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危险,所以您授勋我的爵位,还请您收回吧”希森道。
“哼,你以为爵位的封赐是儿戏的事嘛?”斯利佛似乎没有料到希森会如此反应,更没有想到希森会要求收回爵位,她的本意只是想拉拢希森,她想希森明白,只要有她在一天科萨便不能对他怎么样,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金发少年做事总是出人意表,不但不领情,而且高傲的很,斯利佛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无论希森的能力胆识如何,但在她看来现在并不是不可或缺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的人似乎还很多,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紧,纷纷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斯利佛白了一眼希森,轻哼了一声,眼神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没完,回头找你算账’。
来人正是先前的离开的法尔考,他的神态虽然依旧从容,但是与以前相比总有些不同,那略微凌乱的发梢以及那沾上了污泥的外套和跟随在身后的数十名随从,显然在刚才她匆匆离开之后,发生了些什么。
希森的眼神又变得炯炯有神,虽然他不知道法尔考发生了什么,但以法尔考的本事他现在的这副摸样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有些狼狈,能将法尔考*到如此地步的人,也不会好对付,希森自问自己可没有能力与法尔考对战,或许三招,不!一招就会败下阵来,而最让希森感到不安却又有些期待的是似乎这件事还没有完全解决,因为法尔考的脸孔是那么的严肃,希森和法尔考相识不久,但对这个人的性格却也有些了解,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他绝对是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气氛有些压抑,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法尔考的结果法尔考咳嗽了一声随后开口说道,法尔考的这声咳嗽并非装腔作势而用,许多人,包括希森都看得出法尔考的内息混乱,而内息混乱的可能性无非几种,受伤,中毒,而法尔考显然是属于前者。
“诸位,出了一些小意外,现在那些意外已经被完全的扑灭,但是诸位应该看得出我受了伤”。
没有人接口说些什么,更多的是屏气凝神,没有人会在这一刻放松警惕,也许下一刻或则下一句话,眼前的这个人就会下令要击杀他们。
不然他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意外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你们应该感到庆幸,因为面对‘他们’的并非是你们,不然我敢发誓起码有一半的人会死,但不幸的是------第二场你们所面临的挑战就来自他们”。
法尔考的话很简短,但是他的话却有着足够的震撼力。
无论希森,托德克斯,甚至安东达斯脸上的神色都为之一变。
法尔考的本事他们清楚,再看法尔考身后的十余名随从,也都是有伤在身,或轻或重。
也许,已经有很多人死了。
死在‘他们’手上。
沉默,寂静,没有任何声音,自从法尔考进来的那一刻,这种压抑的气氛似乎成了理所应当。
希森轻笑一声说道:“能够让法尔考先生如此狼狈的,‘他们’的确不好对付,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必须面对一切,一切------困难”。
“哼,每一个航海者都富有冒险精神,尤其是西班牙航海者,他们无所谓畏惧!”托德克斯出声道。
人总是这样,面子可以给人一种神奇的力量,托德克斯不甘落下他的面子,西班牙的面子,自然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希森,冠冕堂皇的话,他的确会说,而且是很会说。
但两者之间的差距显而易见。
一种是发自内心的无所畏惧,一种是不甘于人后的好胜心。
法尔考冷笑一声,表情显得很不削。
托德克斯明白,这种不削明显是针对自己的,心中已然怒火中烧然脸上却平淡如水。
法尔考那严肃如雕塑般的脸,忽然间像是被灌入了某种魔法,那种放荡不羁任谁都可以称兄道弟的法尔考突然回来了,对着希森说道:“希森兄弟,你可真让我佩服啊,这么多人里面可就只有你能称得上勇者无惧呐!”。
希森谦逊的说道:“法尔考先生过奖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一个实话实说,能够敢于表露心中所想的男人,才是坦荡荡的好男儿”。
法尔考不惜赞美之词的大加赞赏,让托德克斯有如被一块巨石压在胸口之上,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在没有来辛格森堡之前,他可是西班牙的希望之星,战神殿公会的年轻翘楚,除了那几个老家伙,谁都要尊敬的称呼他一声。
‘勇敢的托德克斯’。
‘足智多谋的托德克斯’。
‘常胜不败的托德克斯’……但是这一切当来到了辛格森堡之后,却都变成了一种滑稽而又可笑的事情。
造成这样的局面无非因为两个人,金发小子以及那个公主。
武艺上的完败已然让托德克斯感觉脸上无光。
然而武艺上的落败,并未让托德克斯心灰意冷,他一直引以为豪的两样东西是。
海战以及那超出常人的谋略。
但是在斯利佛面前,这种谋略有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虽然死的是艾莫,却不能掩盖斯利佛的技高一筹,甚至在许久之后,托德克斯才意识到,从头至尾这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自己去浑然不知。
海战,还有海战,只要可以从这里活着出去,一定有机会将他们送入海底的!
对,我的海战部署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海雷丁大人不都是一直这么夸奖么?
托德克斯的想法是正确但有时可悲的,人性或则就是这样,只要存有一丝的借口,总会有人去利用甚至给予自己信心,这样的人很可怜却又很多。
“希森队长的勇气实在令人钦佩,不过每一位西班牙航海者都如同希森队长那样,勇往无惧”托德克斯说道。
法尔考没有说话,希森更不会说什么,整个房间又陷入了沉默,而与以往不同,这次的原因来自于一个人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托德克斯尴尬一笑,也不再言语。
“吱呀------”金属尖锐的摩擦声,让人耳鸣不已,但却没有人用手去捂住耳朵,与海妖那诱人的歌声相比,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十名随从倾尽全力的推动下,那厚重的铁门缓缓的被打开了。
铁门里头是无尽的黑暗,就好比有着什么凶猛可怕的野兽躲藏在其中,让人不寒而栗。
冷风扑面,将希森的金色长发吹动。
希森不禁皱了下眉头,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而且似乎是连接到某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一定不在辛格森堡内,至于通向哪里希森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未知总会让人恐慌,而处在一片黑暗的未知的环境下,恐慌则会加剧。
起初还有阶梯,相隔不远总还有一两个火把可以照明光线,但随着深入,唯一可以照明的火把越来越少,当一个火把一闪即逝的时候,每个下次看到的火把当中的间隔也越来越长,直至最后------阶梯没有了,火把也没有了。
剩下的只是一片黑暗!
黑暗,缓慢的脚步声,喘气声,不知从哪里来的滴水声,这一切使得本就压抑到极点的气氛更添一份浓重。
现在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因为一个在寻常情况下再寻常不过的原因,都可能导致死亡的到来。
每个人都握紧了自己的武器,默不啃声,他们的神经已经紧绷,其中也包括希森。
他们的反应都是人类的正常反应,在一片漆黑阴森的环境下,彼此之间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谁都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但有一个人不同,他依旧那么闲庭信步,完全没有别人紧张的情绪。
西多克。
漆黑的环境中,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那种面带微笑,甚至没有一丝紧张的面孔映入希森的眼中。
西多克也看向了希森,并且带着微笑。
希森略微有些吃惊,随即以一个笑容回以西多克。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在克格莫森林里……他笑了,会心的一笑,只是这个笑容只在心中绽放,却没有表露出来。
因为他记起了他。
随后,希森想到了拥有着同样笑容的贾图。
辛格森堡的旅途凶险无比,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没有让贾图同行,在现在看来很正确。
希森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他的命运,他的人生都充斥着不幸,他可不想将这种不幸带给别人,不想连累别人。
眼神情不自禁的看了眼莫拉,心中低叹道:‘哎,她本已够苦的了,我和她的相逢或许就不应该存在,我本就是个多灾多难的人’。
一路无话,直至通道的终点。
刺眼的光芒,让人一下子睁不开眼睛,在黑暗中呆的久了的确会这个样子。
希森的队伍是第二批走出通道的,和第一批间隔了不少时间。
并非第一批队伍走的太快,希森的队伍走的太慢。
所有的队伍在进入通道那一刻,似乎达成了一种无声的协议,每只队伍都刻意的保持着一个较为适当的距离。
为什么?
在这种你死我活的环境下,你希望你的对手离你很近嘛?
难道你不怕某个人突然在你背后来上一刀或则来上一枪?
怕!
所有人都怕!
所以队伍间的间隔很长,因为谁都不想在这漆黑的环境中战斗,没有把握的事,没有人愿意做。
其中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西多克。
他似乎并不愿意与托德克斯的西班牙小队为伍,但这个看似性格乖张的少年却非常的精通人情世故。
他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