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卜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再次央求罗伊铭,说:“恳请国舅别出良策。”
“也罢!”罗伊铭说:“既如此,我大魏也不能眼看少主不能继承王位。我意以为,既然我大魏甘冒如此风险以救少主,则柔然自然也要有所报答。我有点两条意见,不知少主肯从否?”
士卜说:“休说两条,国舅但有所命,士卜无所不从。”
“好!”罗伊铭说:“一,是要少主写一封书信与阿那瓌国王,要你父王出兵,相助我大魏剿灭葛荣。”
“我这就写。”士卜说。
“第二,自古以来,邦国之交,以联姻最亲。我闻少主有一妹,待字闺中,人称茹茹公主,因此,我之意见,将令妹嫁与我大魏皇帝陛下,以示和亲只好。大魏、柔然本是一家,如今亲上加亲,则更显和睦。另一方面,你我两家和亲,高车则更加不敢妄为,这也是为柔然添一屏障,少主以为如何?”
“此事正是我柔然求之不得。我这就与父王写信。”士卜说。
元诩没料到罗伊铭忽然有此主意,一时没反应过来,说:“谁说我要娶茹茹公主了!”
胡充华不悦,插话叫了声“陛下!”元诩也不说话了。
罗伊铭看事情已基本搞定,说:“好,既然少主应允,这事就这样定下来。还请少主即刻写信,只是柔然未出兵助我,茹茹公主未嫁之前,我大魏还不能放少主回去。”
“是是!我知道!”士卜说。
………………
计议已定。
朝臣散去。
罗伊铭随胡充华回到宫中。
胡充华喜在眉梢,亲自泡了一杯香茗端与罗伊铭。
罗伊铭作受宠若惊状,说:“姐姐使不得,这叫弟弟如何敢当?”
胡充华笑起来,说:“如何使不得!休说与弟弟泡茶,就算与弟弟揉肩捶腿,姐姐也心甘情愿。”
罗伊铭“哦”一声。
胡充华在罗伊铭跟前坐下,说:“弟弟是我大魏的大恩人,也是姐姐的大恩人。”
罗伊铭说:“姐姐谬夸了。”
胡充华摩挲着罗伊铭的手,说:“弟弟不要谦虚。到今儿,我才真是服了弟弟了。”
罗伊铭“呵呵”一笑,说:“那以前就不服弟弟吗?”
胡充华知道罗伊铭说笑,便笑一下说:“服,只是今儿更服了。”
罗伊铭握住胡充华的手,说:“说说为什么?”
胡充华忽然小女人起来,说:“寿春之战前,弟弟就说要借柔然之兵剿灭葛荣,姐姐还有疑虑。这次,各国使臣进贡,姐姐又犯了错,几乎变成我大魏卑躬屈膝与之和亲,然后才得柔然之助。现在可好,弟弟略施小计,就把这种局面改变过来了。不仅士卜不敢提和亲之事,反过来还要积极盼着与我大魏和亲,更要主动出兵助我剿贼。”
罗伊铭微微一笑,此刻尽显男人风采,说:“些许小计,何足道哉。”
胡充华眼中透出迷恋崇拜的光芒,纤纤玉手在胡充华的大腿根摩挲着,说:“弟弟越发迷人了。”
罗伊铭“呵”一声,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胡充华一怔,问:“什么?”
罗伊铭醒悟过来,笑一下说:“nothing。”
胡充华也不理会了,说:“弟弟惯会说些姐姐听不懂的话。”
罗伊铭嘿嘿一笑。
胡充华又叹口气,说:“只是可惜了莫赤这孩子了。”
罗伊铭也心有不忍,不过转而又说:“姐姐何必有这些妇人之仁!再说,昔日姐姐剿灭叛党,杀人何止千百,怎么如今心肠倒软了。”
胡充华一惊,说:“弟弟要干什么?”
罗伊铭说:“弟弟还要问姐姐要干什么呢?”
嘴上说笑着,罗伊铭忽然一下子把胡充华哼着身子抱起来了。
胡充华吓了一跳,瞬间双手勾住罗伊铭的脖子,娇滴滴的说:“到床上去。”
罗伊铭想,几时又这般娇滴滴了,说:“那算了,等晚上吧。”
罗伊铭轻咬着胡充华的耳朵没有答话。
罗伊铭嘿嘿笑着。两人盖上被子然后呼呼大睡。
镜头转向皇宫。
士卜写好书信,交与随从,飞马报送阿那瓌,便被胡充华安排人“护送”着回了驿馆。此后数天里,各国少主、使臣各各辞别归国,后高车果送书谴责,不再另述。
只说一切妥当后,元诩回了宫,还没坐下喝一杯水,潘贵妃便风风火火闯进来了。
元诩问:“爱妃何事?”
潘贵妃却不答,娇滴滴叫声“皇上”,便扑进元诩怀里,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元诩大惊,问:“谁欺负爱妃了,竟然这般委屈?”
潘贵妃说:“还不是陛下你!”
元诩不解,问:“我如何欺负爱妃了。”
潘贵妃不答,问:“是不是臣妾令陛下讨厌了,皇上不喜欢我了吗?”
“胡说!爱妃难道还不明白朕的心吗,朕心里只有爱妃一个人。”元诩将潘贵妃搂在怀里安慰着。
“那既然这样,皇上为何还要再娶她人?”潘贵妃嘟着嘴作撒娇状。
“我几时另娶了?”元诩不解。
“还在瞒我。我都听说了,皇上不日就要迎娶柔然的什么破公主,这分明是陛下变心了,到那时娶了公主,皇上心里还有我吗?”
元诩明白过来,潘贵妃已知道和亲的事了,便说:“爱妃误会了,这和亲,不过是国舅的计策,为的是借柔然之兵助我剿贼。”
潘贵妃止住抽噎,问:“那这样说,和亲的事是假的了?”
元诩愣一下说:“和亲倒也不假,不过,爱妃放心,朕是不会对那个什么公主动心的,寡人心中只有爱妃一人。她嫁过来,也不过是国舅的计策。”
“嗯,什么破国舅!自己都来路不明,也不知如何就成了国舅了。母后对他言听计从,已让人非议,如何陛下也听他的了。”潘贵妃撒娇挑拨。
元诩心有所动,只是不方便说出,便说:“要说这国舅,确实也是文武全才的,爱妃也不可小瞧了他。”
“皇上还在袒护他!出的什么破计策,难道非要那个公主来嫁,柔然才肯出兵吗?皇上若想借助柔然之力,自可厚金贿赂即可,为何非得和亲。”
元诩一时沉默不语,心中虽知道潘贵妃是妇人之见,却又实在对其爱不释手。同时想起罗伊铭所作所为,实事求是的说,罗伊铭确是个人才,只是也不知最终能不能为他所用,如果他要坚定的站在母后的一边,阻止自己拿回权力,如此人才则成了敌人了。只是,如今大魏风雨飘摇,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就算站在母后一边,但为了大魏,自己也需动他不得。
元诩只顾沉思,潘贵妃又娇滴滴的叫着“皇上”撒起娇来。
元诩将潘贵妃抱紧,笑了说:“好了,爱妃,不要乱想了。总之,我向爱妃起誓,心中只爱爱妃一人,好不好。等那个公主嫁来了,与她别住一宫,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可好?”
“当真?”
“朕是皇上,还能说假话。”
潘贵妃嘤咛一声,再次将头伏在元诩的胸膛上,说:“皇帝原来也说只爱我,前一阵子却荒唐,整天和那些宫女厮混。”
元诩呵呵一笑,说:“好了,我那时惩罚她们呢。”
潘贵妃发起骚来,说:“那我也要陛下惩罚。”
“好好!”元诩说着,便拥了潘贵妃到床上去,此时胡充华也正搂着罗伊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