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官道,朝着青松镇而来的方向,有不少的路人正顶着烈日不断的前行。行人们衣衫褴褛,样子都颇为狼狈,似乎是逃难而来。因为赶路的原因,都已汗流浃背,疲惫不堪。而此时从青松镇驶来了一辆马车。
“叶大哥,你快看,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端木芷拨起马车的窗幔,看到了吃惊的一幕。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叶白顺着端木芷的目光望去。
“师傅,让马车停一下!”端木芷叫停了马车,一翻身跳了下去。
“小芷妹子,你干嘛去?”叶白跟着端木芷出了马车,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逃难?”端木芷头也不回跑向一位老妪,叶白赶忙跟了上去。
“婆婆,请等一下。”端木芷语气轻柔的说到。
老妪蹒跚的转过身来,看到一对小年轻正向自己跑过来,便停下脚步,微笑的等待。
端木芷走上前来,小心地搀扶着老妪坐到路边的石墩上。叶白默然站在一旁,只是老妪时不时地望望他,也望望端木芷,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而这一切却让不明所以的叶白,摸不着头脑,只好也傻傻的回以微笑。
“婆婆,你们是从何处而来,为何如此狼狈?”端木芷问出了关心的问题。
“是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叶白也在一旁插嘴道。
老妪把两人打量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说道,“老身是从徐州郡逃离洪灾而来,准备去投靠青松镇的侄女儿。”
听完老妪的话语,端木芷一脸怒气的站了起来。
“这朝廷的督水监都是吃什么的,徐州如此要地,也会让它发生洪灾。看来这朝廷已是腐败不堪!”
老妪看到端木芷如此义愤填膺,却不自然撇了撇头,想要避过他们的眼神。虽然这些动作很细微,但却被一旁聆听的叶白尽收眼底。
“不行,我一定要去徐州郡把那郡守和督水监的狗头都给砍了,替百姓讨回一点公道!”端木芷想到他父亲在位之时何曾有过如此灾祸发生,又想到如今的朝野是由他的杀父仇人所统领,越想越是气愤。
而老妪听到她如此说辞,立马起身,神色慌张拉起她的衣角,喊道,“不!不要去!你们不能去!”
端木芷见到老妪如此神情,有点措手无息,将老妪重新扶到石墩上坐下,安抚着疑惑的问道,“婆婆,你怎么啦?为何不让我去杀了那些狗官?”
老妪神色犹豫,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有种难言之隐。
“我知道是为什么。”叶白走到近前说道。
“你知道?”端木芷有点不相信的说道。
“小芷妹子,我想,婆婆是怕我们去了,是有死无生。”叶白自信的说道,继而转向老妪,“婆婆,我说的对吗?”
老妪听到叶白的话语,显得有点难以置信,望着叶白说不出话来。
“婆婆,你放心,我们都不是普通人。这家伙武功很高的,杀他几个狗官,还不成问题。”端木芷安慰着老妪,并指了指叶白。
“你们不能去,你们武功再高也不行,那不是人能对付得了的。”老妪显得非常惧怕,无奈的说道。
端木芷不明白老妪所说话是什么意思,一时也无言以对,只好向叶白投来困惑的目光。
“如果我们也不是人呢?”叶白口出惊语,老妪和端木芷同时一惊,向他看来,不同的是一个是惊疑,一个是惊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端木芷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徐州郡并没有发生洪灾。”叶白望着老妪说道。
“什么?”端木芷惊呼一声,也疑惑的看向老妪。
“你说的不错,”老妪看了看叶白,又看了看端木芷,神情有些愧意,“闺女,对不起,我没有说实话。”
“婆婆,别这么说,您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端木芷安慰着老妪。
“年轻人,你是怎么知道我所说之话并不属实。”老妪微笑的望着叶白,想听听他的回答。
“我是从你和小芷妹子,还有其他逃难之人身上,揣测出来的,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叶白摸了摸后脑勺,笑着答道。
“哦?说说看吧。”老妪似有深意的笑道。
“第一,我和小芷妹子只是过路的陌生人,而我们的身着也不像一般百姓,但你看到我们向你跑来,却并不慌张,我想您应该也不是普通百姓;第二,在您和小芷妹子谈话时,神情犹犹豫豫,特别是说道洪灾的地方,而当小芷妹子说要去杀了郡守和督水监的时候,如果是普通人,对于杀人还是有一定的恐惧的,而你却只是一味的紧张和担心,生怕我们去了只会送死。而即使小芷妹子说得自信满满,你也不愿她去冒险,因为你知道凡人一定是斗不过的。而最关键的是,我观察到,其他逃难的人,有一些都受了伤,那不是颠沛流离所造成,也不是普通刀刃所伤,那伤口更像是兽类的齿印及爪痕。”叶白转了转眼珠,望着两人侃侃说道。
“很好,年轻人,你有资格让我告诉你实情了!”老妪点点头说道,并向叶白投来赞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