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一数,竟有三十五个之多。此时已经没有精力胡思乱想,只能本能的死死地抓枪匕,因为头灯照不全,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耳朵上。
孟天放说:“快向我这面一动。”马奔腾说:“好。”同时枪声再度响起,他们步步为营的向其中一洞移动过去,又击毙了两个后,他们来到了洞前,孟天放也收了两下爪伤,也不知道马奔腾怎么样了,不过好像听他闷哼过一声。
孟天放说:“我开路。”此时已没有其他出路,他略顿低一点,钻进了洞里。马奔腾说:“孙教授,快进,我断后。”接着就是一梭子,同时,左手军匕一挥,将*近的一个划伤,*开。
孟天放用握着军匕的手扶着洞壁,尽量快的往前走,边走边说:“这是这种东西活动形成的通道,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个通道也许可以通到外面。难道我们就是被这种东西带到这儿的。”这时就听后面的马奔腾说:“有两个被打死在洞里了,洞口暂时被堵住了,我们暂时安全了。不过得尽快远离这里,别再有其他的从洞壁钻出来,这种地方,近身很难对付。”
他们一路向前,走了大约一百米,前面突然出现了浓雾。孙学森说:“要不要休息一下。”马奔腾说:“不行。我感觉这雾没毒,快往前走,等雾气遮住了身形,或许就安全了。”孟天放说:“越往里走,雾气越浓,我们还是牵着彼此的衣服走好,免得出现岔道,走散了。”于是他们收起枪或匕首,牵着彼此的后衣襟向前。没走多远,已经看不清彼此和洞壁了,孟天放用拿枪的手摸索着洞壁前行。这时,马奔腾说:“现在比较安全了,孙教授,要歇一会儿吗?”孙学森说:“还是歇一会儿吧。”三人歇了十几分钟,然后继续沿洞向前。
这条通道好像是那些东西腐蚀了这里的玉石形成的,它们可以在玉中慢慢移动。这四周全是上好的翡翠玉脉,如果有任何玉商在这里,肯定会疯掉。它们如果是玉中自然形成的,那这条通道应该是封闭的。他们走了有一个小时,发现通道很长,这时洞变窄了,他们只能爬行,同时,雾气越来越薄,孟天放看着洞壁,感觉很是不对,岩壁中不时出现一张张模糊的面孔,好像是岩石中的人正聚拢过来,看着他们爬行。
孟天放说:“看洞壁,那东西正在看着我们,不过好像并不想出来。”马奔腾说:“那就甭管这些,快走。”这时孟天放的神经已经是怕到了极点,索性不管,咬牙用衣襟牵着孙学森,只顾自己向前爬着。
这个通道似乎没有任何分岔,但是非常的曲折,有些地方甚至是垂直的,他们又足足爬了十几个小时,几乎累昏过去,忽然,他们听到了水声。
孟天放几乎是发了狂似地往前爬,猛然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断层,是一道不规则的山体裂缝,不宽,两只脚撑开就能保持平衡。裂缝上方,水如瀑布一样跌落下来。他喝了几口水,头灯往前照,前头再没有通道,这里好像是这个通道的起点。那些玩意儿可能是从这裂缝爬下去的。再上下左右照了照,好家伙!裂缝断层的表面全是像被蛀出的洞,而且全在同一面,这些东西跟山里的蛀虫一样。另一面什么都没有。
他们攀着那些洞一个一个爬下去,看看哪个可能通往外面。其实完全不知道怎么辨别,只能一个一个地探。突然孟天放感到似乎哪里有风吹进来,他心中一喜,立即循着感觉找去,果然找到一个有空气流通的洞口。“有门儿!”他心说,又爬了回来,然后他们一个一个地爬了进去。
他们饿了好几天,其实没什么体力,这一路极端的煎熬,到中途时,经常一用力就觉得天旋地转,并且开始干呕。这是体力极度透支的迹象,孟天放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晕过去。最起码又用了三个小时,这么几步路的距离才完成,他们缩了进去,之后,又是天昏地暗的拖曳和爬行。
孟天放能肯定,这段过程中,四周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因为耳边到处是恐怖的磨牙声,但是,他没有任何的心理波动,麻木得一塌糊涂。就是这个时候死了,他可能也就这样了。
不知道爬了多远,前面忽然出现了光。这时候他连加快速度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是继续行尸走肉般爬着、爬着。然后,一瞬间,他听到了风声和水声,看到了久违的地面,同时看到周围如盖得丛林。
三人爬出洞,瘫倒在草地上,歇了好一阵子,那草丛掩盖的怪洞里也没有怪物爬出。这时,一头类似野猪的动物从一棵树后扭着走了出来,马奔腾反映极快,躺在那儿就是三枪,野猪“嗷”的一声,摔倒在地,抽搐着死去。看到打到野物,三人都来了精神,赶紧挪了过去,马奔腾强打精神,将野猪皮剖开,各下些肉块,孟天放饿得时间短些,打着精神收集了一些材火,然后他们生起火,烤熟了肉块。
马奔腾用军匕切下一小块,说:“我们饿得太久了,要切成尽量小的块,细嚼慢咽,少吃多餐,慢慢适应。”三人细细咀嚼,嚼烂的熟肉一落肚,饥饿感立刻被勾了起来,但他们不敢快吃多吃,吃了三分饱就停下来休息,很快他们就睡着了,等醒来,精神好了不少,他们用火热了热烤肉,这次吃了五分饱,肚里有食,力气似乎回到了身上,三人在附近的小溪里又喝了些水,然后接着休息。就这么吃吃歇歇休息了三天,他们终于恢复过来,然后带上昨天打的野物,辨明向下的方向,穿草丛,过树林,一路向前走去。
正走着,前面突然传来一声野兽濒死得嚎叫声,三人顺着嚎叫声传来的方向潜踪走了过去,大约走了一百多米,他们透过枝杈间得缝隙,就见一处草坡上趴着两个象人的东西,这两东西一身灰白色,上面长了不少黑色的象眼睛一样的斑痕,两个东西趴在一个动物的身上,身体蠕动,似乎正在啃食。这时,远一些的东西抬起了头,只见一张长满獠牙的鲜血淋漓的裂缝嘴,脑门一只没有瞳仁蓝色怪眼,鼻子处事个眼形的黑洞,头两侧是两个眼形的黑斑,头顶独角无耳。
猛然见到这么个怪东西,三人都吓了一跳,枪口立刻瞄准了这两个东西。看到这东西,他们立刻想到石中怪物,难道这东西到了光天化日下,就变成这般怪模样。三人面面相觑,盯着这两个东西细看,却见那抬头的东西又低下了头,隐约能听见吸食的声音。好一会儿,它们似乎吃饱了,抬起身,坐在地上,然后吱吱嘎嘎叫了起来,似乎是在交谈。之后,两个怪物躺在死兽的边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沿着缓坡地的横向,时而两足,时而四肢着地的向前走。
孟天放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马奔腾一点头,做了个“跟着走”的口型,随后谨慎的跟了上去,远远的跟在后面。
这里除了草就是树,他们怕给它们发现,只能往灌木丛里钻,皮肉糟了点委屈,被锋利的杂草和灌木刮的东一道西一道的,又疼又痒。跟了一会儿,他们就已经感觉有点吃不消。
这时怪物开始沿坡向下走,坡脚下,出现了用石头铺了山路,走起来并不困难,山路顺着山势蜿蜒曲折,两边有山溪和很多磨崖石刻,看不出刻的什么,但风景很美。他们一前一后,一路直奔,中途也不停留观赏,好像对这里的景色一点都不感兴趣。
三人体力已经恢复,一路潜行跟踪,越往山里走,周围越静,他们也不敢说话,闷声跟在他们后面,一直跟到天渐渐黑了,这里看不到月亮,那两个怪物才停了下来。
孟天放他们远远的找个灌木丛蹲下,监视着它们,这时候孙学森拉了拉孟天放,孟天放回头看他,见他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知道他坚持不住了,忙给了他口水,让他休息一下。孙学森一边喘气,一边对他俩说:“马——参谋,天放,我看就这么算——算了吧,这种怪东西还是不招惹为妙,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再跟下去,我就要歇菜了。”孟天放自己也很累了,但却很想一探究竟,轻声说:“导师,我们在洞里蹲了这么多天,现在要是不跟,以探究竟……先时那些罪不是都白受了?还是咬咬牙挺一挺吧。”孙学森说:“那你估计还得跟多少时间……它们停下来,是不是到地方了?”马奔腾看了看他们,说:“不是,它们好像只是走累了休息一下,不知道晚上是不是要在这儿休息?我们也别浪费时间,先填饱肚子睡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