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山海诡事2015-10-27 12:443,033

  立体画面立刻出现在人们的周围。涕威星的社会已经没有了我们这样的实质机体,完全是立体画面,而观看者被无数虚拟的立体影象所包围,就如身在其境一般。

  影象器正在播放影象剧。与剧情发展相一致的指示性波立刻发射出来,分别进入了每个人腕上的手镯。于是,那些强化喜怒哀乐等各种感情的药剂便有条不紊地渗入人体。当然,指示波要比剧情发展快一步,因为从渗入体内到产生药效,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

  果然,观众们都被剧情吸引住了。看到悲伤的场面时,大家都沉浸在悲哀之中,情不自禁地流泪。这些特殊装置不仅仅作用在感情方面,当屏幕上出现鲜花的时,药剂就会及时地对嗅觉神经进行刺激,从而使人嗅到阵阵花香;而当剧中人在就餐时,观众也产生饱餐一顿的感觉;当剧中主人公遭到他人殴打时,观众们身上会隐隐作痛;而当出现恋爱场面时,观众的心跳随之加快。影象剧已经播完,可大家还沉浸在方才那种身临其境的奇妙感觉中。

  人们都非常佩服地对G博士说:“真是妙不可言。我们都为你这个伟大的发明而感到自豪。不过,这是不是药剂的作用结果呢?”G博士说:“没有那回事。借助药物来赢得人家的尊敬,此类事我是不屑做的。”F博士得意洋洋地笑着说。

  有一位受邀者问:“那么,在实况转播时会产生什么感觉?”G博士说:“当然不可能跟看电影、看影象剧时的感觉完全一样。可是,在收看体育比赛实况转播时,观众就会如同亲临比赛现场一般,情绪极度兴奋。”“确实有道理。”“将来也许可以进一步微型化,把它做成象美味接收器那样,能够埋在人体内,用指示波来控制药剂注射量。哦,还要补充说明一下,因为体味手镯每天会注射两次中和药剂,绝对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副作用的,请诸位放心。”“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完美了……”受邀者们对此感叹不已。G博士接着说:“至于本商品是否引进你们的主星,这几天,你们也可以慢慢体验,然后再决定。”

  收拾停当,新星离开了招待所。他并不着急对两种商品做出好或坏的评定,他想到涕威星人中去,深入他们的生活,仔细体验一下,看看这两种商品给涕威星民众带来了什么,他们对此是什么态度,然后再做出判断,然后再决定是否将之铺货到自己的商贸圈子里去。今天,他要四处走走,看看。

  新星上了空中有轨车。透过车窗,高楼大厦在急速后掠,车内,有人看报,有人在听音乐,也有人两者兼顾,这种情景跟自己的主星没什么两样,只是不同人种罢了。但是现在有了香味。嘴里扩散着冰激凌甜香,一会儿又变成了花生米味道,这些一消失又出现了奶油的奶味……

  这些香味的顺序由电台负责调整,不会把不协调的味道排在一起,也不能把过于相似的味道排在一块儿。享受香味是人们的本能,制成这种美味接收器,可以说正是为了满足人们的这种欲望。不过这是有限度的。俗话说:吃饱了什么也不香了。吃东西和尽情享受的音乐、影象和游戏不同,香味是有限度的。为了打破这一限度,人们发明了这种美味接收器。不仅能够使人们无限度地享受香味,还可以得到各种令人满意的效果。

  首先,不至于因为饮食过量而损坏消化系统,也不会使人过胖,更不会因刺激性食物而损及身体。保证了营养平衡和卫生,人们不用担心中毒和得传染病。其次,也不再需要厨房,餐具也少了,可以大幅度地节约空间和时间,转作他用。美味接收器带来的香味,可以不留痕迹的转换,层次分明地享受不同的香味。

  这种信号可以一天连续播送。甚至睡觉时,梦也变得有香甜的味道了。虽然只是幻觉,可是幻觉也不错啊!幻觉是无限的!如果靠食物来追求这种感觉,恐怕持续不了一小时。新星感觉到饼干的香味,它在嘴里扩散,渗入口齿和口腔的每一个细胞,接着又变成酥脆饼干的味道,又出现肉汤的香味,然后又传来了香蕉的味道……,它还有另一个好处,不容易分散眼睛和耳朵的注意力,不会因此造成失误和事故。

  新星随着人流走下了车。没走多远,他看到一家影象影院,于是,他走了进去,买了票,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此时正在放喜剧。在药剂的作用下,观众们捧腹大笑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影院。不知怎么了?一定是那儿出了问题。观众们情绪突然颠倒了。在药剂的作用下,本该痛哭流泪的时候,观众们却都捧着肚皮,笑得前仰后合,几乎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有人同情地说:“哎呀,怎么会踩到香蕉皮,滑了这一大交!这个人太可怜啦,快救救他!”可是他却在大笑。本该捧腹大笑的时候,每个人都捂着胸口,伤心地痛哭起来。

  这时,影象里出现了热恋的场面,所有人莫名其妙地闻到了一股焦糊臭味,并且还感到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敲打得痛不可耐。伴随着焦糊臭味,嘴里传来的是土豆片的香味,黏糕的香味忽然消失后,又传来了茶的馨香……,味道好不怪异。就在这时,突然什么味道都没有了。他往周围一看,其他人也都在奇怪地嘁嘁喳喳。

  这时,周围的影象消失了。一个声音在影院内响起:“……现在由于发生事故,电影影象和美味接收器暂停。目前正在抓紧修理,估计很快即可重新播送……”虽然已经知道了原因,但是这样的事可还是第一次。人们的嘈杂声并没有因此而减小,反而更高了。谁也适应不了嘴里的异常变化。

  新星的嘴和其他人的嘴一样,都成了无聊、空虚的空洞。就象电灯和霓虹灯光芒四射如同白昼的夜市上,一旦停电,霎时变得一片漆黑一样。有人吐出无味的口香糖渣,又往嘴里扔进一块新的,也有人啃着茶色的面包。但是,这些面包也没带来任何香味。嘴里的空虚更加严重了。就象站在死寂的行星表面,又象独自一人漂流在一座孤岛上,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孤独感不断增长。好象和父母失散的孤儿哭叫着,从内心迸发出要干些什么事的冲动。

  再加上强化催怒剂作用。人们的情绪开始失控。“简直不像话。影院这个家伙可恶透顶,态度居然如此恶劣,真是岂有此理。”人们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愤怒的人们开始捣毁影象影院,所有的仪器设备都被砸得粉碎。

  不知是谁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有人受到他的影响,也紧跟着鱼贯而出。他们突然想起了饭馆的存在,要奔到那里去,新星毕竟仅只使用一天,并没有他们那么强烈的感觉,但受到催怒剂作用,他不自觉地加入涌动的人群,向前涌去。

  街角的饭馆里,这时一片骚乱。平时来这里的人没多少,根本容不下这么多顾客。可是,从大楼大厦商场里涌出的人流,都蜂拥而至。

  焦躁不安,嘈杂声甚嚣尘上,惊叫声中掺杂着呼喊声和玻璃的破碎声……

  突然人们停止了焦躁不安。美味接收器又重新开始播送香味。甜瓜冰激凌的香味沁人心脾,接着是香芒味,然后是炖牛肉的香味,于是人们开始向各自的地点散去。只有一小部分人仍继续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催怒剂的效用还没有过去,可能还要持续一会儿。

  第二天,我离开了涕威星,至于是否合作,你一定猜得到……

  第七则:R经理的“R经理”

  这是发生在殿岛星的一则趣事。

  殿岛星某企业经理R先生找到新星。短暂的寒暄后,R先生说:“机器人固好,可总有令人不太满意的地方。”新星反问道:“究竟是哪一点呢?作为这方面研究的企业领导,我很想了解一下,作为今后的参考。”R先生说:“简单地说就是没趣儿。机器人对工作确实勤恳,用起来也很方便。但是,不管你命令他干什么,它总是回答:‘是,明白了。’然后照章办事。准确而机械地完成指令。我们确实应该感谢这项科研成果为我们提供了方便,但总觉得有些无聊。”新星本想告诉他不要苛求,但还是点头表示理解,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早就预感到将来会有许多人对此不满。”R先生说:“我真没想到能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既然你这么说,那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新星说:“是的。不久前,我公司制造了一个新的机器人。他是个学习型机器人,我们已经安排他出去学习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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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重重之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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