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德已经没有了昔日*官的气派,剩下的只是空洞而又呆滞的眼神,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多岁。
“你胡说,你一定是在胡说!黎塞留才八岁!八岁呐!他为什么要杀库克达?完全没有理由,你一定是在胡说八道,你别忘了说谎可是要下地狱的!”弗朗索瓦德咆哮道。
“是,说谎是要下地狱的!我是一名基督教徒可是却说谎了,诬陷了一个正直的人,就因为我的谎言这个正直的少年,差一点就死在你们的手里了!我这些天来一直在痛苦中煎熬,煎熬你们懂吗?不过没关系,哈哈,我现在已经解脱了!我向上帝发誓,杀死库克达的凶手正是黎塞留”斯通里奇道。
汉拔尼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弗朗索瓦德的衣领愤愤的说道:“*官!*官阁下这可真是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你的儿子,对,黎塞留,才八岁,才八岁吧?那真是好啊,八岁就杀人了,我看你什么时候将你儿子送上绞刑台!”。
两人正直相持不下之际忽听一阵笑声,笑声正是斯通里奇发出来的竟似已经有些疯癫。
“活该!他就是活该!死得好!死得好呐!”斯通里奇道。
汉拔尼松开了弗朗索瓦德的衣领,气势汹汹的转向斯通里奇,双眼血红。
大主教轻咳一声道:“汉拔尼先生,注意你的形象”。
汉拔尼松开了斯通里奇,斯通里奇好似失去了依靠那般瘫软在了地上。
弗朗索瓦德,斯通里奇,汉拔尼,三人的神情各异,但无论是谁神情之中却总是带有一丝彷徨和迷茫。
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与库克达一起做了发指的勾当让一个花季少女失去了处子之身,为了不得罪权贵更是歪曲了事实,这些天来斯通里奇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这那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良知。
正义与邪恶两种极端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脑海,今天他终于能够得到解脱。
他一字不漏的将自己与库克达的勾当说了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
斯通里奇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道:“万能的上帝,我有罪,但是我终于说出了实话……恳求您的宽恕”。
众人一阵唏嘘,有些人的眼中充满了同情,但更多的人眼中却是幸灾乐祸。
弗朗索瓦德眼神迷离的走到希森跟前,没有言语,弗朗索瓦德在希森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两下便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弗朗索瓦德没有对希森说过任何一句话,但那一刻,一切尽在不言中,无声胜有声。
汉拔尼大步流星的朝大殿外走去,他的步伐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变化,那个马赛首富汉拔尼似乎从未消失过,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击倒汉拔尼。
经过希森身旁的时候,汉拔尼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不友善但却少了那种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成份。
斯通里奇在大主教的示意下被皇家卫士抬了下去,他似乎睡着了,对于基督教徒来说,能够得到上帝的宽恕,那无疑是最大的恩赐了。
不到片刻的功夫,三人尽数离开。
希森心中却并不是滋味,照理说他的冤屈洗白理应感到高兴才是,真相大白于天下,并没有什么人占得了些许好处,却有人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一生的命运。
黎塞留,希森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一个八岁的孩子,却有着太多的不同,他所展露出的那种机智以及杀伐果断,让希森记忆犹新,然而现在这个孩子的命运着实堪忧。
法不容情,更何况他的父亲正是*官,一个年迈的父亲将自己的孩子送上绞刑台那会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呐。
想到此,希森不禁一阵唏嘘,但是自己的命运尚且变幻不定,此时此刻又哪来的时间关心他人?
大厅之中的人再次看向希森的时候,眼神之中无不多了一份赞许之意。
关于希森,他们听过很多,但绝大部分都是负面的,组织暴民杀害了当地的镇长,并且在海洋上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但今日一见,却与传闻大不相同。
“英明的国王,既然希森与*官他们的纠葛已然明了,但是却不能将他在诺迪尔所犯的罪行一笔带过吧?”科萨似已不耐烦,走了出来如是说道。
“科萨伯爵,如果真如你所说就算希森是我的朋友,我也会将他送上绞刑台!但是你说他杀了多斯,抢夺了你的藏宝图,这些证据又在哪里?”亨利国王道。
“证据?”科萨一阵狞笑随即说道:“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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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希森认得这种装束,十之八九便是多斯庄园内的仆人。
“陛下,此人名叫穆尔,是我弟弟多斯的家丁,他目睹了希森带着暴民攻击府邸的全过程,包括他杀死多斯,抢夺藏宝图等一系列暴行,他------就是证据!”科萨道。
“你叫穆尔?”亨利国王道。
“是的,陛下”穆尔道。
“你在多斯镇长手下担任什么职务,做了几年?”亨利国王道。
“回禀陛下,我是多斯镇长的园艺家丁,我为多斯镇长工作了五年”穆尔道。
“五年?那可是个不短的日子咯,科萨伯爵说你在当时看到了希森勋爵带领着暴民攻占多斯镇长的府邸,并且杀害了多斯镇长抢夺了藏宝图,事情果真是这样?”亨利国王道。
“回禀陛下,当天我正在正在除草,忽然听到大门处一阵巨响白烟滚滚,随后就看见一大群暴民手中挥舞着刀剑,有些人甚至拿着火枪冲了进来,他们见人就杀,整个汉克顿庄园变成了地狱,血池地狱,而那些暴民就像撒旦派来的使者”穆尔道。
“他们见人就杀,那么你是如何活下来的?”亨利国王道。
“回禀陛下,我当时躲在草丛后面,躲过一劫”穆尔道。
“你很幸运,上帝也很眷顾你,你当时在大门口附近除草,然后你发现希森勋爵带领大批的暴民攻了进来,按你所说他们在攻破大门的时候甚至动用了大炮这样的武器,并且他们手持兵刃,见人就杀?你躲在草丛后面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你当时吓坏了,双腿发软所以一步也没有离开过?”亨利国王道。
“回禀陛下,正是这样”穆尔道。
“那么当时多斯镇长,他在哪里?”亨利国王道。
“回禀陛下,当时多斯镇长正在庄园大厅内举办舞会”穆尔道。
“那么你是如何看到希森勋爵杀死多斯镇长,并且抢夺了藏宝图呢?”亨利国王道。
“这……”穆尔一时语塞,转而看向科萨。
科萨会发怒,但绝不会有人怀疑他的智慧,一个海盗如果单凭一身蛮力,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不可能登上伯爵的宝座。
“英明的陛下,当时进攻汉克顿庄园的只有希森所带领的那一伙暴民,在这样简单明了的情况下,英明的陛下相比心中早已有了判断,杀死多斯的不是希森本人那也绝对是他所率领的暴民中的其中一个”穆尔道。
“科萨伯爵的确很睿智,但是现在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多斯镇长以及藏宝图便是希森所为”亨利国王道。
“哈哈,陛下果然英明”科萨大声笑道。
亨利国王双眉紧蹙,他曾经听过一个传闻,这是一个关于科萨的传闻。
这个传闻几乎是每一个海盗都知道的,也是科萨抛弃了海盗身份,从而转投法兰西皇家海军的一个重要原因。
据说科萨获得了一张价值不菲的藏宝图,至于这张藏宝图从何而来,而其他海盗又是如何得知的却又未可知了。
藏宝图对于每一名航海者都拥有着绝大的诱惑力,但是作为一名老练的航海者却又不是对每一张藏宝图趋之若鹜的。
藏宝图是在太多,多到每到一个海港,你在海港之中总会看到各式各样的藏宝图,有某处海域的,有某处内陆的。
藏宝图各式各样,那些黑心商人,会将那些藏宝图故意做旧以掩饰其实际‘岁数’起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正是因为真正的藏宝图难觅踪迹,而市场上所能觅到的大多是假货,久而久之横行大海的海盗,那些狂热的探险家,甚至打着某国旗号的私掠舰船,他们对于藏宝图的疯狂程度逐渐的衰退。
而科萨的这张藏宝图,能够让各路航海者为之疯狂的却也着实少见,更有传言科萨的这张藏宝图是一张关于众神所遗留下的财宝,里面的财宝能让人永葆青春,长生不老,被称为「不老泉」的宝物,而且不老泉仅仅是众神所留下的财宝中的一件,其中有着更多令凡人倾心不惜舍命的宝物,此刻却也不便一一列举。
正是这张藏宝图,科萨遭到了海盗,私掠者,皇家海军的围剿追捕,万般无奈之下,科萨选择了投靠法兰西王国。
亨利国王在平常所显露的或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君主形象,但其心中却是有着一股强国富民的雄心壮志,无奈时不与他,空有抱负,手中却无良将可用。
正因如此,科萨携带着藏宝图寻找了一位懦弱的国王而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