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人酒吧显得格外冷清,稀稀散散只有几个人。
离下一期的生死练还有着很长的时间。
这些已经来到了的船长是幸运还是悲哀?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绝不会自愿的。
来了就不能走。
只能等。
等到生死练的开始。
希森喝着朗姆酒,一坐就是一天。
不知从何时起,希森爱上了朗姆酒,远胜于其他任何酒类。
在其他人眼里,希森也是一个可悲的人。
可悲的等待着下一期的生死练。
而在这漫长的时间里,酒是唯一的朋友。
希森自然不是在等待生死练。
但他同样的焦躁不安。
十一天,整整十一天。
人头早已送到,但是辛格森三世却一直未召见希森。
希森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了,他的名声已渐渐显露。
但纵然如此,在辛格森堡希森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辛格森堡,在热那亚,在地中海,代表了航海者的规则。
他只能喝酒,喝闷酒。
如果安蕾尔在,或许还能陪自己喝上几杯,希森想到。
这个热情奔放的女人此刻在何处呢?
与执行者一样,辛格森堡中很多的职务都是由航海者所担任。
这也是任务,当你活着完成任务的时候,你便能离开。
希森的嘴角微微扬起。
他看到了比卢普斯。
比卢普斯径直向希森走来。
他在希森面前停住了脚步,清了清喉咙。
“堡主大人召见你,海洋之星希森”比卢普斯道。
希森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只听到比卢普斯口中咒骂的声音。
两人消失之后,原本寂静的不归人酒吧瞬间被灌入了活力。
到处都是窃窃私语。
“这家伙是谁啊?态度好嚣张啊”。
“你连他都不认识?他就是希森啊”。
“希森是谁?”。
“灭了东狼的金发海盗希森,你不知道?他现在可是赤手可热的人物,不过听说好多赏金猎人也正准备对他下手”。
“……”。
------------金色的面具,雪白的长袍,露出双臂,如雪般的肌肤。
辛格森三世端坐在上方。
希森缓缓走来,对辛格森三世致以敬意,仅此。
“堡主,我完成了任务,请您告诉我,那艘战舰的下落”希森道。
“他在黄金海岸一带出没,不过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辛格森三世道。
希森的双拳攥的咯咯作响。
他的愤怒溢于言表。
这样的情报,几乎毫无价值。
拼了性命的结果,让他不能接受。
“谢谢堡主相告,我先告辞了”希森道。
“你在东地中海的卓越表现,你已被晋升为海洋纵横”辛格森三世道。
希森沉默,这根本不是他所关心的。
他努力的挤出两个字道:“感谢”。
“这枚徽章是海洋纵横的标志,你应该佩戴起来,这是你的荣耀”辛格森三世道。
希森接过徽章却没有说半个字。
辛格森三世起身离开。
希森转身离开。
两人谈话结束。
至此希森对于辛格森堡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
但无论身在何处,唯一不变的是实力为尊。
没有实力的人,就如同蝼蚁一般。
希森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选择了忍耐。
他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不然一切都只是空谈。
希森走的很快,几乎是已奔跑一般的速度离开了辛格森堡。
这个地方,他不愿意多呆一刻。
但是希森并非是绝望的。
此刻他仍有一丝希望,他现在为他的决定感到庆幸。
这只源于一个人,红日船长。
塞瓦斯托波尔,这个港口对于希森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不能亲自前往的他,将这个重任交托给了红日。
他相信红日,这是一种感觉,信赖的感觉。
男人之间的友情本就妙不可言。
热那亚码头------------一个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阁下是希森先生吗?圣。希森”。
“我是”希森道。
“我在这里等了阁下好久了,这封信是斯利佛小姐让我转交给你的”中年男子道。
“你一直在这里,在码头等我?”希森道。
“是的,小人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月了”中年男子道。
“如果我没有来热那亚,又或则碰巧错过了怎么办?”希森道。
“您没有来热那亚我们也能将这封信送到您的手上,至于错过那是万万不能的。这一个多月来每一艘经过的船舶,我都没有忘记”中年男子道。
“哦?我到是想知道你们如何将新送于我的手上,我不在热那亚停靠的话”希森道。
“地中海所有的港口码头,都有法兰西王室的人等候着阁下”中年男子道。
“国家的力量的确强大,看来这是一件很紧要事”希森道。
“我想是的”中年男子道。
希森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一袋金币扔到了中年男子手中。
中年男子面露微笑,连声道谢。
这封信上还有这淡淡的幽香,希森情不自禁的的吸了一口气。
这和奥黛丽的身上味道一模一样。
一副美人儿的画面在希森的脑海中浮现。
永远高昂的头颅,冷漠的神情,这位冰山美女大费周章的派人与自己联络,想必有重要的事发生。
怀揣着一丝期许,希森来到了船长室,拆开了信。
信中言道。
希森,你好。
今年9月12日,傍晚,蒙彼利埃,波斯托尔曼庄园。
要事,务必准时前来。
斯利佛。
信中内容简洁而明了。
但寥寥数行字却依旧是命令般的语气。
希森相视一笑。
或是太过于疲倦,希森沉沉的睡去。
但脑海中所浮现依旧是她,奥黛丽。
今天是9月8日,新梦想号已经行驶过了马赛港,再航行3天便能到达蒙彼利埃了。
希森倚靠在栏杆上,看着忙碌的水手,心情颇为不错。
“难得见你这么悠哉”贾图道。
“如果一直能这么悠哉就好了”希森无奈的回答道。
贾图自然明白这话的含义,这样的生活固然令人向往,但仇恨已然开始,蔓延是必然的。
今天意气风发的剿灭了东狼,明天这样的命运或许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贾图点头。
“我们只能不断的变强,站在顶点,拥有着足够的实力,这样才有资格活下去”希森道。
贾图点头。
原来看似好心情的希森其实心中一直有着他的顾虑。
但贾图并不能去否认这样想法。
因为这种想法是正确的。
只有不断的警示自己才能活得更为的长久。
这一点他自己本身就是这么认为的。
盲目自大,安于现状不思进取,那离灭亡也已不远。
除非隐姓埋名,过着寻常百姓的普通生活。
如果航行在这大海之上,那必须时刻保持这一刻警惕之心。
因为大海是属于勇敢的,富有冒险精神的人。
同样大海也是强者的乐园。
弱肉强食是不变的法则。
“既然无法改变现状,那就让我们珍惜每一刻悠闲的时光,嘿!伙计,帮我拿两瓶朗姆酒来”希森对着一名水手道。
这名水手大声的应道,眼神中流露出了自豪之意。
能为希森船长效劳似乎是一件荣幸之至的事。
新梦想号上的水手,尤其是来自诺迪尔的水手,对于希森的忠诚无与伦比。
曾经至高无上拥有绝对全力的多斯,被这个原本做梦都想不到的少年推翻了统治,随后以超人的勇气*退科萨,扬帆起航。
这一切,看似犹在昨天,却已相去甚远。
然而这个少年的脚步却并未停驻。
辛格森堡的生死练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光是听,就已经感到热血澎湃。
巨人原来真真切切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原本只是一些寻常的捕鱼人家,每每听到别人说起海盗都会感到胆战心惊。
海盗是残忍的,他们为了金钱不惜烧杀抢掠。
但是依旧是这个少年,以自己超凡的胆识过人的谋略将盘踞东地中海多年的海盗团连根拔起。
而这个少年似乎只有16岁,和自己同岁。
现在这个少年却是自己的船长。
这样的船长怎能不叫人信服,崇拜?
他相信,这个传奇般的少年一定会带给大家更为精彩的冒险。
这是绝大部分新梦想号船员的想法。
他们崇拜希森,几近到了一种狂热的地步。
朗姆酒已在手中,希森一瓶,贾图一瓶。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曾经去过蒙彼利埃这个城市,说说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城市?”希森道。
“我四处流浪漂泊,走到哪算哪,不过这个城市确实有呆过一段时间”贾图道。
希森喝酒。
“这座城市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朴实,没有马赛那样仗势欺人的达官贵人,也不像热那亚那么多的来往船只,到处都是辛勤工作的老百姓,而来往的航海者多数以近海贸易者居多,所以他们的船舶一般都不会很大,或许因为临近法兰西帝都,又是近海没有海盗的骚扰,加之本身多以食品类贸易为主,没有巨大的利润,所以无论是航海者,还是生活在那里的人,心态都比较平和”贾图道。
贾图的这番评价却让希森大跌眼镜,他实在没有想到有些愣头愣脑,不懂人情世故的贾图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兄弟,我可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分析的如此透彻,看来以往还真是小看你了啊”希森道。
“我在蒙彼利埃生活了一年多,知道这些很正常吧?”贾图道。
“一年多?以你这种性格,总会发生些有趣的故事吧?”希森道。
“我这种性格?我什么性格?”贾图道。
希森思索了片刻道:“富有正义感,喜欢打抱不平”。
贾图面露喜色,对于希森的评价感到很开心。
“希森船长今天天兴致可真是好到极致了,你是想要听我说故事吗?”贾图道。
“听故事原本就是我的兴趣之一”希森道。
贾图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