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么邪门的事?”刀疤蹲下来,看着那个影子。“不过,这个好像是个怪胎人。”老侯也似乎并不能肯定,点头道:“我也是猜测,‘雪山胎’是神定胎位,地生神物,如果这个是‘雪山胎’,那入口必然会修建在‘雪山胎’位里,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他看着那巨大的暗影,眼睛里现出极端的迷惑。我知道他的顾虑,接道:“这里如果是天生的宝穴‘雪山胎位’。但是这里只是一个入口啊,那这样,云顶内火山所在的圣地,风水要好到什么程度才算完啊?怎么样也不能比‘雪山胎’差啊。另外,那万奴王就是个怪物,雪山怪胎说不定真是他们认为的宝穴。”老侯疑惑得叹了口气,说:“是啊,没有比‘雪山胎’更好的风水宝地了,‘雪山胎’是大地灵气汇聚的地方,如果要比这里更好,那只有一个可能。圣地,真的是修建在天上的圣地!”老侯说这句话的表情很真切,孟天放看的出不是戏谑之言,他给他说的浑身发寒。刀疤说:“怎么可能!天上的圣地,那得是什么样啊!”老侯又四处看了看,说:“是不可能,所以这里出现‘雪山胎’,绝对有问题,难道已经给万奴王改了,难道他的神通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孟天放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说:“不,不应该这么样想。会不会这个胎形的影子本来就是假的?人工修出来的,一种象征性的手法,说不定只是个影子,只是入口的影子。”
孟天放是一个跟古物经常打交道的人,知道古物中假的东西很多,越是好东西,仿冒的就越多。他看东西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它是不是假的,然后再往下看,所以他一听到老侯说的这么厉害,第一印象就是:这东西会不会作假的?这也算是职业病了。
老侯的注意力全在了黑影上,根本没听孟天放说。孟天放转头看向古桐青年,他也脸带疑惑,表情复杂的盯着那影子,也不吱声。只有小潘很同意他的说法,也许他也经常跟古物打交道,深有此感。他说:“你说的很有可能,这‘胎影’看着有浅有淡,显然不是一个单纯东西,似乎还有高有低,而且四周还有刺,无法解释是什么东西,可能真的是个建筑。”
孟天放心里泛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万奴王把入口修成两个胎儿的形状,难道是希望这入口象‘雪山胎’一样成精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真的可怖和太匪夷所思了。黑塔汉子说:“这东西不会是象那蓝火球那般吃人吧!”经他一说,他们都忍不住退了一步,只有老侯和古桐青年仍盯着那“胎影”,一动没动。
小潘是:“还是别瞎猜了,挖不开,怎么猜也都是猜,有这闲工夫,不如想个办法挖开进去。”黑塔汉子有点害怕,说:“要是挖开了,看到的不是入口,而是一具真的巨型冰……那怎么办?”刀疤拍了拍他,说:“那也没办法,现在我们没有退路,要不然在这儿饿死,要不就是被冰怪吞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找到入口,‘雪山胎’里的入口,最终找到圣地。你要实在害怕,就拉着绳索爬到上面,等我们确认了,再叫你下来。”我也说:“如果真是个冰胎入口,那真是天作的奇迹,能看到一眼也是值得的。”小潘拍了拍黑塔汉子,道:“就你胆子小,学学我们这几位兄弟……现在的问题不是去不去,而是怎么去?”他目测了一下冰的厚度,说:“用镐子挖,半个月都不一定挖的到那里。”
他们又不是专业挖冰的,在冰上作业完全不同于一般的地面,要考虑到非常多的因素,平时身手再好也没有用。
刀疤盯着脚下冰川中巨大的影子,对他们摆了摆手说:“这有什么难的?就交在我身上。”孟天放看他似乎有点眉目的样子,心中好奇,于是问他:“你有什么办法?”他对孟天放道:“我去过冰川,有些冰川比这厚得多,经得多了,自然有了一定的经验。”我说:“那你说出来听听。”
刀疤和他们讲了他当时的向导和他讲过的。很多关于冰的故事。许多山的海拔比这里要高的多,是真正的高山冰川,那里的大型冰缝因为气温和山体运动会频繁发生开裂,有时候裂缝中就会发现古时候奇怪的先民遗骸,甚至有人发现过冻在冰川深处的房子,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坍塌的,只是残骸。
他当时问为什么这么冷的环境下,这些古代遗迹都保存不下来,那向导就对他说,把一座建筑完整的冻在冰里是不可能的,特别是木结构的房屋,遭遇冰崩或者雪崩的时候,肯定会先坍塌。
现在他们面前冰川中的建筑必然是修建在悬崖上内凹之处,上下左右有岩石保护,只前面是冰,所以这里面的黑影看上去如此的完整,轮廓象极了两个婴儿,就说明下面没有坍塌的迹象,不然这种架空的建筑,一塌就完全不成样子了。所以,除非冰川中的不是入口建筑,而是石头,不然,这入口建筑冻在冰里就肯定不是雪崩,而是人为造成的。
刀疤的理由非常充分,他们都同意他的说法,不过小潘似乎并没有听出刀疤这个假设的意义来,问他:“那又怎么样?”刀疤摆手道:“如果不是雪崩,那修建入口建筑是在几百年以前,按照道理,几百年累积的雪压冰绝对不可能这么厚,所以我们前面的冰肯定是人为的,肯定是一片非常厚的人工冰墙,这冰墙又不可能直接压在建筑上,那肯定有一个弧度,形成一个天然冰穹,罩在岩壁内凹处的前面,形成一个斜坡,保护着里面的建筑。你们看,这里的冰透明度很好,冰显然没有我们想象的厚,这也是人为冰墙的一个证据。”刀疤一说,众人哗然,一个个都对他刮目相看,同时就突然感觉脚下不稳当了很多。
小潘问:“刀疤,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能不能算出这冰穹的可能厚度?”刀疤说:“根据冰的受力强度,我估计厚度不会超过十米,不然光自重,它就可能自我坍塌。”“十米。”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小潘说:“我*,那也够呛了。这儿的冰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硬得很,刚才我用铲子用力敲过冰锥,敲了几下,手都麻了,只敲出几个白印,要打穿十米恐怕得花上不少时间,十几天可能都不够。”
重力冰和其他河床上的冰不同,河床冰的原料是河水,里面有杂质而且含有大量气泡。河床的温度也不会太低,但是重力冰是给千年雪一层一层压成的,不仅杂质少,而且雪层底下的冰温可能有零下50多度,在这个温度和纯度下,冰的硬度和密度是非常可怕的。
孟天放说:“能用炸药吗?”刀疤摇头,说:“如果冰川是空心的,再小威力的一个爆炸,也可能把整个冰穹给炸裂了——如果我的假设是正确的,破坏力太大的方法就不能考虑,挖到关键的地方,可能连冰铲都不能用,一旦弄不好就是连锁反应。”黑塔汉子说:“冰铲都不能用,那怎么办?难道用调羹来挖?你不会是仗着自己有经验,在这里危言耸听,人为给咱们制造难题吧!”刀疤说:“其实我比你还急呢,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要是不信,大可以试验一下,看有什么后果。”随后拿出煮东西的炉子,点燃后,往弧面上一放,滚烫的炉身马上和冰冷的冰面起了反应,发出啪啪的声音,我心说:“唉呀,真是笨,用火不就行了。”问:“这就是你说的方法?”刀疤点了下头,继续*作。
冰的硬度和温度直接相关,温度一升高,硬度就会下降,冰墙表面就开始变脆,冰铲敲击造成的连锁反应就会减弱。他们一步一步来,先把表面的冰烘软,然后整块的敲下来,露出更里面冻的严实的冰芯,然后继续用炉子烤,重复直到砸通为止。
他们掏出自己的炉子,点燃放到冰上,一分钟后,用铲子削冰。果然,脆化的高温冰会整块的裂开。可当我们将这敲下的冰刚清理干净,奇怪的事发生了,那凹陷的部分竟神奇般的长平了,他们不由傻了眼。刀疤骂了一句:“我靠,这是什么冰啊?怎么自己还会长?看来我的办法不行。”
古桐青年走了过来,说:“我试试。”说着掏出一样东西,按在冰面上,顿时就见一个接近长方形的火团在冰的表面燃烧起来。刀疤看了大为惊叹,说:“这什么东西啊?!这么厉害!”古桐青年却没有理他,继续做着自己的事。老侯也很惊讶,说:“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火宝。”古桐青年依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