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
记得小时候父亲曾给我讲过这样一则十分简短的寓言故事:狐狸偷吃了猎人的葡萄,而猎狗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咬死了狐狸。
Dr。ThomasFuller:遇到狐狸时,我们一定要学会狡猾。
今天在这个记者招待会上,所有的问题仿佛都像是一道道控制在在别人手中的冰刀,早早便安排在了某个时间段一个个锋利的冰刀一起插在我的肺腑之中,让我清晰的感觉到窒息之感……
整个大厅随着我的沉默顿时也陷入了沉默之中,除了那一声声‘咔咔咔’的快门声之外,剩下的就只有那一声声节奏不一的呼吸声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大屏幕忽然亮了,看着眼前这一个个目光转变的记者们,我也随着他们的目光轻轻转过了脸。而也就在转过脸的瞬间却看到了一幕完全出乎我意料的画面:这是一段VCR,一段像是在一个孤儿院的VCR,许多孩子欢快的在树林间草地上玩耍、嬉戏,而令我想象不到的是这段只有五分钟的VCR里面出现了刚才这位女记者口中其中两个孩子。
等这段温馨的VCR播放完之后,奇米琪迈着欢快的步伐从这个液晶超大电视的后面缓缓走了出来。今天的奇米琪穿着一身像是义工的服装,淡妆的笑脸上没有任何配饰,还是那片黄金树叶发卡盘起了咖啡色的发髻。纤细的身姿此时在这身宽松的义工装内完全遮盖了,有的只剩下了那张娇嫩的小脸和两鬓两道垂直纤细刚好垂到肩膀的发髻。这一刻,我也不知道身后这些男记者中有多少男人舌尖下积满了口水,多少女记者微翘的眼角流出了多少嫉妒。我只知道,今天这个问题我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时还未等我开口,已经走到舞台中央的奇米琪伴随着‘咔咔咔……咔咔咔’的快门声,先用一口纯正的小女生口吻打破了大厅的沉默:
“这是我们奇家特意为孩子们拍下的视频,等孩子们长到之后,我们会将这些视频珍藏起来,等他们回来时一一送还给他们。视频中这个地方也是我们奇家出资建造无偿供养那些孤儿的大院,因为这个提议是我弟弟奇林夕提出来的,所以这个大院的名字就叫做‘梦乐园’。至今为止这里已经接纳了八十五位被父母遗弃的孤儿。在这八十五个孤儿中有两位孩子不是孤儿,但他们要强的父母不愿意接受我们奇家的资助,带着其中一个孩子外出打工去了,将这两个孩子先寄托给了‘梦乐园’,等到他们挣到足够的钱时,再来将他们领走……”
话说到这时,奇米琪已经有点哽咽了,随后便听到了身后那一声比一声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缓缓站了起来,轻轻走到了奇米琪的身边,抬起带着指套的左手轻轻地擦拭着奇米琪小脸上早早便藏起来的泪水,而后转身脸上露出了一怀淡淡的忧伤,静静站在舞台上面:
“其实这段视频我们奇家原本是不愿意公布于世的,这对于孩子的成长不是太好,因为总是有些人会议论这些孩子以往的故事,当然我相信在座的不会有这些无聊的人。我知道今天我可以将这些画面讲给你们,但是这些孩子的成长不是说出来的。现在我想大家应该知道,我们奇家的难处了吧。一面要保护孩子纯真的童年,抚平他们悲痛的过去,一面还要面对着大众们的质疑……”
这段还未讲完的话语刚刚落地,整个大厅便又变得沉默了,就连那一直都未间断的快门声此时也都停止了,剩下的只有默默地注视、默默地沉思、默默地呼吸……
不知这种沉默过了几秒钟,还未等我将此时泪痕还未干的奇米琪搀扶下舞台,这时身边却多了一位手中握着鲜花的小女孩。小女孩静静地站在奇米琪的旁边,抬起头带着一怀纯真的甜笑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位大姐姐。
我轻轻俯身张开双臂稳稳地抱起了这个刚才还在我怀里安静坐着的姚思仪,脸上露出了甘甜的笑意,微开的嘴唇中露出了几颗泛白的牙齿。姚思仪稳稳地坐在了我粗壮的手臂上,此时的姚思仪和奇米琪刚好一样高。这时的姚思仪纯真的笑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的复杂,是那么简单、那么真诚、那么令我向往……
这时耳边忽然飘来了一阵,奶气的声响,随后剩下的就只剩下无味的沉思了。
“大姐姐,你不要哭了,我们都不哭了……”
年纪还不到五岁的姚思仪将这句这句奶气十足的话说完了,小手紧握着的朵鲜艳的花朵此时也静静地放在了奇米琪的手边。就在此时眼眶中又积满热烈的奇米琪接过眼前这个十分懂事的小女孩手中的鲜花时,身后那抓拍背后意味深长的快门声便又响起了……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怀里抱着的这个十分懂事的小女孩在接受了奇米琪一个浓浓的亲吻之后,我回身看了看周围大厅众人:有的父母眼眶早已湿润、有的父母怀抱着自己的孩子静静地注视、有的父母的眼眶从未干过、有的孩子脸上依旧露着该有的纯真、有些孩子眼神中露出了羡慕、有些孩子表情中流出了嫉妒、有的记者擦拭着眼角、有些记者翘起了孤傲的嘴角、有些记者沉默不语、有些记者低头沉思……
等所有的所有都处理完之后,奇米琪再一次抓着姚思仪的小手亲吻她娇小的额头之后便又向幕后走去了,这里便又剩下了的我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带着这怀抹不去的和善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一个个仿佛都被驯服了的记者……
然而当我觉得所有的困难都跃过故事临近结尾的时候,故事恰恰才刚刚开始。随着几声附有节奏的脚步声打破了快门声之后,三个对我来说一辈子都是我内心愧疚,不知该怎么面对的人出现在了这个大厅,随后的事情更加令我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