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拓拔虎欲置罗伊铭于死地,弯弓搭箭射向其后心。
羽箭划破长空,呜呜作响,直奔罗伊铭而来。罗伊铭听得身后异响,回头看时,吓了一跳,幸亏反应迅速,忙翻转了手一把抄住射来之箭,夹在腋下。双腿一夹马肚,嗖的一身蹿进林子去了。
秋日原野,马蹄声风,黄土弥漫,拓拔虎远远的哪里看到罗伊铭的动作。只听得罗伊铭啊的叫了一声,拓拔虎等人拍马赶来,罗伊铭已不见了踪影。
下得马来,只有罗伊铭的马在,却遍寻罗伊铭不着。拓拔虎只等命所从兵士叫喊:“总管大人,总管大人。”
原来,罗伊铭进得林子,摘下马颈下箭壶,扔掉捉在手中的箭,快速跑山上去了。拓拔虎等人找上山来,又寻了几个时辰,仍寻不着,只得回去了。
兵士甲说:“不知将军为何要置总管大人死地!”
“什么总管大人!这小子不知什么来路,我怀疑他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不知是什么原因,夫人却相信了他,还让他做了内府总管。”拓拔虎说。
“可是,将军真杀了他,就不怕夫人怪罪!”
“哈哈哈哈”,拓拔虎大笑,说:“不过也就是个下人。夫人难道会为了一个下人难为本将军吗?”拓拔虎说的虽然嚣张,但却也真掐准了漪容的脉搏。若他果真杀了罗伊铭,漪容还真不敢怎么着。
罗伊铭躲在山岩下草丛里,直气得肺都炸了,恨不得上去把这几个人结果了,但总算又忍住了。
拓拔虎几个人终于走掉了,罗伊铭嘘出一口气,坐在岩石上,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回漪容那去。罗伊铭差点都要哭了,他妈的,以前每天没事都到网上看穿越小说,没想到自己他妈的现在真穿越了。
罗伊铭想,不知还能不能回去。但是,不管能不能回去,在这个鸟乱世,自己目前还没什么地方去,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弄不好真在这里把小命丢了就不好了。所以眼下还得回元府去,即使拓拔虎以后还会害自己,他也别无选择。况且,元府里还有几个滑溜溜的美娇娘呢。
想到漪容三个人,罗伊铭再次兴奋起来,恨不得把她们立刻就压在身下。可是,目前还得先保命要紧。想保命,就得先填饱肚子。
已过了中午,罗伊铭此时早已口干舌燥,只得摘了些山间林果勉强果腹。直到日头西斜的时候,罗伊铭才逮住一条蛇。
这蛇也活该倒霉,罗伊铭并没有招惹它,它却窜出来,对着罗伊铭吐舌头。罗伊铭将寒影剑从靴筒里拿出来,一下子就把舌蛇头给削下来了。
野外生存的能力,罗伊铭不消说的。于是,取了火,烧熟了蛇肉,饱餐了一顿,继续往洛阳城的方向走去。
罗伊铭一路走不停,到了晚上,才远远的看见有个村落。村落破败不堪,连个狗吠都没有。罗伊铭叹口气,想,虽然洛阳城繁华,却不曾想离京城不远的地方都如此残败,可见魏国的气数是快要尽了。
这念头也不过在脑子里闪了一下。他罗伊铭才没工夫想这些令他蛋疼的事情。肚子又饿了,罗伊铭想去一户人家找些东西吃,但转念一想,自己这形容,人家未必肯信,弄不好再把自己抓起来送官府去,那小命就丢了。
罗伊铭决定去偷,自己劝慰了自己,来到这里,都偷香窃玉了,也就不在乎再偷点东西了。
想着,便向一户看上去还算富裕的四处并无邻居的人家摸去。到得窗台下,却听有人在说话。罗伊铭暗叹倒霉,咒骂着他妈的怎么还不睡,正要转身走,却又停住了。
原来屋内床上说话的是一男一女,却不是夫妻。
男的说:“张大不会回来吧。”
“到北边收皮子去了,没有十天半月回不来。”女人答。
“哦”,男的很明显轻松了许多,说:“北边那边正乱着呢,他怎么往那边去了。”
“你怎么还关心起他来了。他要是死了,不正好称了你的心了。”女人没好气的说。
男人嘿嘿的笑起来。
“要是张大发现了,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别总提他好不好!扫不扫兴啊!”女人说。
男人说:“不是的,不知为何,我今天总是有点担心。”
罗伊铭差点笑出来,使劲掐了下自己大腿,才忍住了。
女人说:“你偷人家的老婆当然心虚了。王八蛋,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去年你来给张大送皮子,张大不在家,你把老娘强健了,那时候你怪有种!怎么今天怂了。”
“那是你勾引我的好不好。”男人有些委屈的说。
“屁话!猫不吃腥,我勾引你啊。”
女人不忿起来,说:“你个废物!跟张大一样的废物!”
罗伊铭只得使劲咬自己的嘴唇,才没笑出声来,决心将这个现场直播看完。
女人一喊,男人心慌说:“你喊什么,你不怕人听见啊。”
女人说:“谁听见啊,左右都没有邻居。”又接着说:“听见又怎么了,老娘就偷汉子怎么了。连大魏国太后都能偷汉子,我怎么就不能了。”
男人几乎要吓死了,双手赶快捂住女人的嘴,说:“你不要命了。这话要是被听去,要灭九族的。”
女人却推开了男人的手,说:“我就说了,怎么了!胡太后不也是女人。”
男人直吓得两股都颤抖起来,只小声说:“快别说了,快别说了。”
女人并不理会男人的胆小,说:“你行了吧!窝囊废!”
罗伊铭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待反应过来,想忍住却已来不及了。
“有人!”男人一下子瘫坐在床沿上,不知如何是好!
“是谁?”女人惊恐的问,也一时惊慌失措。
罗伊铭暗骂一声自己没出息,又想,既然这样,不现身也不行了,没必要看见别人偷情自己还逃跑吧。这样想着,罗伊铭忽然生出恶意来,想管他娘的呢,就这么定了。
且说罗伊铭撕下衣袖蒙在脸上,猛地推开窗子,人一下子便进了房间。
罗伊铭本来就长的高大威猛,再加上这夜色拉长影子,加上那猎户畏缩着在床前,愈发衬托的罗伊铭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你是谁?”猎户抖抖索索的问。
“哈哈哈哈”,罗伊铭大笑起来,说:“好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今儿小爷下山,不想碰见你俩这活宝。”罗伊铭装作土匪的样子。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猎户磕头如捣蒜。
“大王饶命!”那女人也颤了声说。
“我为什么要饶你们!“罗伊铭故意匪里匪气。
“我们跟大王无怨无仇!大王要拿什么东西,尽管拿,只要饶了我俩的性命!”猎户说。
“嗯”,罗伊铭点点头,说:“说的也是。小爷今番下来,不过是为发财,没必要要尔等性命。”
罗伊铭说了几句,才想起此次不过是为了寻些吃食,便问:“有吃的没有啊。小爷饿了!”
“有有!”女人忙不迭的答,又说:“厨房里有剩下的牛肉,还有……”
女人还要说,罗伊铭却打断了,指着猎户说:“你去给小爷烧只鸡来,顺便弄点酒来。”
猎户看了女人一眼,女人说:“你快去啊。”
罗伊铭将寒影剑抽出,一下子甩在窗棱上,直没进去一半,说:“你要敢跑,或是有什么坏主意,小心你的脑袋!”
猎户吓出一身汗,嘴里说着“不敢,不敢。”
猎户出去杀鸡去了,耳听得鸡叫了一声,然后就是开膛破肚,架在火上烧烤的声音。罗伊铭闻着香味,肚里的馋虫都要跑出来。
左右也是无事,罗伊铭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来。女人不过三十五六年纪,虽是商户之妻,却也保养有方,虽非凹凸有致,倒也有三分姿色。究竟如何,不必细表。
正说着,猎户却进来了,盘子里端着一直热腾腾香喷喷的烧鸡,还有一壶酒。酒虽不如元府的琼浆玉液,但在此时,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罗伊铭此时早饿坏了,接过来不住的只把酒肉往嘴里塞,模样还真像一个土匪。堪堪半只鸡吃进去,罗伊铭才重新提起精神。想起刚才的好戏,不觉有些遗憾,又想这荒郊野外的,自己也不认得路,今夜就不走了吧,就在此留宿,且看一场好戏。量这对男女也不敢如何。
思忖到此,罗伊铭打个饱嗝,说:“味道不错!”
“谢大王夸奖!”猎户垂手站在一边,忙不迭的答。
“草民不敢了!请大王饶命。”猎户惶恐的说。
“赛花不敢了!”女人也说。
“哈哈哈哈”,罗伊铭大笑,说:“你叫什么?”
“奴家叫何赛花,本是河西人,三年前被张大买来,张大常年与人在外收购皮子,奴家这才和猎户张三……,大王饶命,奴家再也不敢了!请大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