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容不屑的说:“他会作什么画啊?”虽这样说,脚下却莲步生风飘了过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主义真,人瞬间就呆住了,过了半晌都没有说话。素云焦急起来,说:“夫人,你说画的好不好啊。”
何止是好啊,简直确实果真是他妈的太好了。漪容想,看来自己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了。刚才他只说自己画的一般般,自然不能跟那些宫廷画师比。如今看来,那些宫廷画师才真是狗屁不是一钱不值了。
漪容内心里感叹着,同时,盯着画旁的两句诗,不觉嫉妒之心也起来了。那两句诗正是对嫣然的概括写照:“世间女子百样好,百样妩媚是嫣然。”漪容内心里妒意泛滥,想她一个丫鬟,竟也值你这样赞美,简直,简直太他妈的简直了。
素云一问,漪容回过神来,一时也不知如何说,只说:“好,是很好。”
“谢谢夫人夸奖!”罗伊铭也故作绅士。
“伊铭哥,你也快给我画一张吧。”素云这个时候又撒起了娇,却忘了先礼让一下主子。
罗伊铭答应着,也安排素云做好造型,素云却仍觉得这样不好,那样不好的,拿了宫扇在手,将自己的鼻子以下遮住了,又问漪容:“夫人,你说这样好看吗?”不待漪容回答,又问嫣然,“妹子,姐姐这样好看吗?”
“小蹄子,臭美什么!你浪死了!”漪容没好气的说:“你倒还知道拿个宫扇把你那大嘴叉子挡住啊。”漪容没好气的说,站在罗伊铭身旁,看他如何作画。
罗伊铭不理会她们斗嘴,仍旧仔细观察了半天,然后开始低头作画。这次画的时间长了些,虽未如画嫣然般有如神助,也得素云神韵十之七八。不过两盏茶功夫,画也好了。
素云挪步过来,顿时大呼小叫起来,吵嚷着画得真是太漂亮了,就在罗伊铭脸上亲了一口,但瞬间又明白了,漪容在跟前呢,立刻又收敛了。
罗伊铭也相当满意,仔细看时,也仿佛觉得画上素云似乎要走下来似的,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伸手接过嫣然递过来的茶,拿过素云还没有给漪容送过去的水晶糕,边品边欣赏着。
漪容的妒意更厉害了,恨不得给素云这小蹄子两巴掌。有心想让罗伊铭给她作一副,却又不知如何措辞开口了,愣了半晌,才说:“既如此,也给本夫人画一副吧。”语气里似乎一副很无所谓的意思。
就她那点小九九,罗伊铭岂能瞧不出。心说:“你倒想得美!”一盏茶喝完,并没有直接回答漪容。只说:”小爷我累了,要画改天吧。”
说着,并不理会漪容,款步走过去,到铜盆里净了手,径直走房里休息去了。
漪容看得目瞪口呆,五脏都气炸了,对着罗伊铭说:“你这狗奴才,我叫你给我画一幅画,你听见没有!”
罗伊铭回过头来,轻描淡写的说:“你说什么?”
漪容也缓了口气,说:“我让你给我作一副,你没听到吗?”
罗伊铭“哦”一声,说:“我就画的一般般,你不是不稀罕吗?”
漪容知道都怪自己原来小瞧他了,改了口说:“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还这等小气心胸!我都求你作一副了,你还要怎地啊。”
虽然这句话没什么杀伤力,但罗伊铭一想,自己也确实有点小气了,不禁惭愧起来,但又不能立即表现出来,仍然说:“我不是说了吗,要画改天,小爷累了,要休息了。Byebye哦”
漪容一下子呆住了,还没明白这是什么鸟语,罗伊铭却已经进房去了。
下午,漪容打发了素云和嫣然。独自一个人与罗伊铭温存了许久。待到罗伊铭心满意足,漪容才靠在罗伊铭结实的胸膛上,说:“哥哥,你总得给我在那两个小蹄子面前留点主子的头脸吧。现在,奴家都给你赔不是了,你气也该消了吧。”
罗伊铭岂会跟她生闷气,但听漪容如此说,却故意装作真生气的样子,说“气是有点消了,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啊?”漪容反转身来,嘴亲在罗伊铭的脖子处,手指头在罗伊铭的肚子上乱划拉,撒娇了说:“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不过火还没消呢。”罗伊铭大笑起来,说:“哥哥的火气大着呢。你看怎么办。”
两人又闹起来,堪堪又是几百回合,才鸣金收兵。
此刻,罗伊铭再无半点精神。漪容却仍旧回到先前的话题,说:“哥哥既然火也消了,就给妹子作一副如何。”
罗伊铭此刻真是有心无力了,只得借口推辞说:“日已西斜,光线不好。等明儿再作吧。”
“不嘛,不嘛,我就现在就要!”漪容再次撒起娇来。
毕竟吃人家的嘴短,摸人家的手软。人家帮你消了火,再要副画也不肯,那也太大牌了。罗伊铭没有办法,正要答应,忽然来了恶作剧心里,说:“那好吧,你既然要,我今天就给你画个几十副好了。”
漪容差点欢呼雀跃起来,说:“好,我这就安排丹青纸笔。”
罗伊铭把漪容拦住了,说“只要笔就可以了。你安排人送几十把宫扇来吧,要那种素净的。纸张先不要了,今天真没精神仔细细摹了,明儿一定给你画一张好的,包你满意。”
漪容不知罗伊铭要宫扇干什么,但既然要画,也总比没有强。
不多时材料俱已齐备。罗伊铭将宫扇放了桌上,提笔一一画去。漪容起身去准备果点,待过来时,已经画好一副了。漪容一看,差点叫出声来。再看扇上图画,竟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儿交欢的场面。仔细看时,那女的眉眼竟是漪容的神态,那男的露着侧脸,只是一副轮廓。
“你这画的都是什么啊?太难拿看了!”漪容嘴上抱怨着,手上把玩不已,心里也忍不住暗叹,真是画得太像了。看那男女姿势,那神态,莫不惟妙惟肖,又想怪不得罗伊铭要几十把宫扇,照这速度,又不要画衣服,几柱香的功夫也就能画好了。
“不知他下面又要画什么?”漪容揣度着。
罗伊铭却不理会漪容的心思,一边回答着,说:“春*宫图啊,没见过啊。”手上却不停,片刻工夫,又一把宫扇画好了。
“什么是春*宫图啊,画这东西多恶心啊。“漪容再次故作清纯。
“你行了吧!恶心什么啊,你知道吗,在遥远的南方,又一个叫印度的地方,那地方的人还建了一座克久拉霍神庙呢,那里面到处都是雕刻,雕刻的都是男女交欢的场面。人家都还没觉得怎么呢,你恶心什么啊?“罗伊铭说。
“真的吗?”漪容忽然兴奋起来。
“不信拉倒!”罗一鸣回答者,又一幅画做好了。
漪容激动起来,忽然想,要是真画出几十副出来,倒也有趣得紧。
罗伊铭接着说:“你也不要以为这些春*宫图没用。有些国家,不如说在很远地方,有个叫明朝的国家,礼教是非常严的。在皇宫里,对那些皇子皇女,又没有人交给他们男女交欢,很多皇帝连男女之事都不懂。那怎么办呢,给他们几副春*宫图,自然也就自学成才了。”
罗伊铭张口就说出了近一千年后的事情。“哦”漪容却已经开始深信不疑,盯着罗伊铭仔细作画。
几盏茶时间,罗伊铭已经画了多幅了。漪容此时也不再惊诧,看着罗伊铭所画内容愈画愈奇,春心再次梦动起来了。只见那画上,先还是漪容和一男人做那等事,再后来就变成三个女子和一个男人了,细看眉眼,竟是素云和嫣然,俱都是平日里几人做事时之模样。
漪容忍不住赞叹起来,说:“哥哥真是神人。所画之景虽是丑陋不堪,但描摹神态却真是如在目前。奴家真是爱死你了。只是,画上哥哥为何不见全目呢。难道他不是你吗?你怎么不画出来啊。”
罗伊铭歇口气,喝口茶,故意小儿科般唐塞过去:“我又不知自己长什么样子,怎么画啊?”
“哥哥每天不照铜镜吗?”漪容说。
“我又不仔细看,哪里记得!“罗伊铭丢下茶盏,再次画起来。
又过几盏茶功夫,已经全部画好了。漪容数一数,是二十四副。只见二十四副人物神态俱各尽其妙,尤其是那种姿态,真是活灵活现,让人真分辨不清是画还是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