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铭说:“你要不愿意,谁又没勉强你。”
漪容白一眼罗伊铭,说:“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着,已脱光了衣服,又催促着素云快脱。
嫣然站了一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漪容说:“嫣然,你如何还不脱?”
素云说:“人家嫌跟我们一块洗澡脏了。”
嫣然红了脸,说:“不是的。”
素云一下了水,用脚挑了水花,说:“那是什么,难不成想哪个莫赤了。”
嫣然说:“你胡说。”
素云说:“是,我胡说。如今大家都一样的,都上了罗伊铭的当,你还拿着架子干什么啊?好像第一次让人家看你身体似的。”
罗伊铭笑起来,说:“你这张嘴比刀子都厉害,我上了你们的当才对。”
嫣然也不说话了,赌了气,便开始动手脱衣服。脱光了,迅速蹲进水池里去了。
漪容也笑起来。
素云再次不饶起来,说:“我们都脱了,你如何还不脱,让你白看啊。”。
罗伊铭笑了说:“脱,脱!”说着,便开始去解衣服,嘴上仍说着:“洗个澡迎新年喽。”
罗伊铭钻进水去,半天才冒出来,嘴里吐着水泡一副惬意的样子,说:“真舒服。”
几个人欢欣洗着。
漪容忽然发感慨说,说:“我们几个人这样,简直是有伤风化,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不知怎么个死法呢。”
罗伊铭笑起来,说:“那就让你骑木驴。然后老百姓白菜帮子臭鸡蛋扔你一身,在让后就在冰天雪地里光着屁股活活冻死。”
素云问:“什么叫骑木驴?”
罗伊铭大笑起来。
漪容也笑,说:“果然是个二百五半吊子。”
素云不服,说:“人家就是不知道嘛。爱说不说。”
素云听得瞠目结舌,愣了半晌却说:“奶奶的,原来这般刺激!反正素云没有谋害亲夫,也没有不守妇道给丈夫戴绿帽子。”
漪容大怒,说:“死婢子,你竟在说我吗?”
素云醒悟过来,嘴上却不服软,说:“素云说的都是实话,我这条命都是夫人的,要做什么也都是全听夫人的吩咐。”言下之意,跟罗伊铭乱搞也是奴从主命。
漪容恼怒起来,说:“看我不撕了你。”
说着,一捧水泼在素云身上,上去就要掐素云。
素云大呼小叫起来。漪容变了脸色,说:“你要死了,喊这么响,小心外面人听到。”
罗伊铭看着二人嬉闹,说:“石门关上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到。”
漪容便仍要追了素云要打。
素云躲不过,只得讨饶,说:“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漪容住了手,素云却说:“夫人,罗伊铭这般教唆你打我,又说骑木驴。夫人如何不打他,却来欺负我这个奴婢。”
漪容一愣,说:“也对啊。”转了头对罗伊铭说:“你这死人,如今我们几个人都被你玩弄了,你又不知怎么骗着我那愚蠢的姐姐做了国舅,天底下的好事都到你头上了。你到底什么人啊。”
罗伊铭笑了说:“我是罗罗山人啊。”
“管你什么罗罗山人。”漪容说,“素云,跟我一块上,教训他。”
如今在这洞天福地,漪容骚性上来,便无法无天起来。
罗伊铭只得在池子里东躲西藏,实在躲不过,便躲到嫣然身后了。
漪容说:“嫣然,跟我一块教训他!我们几个都上了他的贼船了。”
嫣然红了脸,叫声夫人。
漪容冷笑了嘲讽说:“你倒会知道疼人啊。”又说:“罗伊铭,你有本事给我出来,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今儿你倒英雄,又是骑虎,又是英雄救美的,到最后,嫣然都成你未婚妻了,真不害臊。”
嫣然一张脸不知是蒸汽还是害羞的缘故,已经成了一片火烧云。
罗伊铭说:“我男致函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你怎么着。”
漪容伸了手去抓,罗伊铭便在嫣然背后闪躲。
漪容恼恨起来,说:”嫣然,你从做了公主,便不跟我一条心了。那好,你疼她不和我们一块收拾他,那快点让开……”
嫣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罗伊铭说:“你就会欺负嫣然。”
正说着,素云却冷不防绕道了嫣然身后,一下子摁住罗伊铭的脖子,说:“夫人,捉住了。”
漪容大喜,也上去抓住罗伊铭的脖子往水里摁。
漪容却不饶,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罗伊铭只得告饶,说:“夫人,小的改了,再不敢了。”
一时间,整个气氛都变了。
素云一旁嘲讽了说:“到底是公主,连这事都跟唱曲似的。”
素云越讽刺,罗伊铭却不管她了。弄得漪容和素云大是不满,威胁了罗伊铭若不公平对待,立刻便废了他。
堪堪折腾几个时辰,待几人穿好衣服,都已经是下半夜了。
一连几天晚上,几个人跑到温泉里疯狂。胡充华竟然没有再来。
忙活了几天,悄然间,新年便到了。
除夕这天几人中午忙活完,坐在屋子里打着麻将,太后又来传旨了,说是晚上太后赐宴,要几个人都去。
漪容纳闷,说:“往年赐宴百官,都是中午。晚上却是皇帝家宴,如何叫了我们去。且今天中午,也并没听说有官员赴宴。”
罗伊铭说:“想这么多干什么,晚上去了就知道了。”
傍晚时分,罗伊铭与漪容几人俱都画了梅花妆,便往德阳殿去。
百官俱已到齐。元诩坐了宝座前御桌上,胡充华和元诩的皇后自己的亲侄女胡妁以及几个重量级的贵妃坐在一起。
百官行礼毕,又俱都坐回桌前去。
罗伊铭和漪容她们坐了一桌,原因是元诩虽没治罗伊铭的大不敬之罪,但李神轨他们却坚持将他将军之称去掉,虽然还剩一个“国舅”,胡充华也没将他安排外戚之中落座,说是怕他不自在。
罗伊铭和漪容坐在百官夫人席中,也不自在。但他却想得开,真要让他和百官们坐在一起,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只怕更不舒服了。
众官坐定,元诩便讲话,说今年改了规矩,将赐宴改在晚间,和皇族家宴设在一块,一是皇家与众爱卿同乐同享同迎新年,二是太后崇佛提倡节俭,如此也不致奢靡。
百官再呼万岁。
元诩举杯,说:“众爱卿,满饮此杯。”
众官饮酒,一时钟磬鸣响,宫女翩翩起舞。
只说元诩虚做繁华,内心里欺骗着自己仍是四海升平河清海晏之象,却不知此时西北萧宝夤正与莫折念生死战,也是败多胜少。殷州也已被葛荣围困了月余,殷州以南百姓惶恐,大多已携妻带子,往洛阳逃奔。
只说一曲舞罢,胡充华示意宫女退下。
百官知胡充华要发表重要讲话,也暂停了杯盏。
胡充华略楞一下,说:“我元魏源出大嘎仙洞,本是祝融之后。昔日周成王于歧阳会盟诸侯,我先祖便曾与焉。以后代天巡守,立族于漠北。秦失其鹿,而汉得之,我祖亦曾受汉之封。但不意刘汉无德,倾覆社稷,以致南朝更迭,中原战乱。我道武皇帝天纵英才,宏图大略,九却列强,定鼎大魏,迄今百又四十年矣。太武皇帝、孝文皇帝继承英烈,文武际会,得有今日大魏疆土。”
胡充华说:“如今,我大魏威加四海,万国来朝。虽小有疥癣之疾,赖得众臣辅佐,却是不足为患。今天,本太后和皇帝与众位爱卿共守除夕,以迎佳岁,心中甚是欢欣。来,我敬众位爱卿,请满饮此杯。”
百官再次山呼万岁。
罗伊铭也举杯,对漪容几人说:“来,正宗的美人血,味道不错。新年快乐!”
杯酒饮尽。胡充华说:“我与众位爱卿介绍几位客人。”
柔然国少主士卜,突厥国少主良间,叠伏罗国少主来系哲、高车国少主莫赤,库莫奚国少主图厉,以及其他几个藩国重臣使者。
胡充华一一介绍,便见元诩下首一桌上几个人分别站起,与众臣见礼。
罗伊铭吃了一惊,不是因为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彪悍丑陋,而是因为此莫赤果然便是那日街头赌斗之莫赤。
漪容、嫣然几人更是吃惊。
胡充华接着说:“今年,几位少主和重使臣不远千里来贡,本太后与皇帝陛下甚为感念,故而留下,与众位爱卿共度除夕,待来年春暖,再使众位回国。”
众臣互相点头称是。
胡充华说:“逢此佳日,本太后还有一喜事宣谕众位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