年一系列的搏杀,这些影子般的力量在血海里翻来滚去,沾染成了一条条血影子,而这股力量也在一次次战斗中粗壮了起来。可是这股在战斗力历练出来的力量,在一台莫名的捷达面前,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忠犬护主,但主子却不拿自己当主子。老爷子常挂在嘴边一句话,当年要是死的是我,活的是除我以外的其他谁,都能在这个位子上,说到底,这位子给的是这条命,没有谁比谁更值钱。

  “爹,我走了,你……”陶侃欲言又止,手里握着老爷子的手信和茶壶眉头紧蹙。老爷子给了他们哥四个比命还重要的东西。从娃娃起就在老爷子身边当兵,对老爷子有种近乎偏执的崇拜。枪林弹雨里出来,老爷子身边的几个小近卫没受过一次重伤,倒是老爷子自己为了救他们几次被送进后勤医院,某一次甚至是靠着老爷子自己的顽强在缺医少药的日子里挺过来的。这日暮西山的老头给他们的不仅仅是战火纷飞时期几碗热腾腾的地瓜粥,更是一种叫*的沉沉的东西。

  “放心吧,小葛子舍不得我,就算动,无非也是把我弄到他眼皮底下看着我死了。不会伺候好了我,但也不会为难许多,他骨子里还是个好孩子。”老爷子眼神飘忽,仿佛在回忆些什么。这么多年,他仍然不相信原来一杆红缨枪英姿勃勃的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眼睛大大的干瘦干瘦的小子,是最后把自己*到死路上的绝户手。“给小白个消息,带着那混小子先回来,我有话说。”

  卜大少近些天踌躇志满,对外面天色越来越沉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下意识的当成和最近几次刺杀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压力。加上扮猪吃老虎却越来越像猪的黄寺,标枪一般的白苍,他欢乐的做个甩手掌柜的,每天执着的纨绔。

  “卜少,老爷子有话说,在家里。”白苍冷硬的插在卜一卦和其正在调戏的良家中间。

  “那回家!”卜一卦回答的干脆,毫不理会对面良家幽怨的眼神。老爷子上次要这么和他说话的时候,是他十六岁生日那年,人生大拐弯。这次又有什么担子压过来还不尽可知,可是这家族中骨子里那份担当和责任,让他即使有些怕,也依然双肩如山。

  大宅子,彭家。

  “小子,怕听故事么?”老爷子开门见山。

  “爷爷,您说吧,天塌下来我自己个顶着,压折了也不会压弯了,我知道什么叫爷们。”卜一卦现在的神态和在外人面前判若两人。

  卜一卦眼神茫然,老爷子生活的阅历在他看来是本翻不开的书,不是看不透而是根本没有力量翻开其中的任何一页,厚重的像腻住了油膏。什么拼命,什么生存,他没经历过,单纯靠想象便能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苦,除了作家,没人行。

  “我是想告诉你,曾经用仰视的角度看人的人,可以看清楚大人物每一步欲图踩到哪里,于是可以躲开重重的践踏,用自己单薄的身子骨抗大人物路过时带起的沙尘。并不需低头,便能看到太多人或前行或趴下时摆出什么样身姿。这是份历练,谁都替不了的历练。”

  “大概得意思是,我没苦过,于是不知道苦是种败火的滋味;我没低过头,于是不知道脚底下沾染过哪只狗拉下的便便;我没经历过那个创造神话的时代,于是想写本天书,需要用血染下成色。又或者说,卑微……其实是种荣耀?”卜一卦慢慢的眼神清明。

  老爷子眉头轻展,满脸褶子上绽放出不应景的巧笑嫣然。同聪明人讲话,一直是件快乐的事,更何况自己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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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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