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先生把保证书仔细的审核了一遍,那上面还注明有一流银行的担保,大约没错。若真是这样,不妨试试,也没什么亏吃。M先生说:“好吧!我们去那家银行看看。”于是,在青年的引领下,他们去了银行。一切没有问题后,M先生将那笔款子存入那家银行。接着是去他们公司,剪下种子,制成活性种子,三天后,种在M先生的头皮上。
种下头发种子,离开他们公司时,青年说:“您随便用刷子涂抹就可以。请您一定注意,别沾到象手指尖那样不必要地方。好了,一星期后我再到家拜访。负责保修,是本公司的经营方针。”
M先生按照说明,精心涂抹,比他作画还要用心。
一星期后。“怎么样了?”见面后,青年问道。M先生热情地会见了他,并用高兴的口吻说:“太了不起,犹如做梦一般。唯独一件事,就是价钱太贵。不过我已经满头长出了一公分长的头发了,看来还是值得的。真是惊人的科技成果……”青年说:“您满意就好。这下放心了吧!我可以取出那笔钱了吧!”M先生说:“当然。”青年拿出转账协议,让M先生签字,M先生爽快的签了。青年说:“麻烦您再跟他们联系一下,说明一下情况,我这久去转账。一星期后我再到家拜访。”
一个星期后,青年再来拜访。M先生说:“不知那出了问题,头发正在变绿。我不打算苛求,可我还是担心……”青年说:“这是正常现象。头发是植物性的,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这里有染发专用药,你可以染成黑色的,或根据爱好,也可以染成白色的。就是价钱稍贵了些……”M先生说:“没关系,就卖给我染黑发的药吧!”青年装作不安地说:“价钱太高了,很抱歉。不过有保证书。若是不合心意的,立刻就给您退钱。”M先生说:“这一点我是相信的。”青年说:“那我马上安排,今后定期给您送到。再过一星期,我来为您保修。”
两个星期后,青年再次登门。青年问:“怎么样?”M先生说:“犹如做梦一般。真是货真价实,头发染得乌黑发亮。真是惊人的科技成果……”青年说:“您能满意就好。这下我就放心了。”M先生说:“我并不打算苛求。不过,我的头发长得好象过于散乱了,很难弄出好看的发型。”青年说:“头发是植物性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一般在市场上出售的发膏是不能捋顺它的。您可以购买本公司特制的发膏,那样就能让你的头发变得整齐了。只是价钱稍高了些……”M先生说:“没关系,事到如今,不必吝惜钱。希望您做好安排,定期送货。”青年说:“好,谢谢,这个也有保证书。”M先生说:“知道的,我相信你。”青年说:“那么,再过一星期后,我来为您保修。”
三个星期后。青年又来拜访。青年说:“怎么样啊?”M先生说:“了不起,犹如做梦一般。你看我这脑袋,简直变了个样。前天,我在理发店体验了理发的滋味,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你的商品的确不错。惊人的效果,科学的胜利……”青年说:“您能满意,我就放心了。”M先生说:“我并不打算苛求。不过,尽管我昨天理了发,可今天又长这么长了。照此下去,就必须经常出入理发店了。”青年说:“因为是植物性的,实在没有办法。但是本公司为顾客着想,除必须接受的费用外,本公司是不增加顾客负担的。”M先生问:“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青年说:“有,本公司设计了一款自动理发机。由于需要存储一个人的头型以及发型等细节,所以不适用于一般的理发店……”M先生说:“你是说我可以在家自己给在家理发。”青年说:“是的。您若用我们的自动理发机,隔一天剪一次头,对您来说,岂不转眼就收回成本了吗?”M先生说:“我若是购买,你大概能保修吧?”青年说:“当然了。等一下,请让我拍下您的头部照片,明天把理发机给您送来。一星期后,我再来为您保修。”
四个星期后。青年登门拜访。青年问:“怎么样啊?”M先生说:“太惊人了。好象做梦一样,我简直要叫苦了。”青年说:“您是又满意、又高兴地叫苦吧?”M先生说:“不,是恶梦引起的悲鸣。我必须不断地染发,不断地打发膏,不断地理发。要花费很多钱和时间,再也不能好好画画,也不能为画画去旅行写生,收入开始减少。这样下去,会彻底破产的。”青年说:“那太可惜了。”M先生急切而又无可奈何地说:“我想,总得想点办法才行。我已经涂过了各种脱发剂,可是全都没用。”青年说:“因为是植物性的,我们也没办法。”M先生沮丧地说:“难道什么法子都没有吗?”青年说:“我法子倒是又一个。这儿是本公司研制得专用的脱发剂,涂上它,一定能脱发,这有保证书。”M先生无奈地说:“拜托了,把它卖给我,多高的价钱都没有关系。”成交后,青年说:“好的,感谢您的照顾。一星期,我来为您保修。”
五个星期后。青年再去拜访,发现一条“狗”站在里吧院内。之所以称其为“狗”,那是因为它象我们的狗一样看家护院。青年一走进,那“狗”便呲起了牙,口中发出“虎虎”声,并且挡在青年和门之间。青年退后几步,那“狗”立刻停止了呲牙和“虎虎”声,青年再前进几步,它又如此。反复几次,青年不得不放弃。
在家里,青年正为此事懊恼,突然有人按铃,青年打开室外监视系统,看见一个中年人,以青年丰富的经验,他是和他一样的推销人员,不过,看年龄,可能是个小头脑。出于职业,青年是不会给他的同类吃闭门羹的。于是,他打开门。
青年说:“不好意思,我们家什么也不买!”这句话似乎早在中年人意料之中。中年人露出一副比青年更加不屑一顾的神色,不满地嘟囔着说:“啊,看起来您是把我当成推销员了。那可是大错而特错。唉,这也难怪,安静的时光,全被推销员那帮家伙给搞得一塌糊涂,真没有比这更叫人讨厌的了。我也曾有过亲身体会,颇有感触。”青年说:“嗯,可不是吗!”
中年人趁着青年正在寻找谢绝来客的借口,紧接着说:“最近的推销竞争,真是了不得。只要能卖出去,可以不顾一切,无所不用其极。特别是那些宣传,千方百计地排除异己,拚命地把本公司的商标和商品名塞进人们的脑袋,大有疯狂之势。近来大肆泛滥的直接邮送的广告宣传品,恐怕也塞满了您府上的邮箱吧!”青年说:“是呀,清理那些邮件,真是烦死人了。”
中年人说:“您的表情,流露出您深深的烦恼。日复一日的纷杂忙乱,已使您的人生目标消磨殆尽,而您正在拚命地设法追回它。这一点,我一见到您就发现了。我正是为了带给您一丝安慰而来的。这些扰乱心神的广告,还得一一过目、清理,有这个工夫,读读诗,或者静静地思索思索,那才可谓真正的人的生活。难道能顺从广告过一辈子吗?我们这些知识分子非抵制不可。”
“思索”呀,“知识分子”呀,这些字眼儿收到了绝妙的效果。青年的体态风度,也颇有几分象文人。
青年说:“静静地思索!我失去它,不知有多少年了。”中年人表现出极大的同情,说:“您的苦恼,我是完全理解的,因为我也曾经经历过。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用了我们公司的一件产品就解决了。但是,今天我不是做为推销员来拜访您的,还是不说了吧!”青年说:“你不说……”
这时,中年人麻利地从提包里取出装置,说:“就是这个,先按上给你看看吧!”青年没来得及反对,中年人已经麻利地安装好了。他说:“装好了,请您看看吧。我到外面去往里投邮件。”青年想:“不管买不买,先看看效果。”中年人从邮箱里取出堆积如山的广告,抱着走到外边,接二连三地把广告塞进信箱,并说:“你看看效果。”
一阵微响,装置开始在她面前显示出优良的性能。青年眼看着装置把广告和私人通信区分开来。同时,夹在报纸里的零散广告当然也都被一一抽出。当她正在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这个装置时,中年人回到他的身边,开口说:“就是这么个东西,凡是装上它的家庭,因此赢得了思索的时间,无不欢欣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