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
今天的计划完全被忽然出现的这一帮似乎是从宝岛移民过来的‘友人’打乱了,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完全将宝岛风情演绎的如诗如画……
最后的压轴人物现在终于登场了,随着这一阵稳重的脚步声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故人’……
我静静地站在距离房门还有五步远的闪光的地板上,带着一怀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这个两个适时而来的‘人物’。开始时接待我的那两位,此时在见到眼前这位衣着朴实,干净的脸颊上微微带有皱褶,没戴眼镜却斯斯文文的老者后,纷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后便一个一个离开了这个房间。就在房门掩上的那一瞬间,虽然三个人脸上都夹带着三种微笑,但整个房间却又陷入了冰冷的气氛。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语气和善、气场却很强、给人一股震慑力的老者,我只是微微的抬起了垂放在裤袋边沿的右手,摸了摸右耳的耳垂:
“现在是在走司法程序吗?”
听完我这句冰冷中微微带有嘲讽的话语,眼前这个十分和善的老者皱褶的脸颊露出了坦然的笑,轻轻将带着国产手表的左手抬了起来,拍了拍我的左肩,将我放在警车上的黑色皮包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今天我就是你的律师,让我们在和谐的氛围中走完最后一道程序,到时我亲自送奇少爷到机场……呵呵……”
静静看了看眼前这个似乎坦诚相待的老者,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老者身边那个在大伯葬礼上和荼然一起出现的男孩,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痛’。几天前的那几根金条不知是失去了其中的价值,还是今天这件事还会谈论到金条的事……
随着老者的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再次回到了此时已被收拾干净的茶几前,轻轻将手里的口罩、墨镜和帽子又放在了沙发旁边的柜子上,热汗已经被暖干的后背此时忽然感觉到一股空调的冷风吹打在了上面,冰心刺骨。
“听别人说,奇少爷也是一个爱喝茶的人,今天特意给你带来了一盒信阳毛尖,就当做是庆贺奇少爷新婚,还望奇少爷不要嫌弃礼品小……”
话语之间,眼前这个坦诚相待的老者慢慢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包装十分精致的茶叶盒,轻轻放在了茶几的玻璃上。而我此时只是微微笑了笑,将放在腿上的双手贴在了沙发边沿: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第一次相见,就送出这么大的礼,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呵呵呵,奇少爷不要再推辞了,一盒茶叶,也算是我们老辈对你们新一代有志青年的厚望……如果奇少爷觉得现在的气氛十分融洽,那我们就开始谈论正事了……”
将头静静地贴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比刚才那两位还要难缠的老者,我脸上稍稍挂着微笑,又将贴在沙发边沿的双手交叉放在了胸前:
“我们现在不是谈论正事吗?”
“现在谈的也是正事,但和下面相比,这些只是做了个铺垫。”
眼前这个老者刚说完这句语气十分平和的话语之后,身边坐着那位一直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的记者这时像是收到了信号,缓缓扭过身,将沙发旁边黑色的公文包提到了怀里。惊恐的眼神看了看一旁这位老者之后,缓缓将手里的公文包拉开了。整个过程,多面这个记者如坐针毡,两只放在公文包上全是汗迹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当眼前这个肝胆早就被吓破像是死里逃生的记者将公文包中的东西一一摆在桌面上时,我似乎看明白了一丝韵味,此时脸上在酝酿一股表情。
四个微型摄像头、三个微型窃听器、一个手机、一张光盘、两个电脑硬盘、两个U盘。
静静看着由大到小整齐摆放在茶几上的这些电子设备,我微微抬头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依旧带着和善的老者,抬起手抹了抹跳动的右眼皮:
“看样子是没商量了……估计你也是警局里面的‘人物’吧……”
听完我这句语气平稳中间故意停顿了一两秒的话语,眼前这个面相忠厚的老者,轻轻将那只带着枯褶的手放在了茶几玻璃上:
“呵呵,其实我也不是什么人物,只是一个做什么事都对得起良心的干警。我也知道上面都是什么,我只留下了其中一份U盘,放在了我办公室的保险箱中。也许这件事中有一些误会,如果奇少爷不介意的话,就让这个记者先给你讲讲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完眼前这位老者带有引导的话语,我瞬间便收起了脸上全部的情感。
‘啪’
当我的右手与眼前茶几玻璃发出这一声微微刺耳的响声之后,就在我的目光中,对面那个似乎已经被吓掉魂的记者浑身一抖瘫坐在了沙发与茶几中间的地板上。此时我脸上这才渐渐地带上了和善的笑,看了看一旁稳如泰山的老者: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误会,因为我们只见过一面,可惜那一次他却没见到我……”
在我将这句也在引导着眼前这位神经高度紧张的记者该将话题往哪个方向说的时候,一旁静坐在沙发上的老者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看了看我,一句话都没再说。
“奇……他们要杀我……我也是被*的!是他们*我的!”
静静看着此时瘫坐在地上,猛然之间像是发疯了的记者。我只是带着一怀淡淡怜悯,看了看一旁那个静坐的老者:
“如果可以的话,介不介意我和他单独说会儿话。既然大家是商量,我不愿意我们今天谈论的话有第三个人知道,也算是我们之间最基本的坦诚……”
听完我这句主动退一步的话语,身边这个一直都坦诚相待的老者,什么都没说,带着微笑缓缓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扶着沙发站起来的记者,而后向房门走去。
等那声期待已久的掩门声随风飘到耳边时,我脸上这股淡淡的怜悯瞬间便被和善的微笑代替了。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像是经历了大逃亡的记者,我轻轻将拍在茶几玻璃上的右手收起来了:
“你身上有烟吗?我现在想抽根烟……”
听到我这句似乎不合乎常理的问话,眼前这个神情之中夹杂着的紧张渐渐化淡了,傻傻地抬起头看着我,而后缓缓从衣兜中拿出了那包已经被压扁的烟盒,用颤抖的双手递到了我的跟前。
我缓缓抬起带着黑色指套的左手,接过了男孩手中颤抖的烟盒。脸上带着一怀甘甜的笑意,将右手伸到了身边这个沙发座上: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坐在这吧……”
和善的话语落在地上了,而眼前这个有点惊慌的男孩却傻傻地看着我,直到我将烟盒里面压扁的香烟叼在嘴里时,他才恍然明白,慌忙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我轻轻将烟盒里面另一只香烟递到他手边时,男孩缓缓抬头傻傻地看了看我甘甜的笑,轻轻用双手接过了这根压扁的香烟。等我将手里的火举到他嘴边时,虽然在他脸上依然夹带着浓烈的惊恐,但在惊恐中,我却看到了一丝该出现的松懈。
“怎么样?现在心里平稳了吗?”
男孩在我这句略微带有关怀的话语之后,双手拿着嘴边不断颤抖的香烟,用惊恐地眼神看了看我之后,傻傻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等我们将这根烟抽完,平心静气的谈谈好吗?”
这时眼前的这个男孩却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眼角微微湿润了,任手里的香烟在嘴边灼烧,呆呆地看着我,傻傻地点了一下头。
一缕缕香雾浓烟弥漫在了周围冰冷的空气之中,而我的思绪此时却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更像是那一片被狂风卷起的那片落叶,我也不知道会在那一瞬间粉身碎骨。
指间的香烟一点一点的灼烧殆尽了,看了看旁边那个香烟已经即将烧到尽头却迟迟不肯熄灭的男孩,我带着一怀甘甜的笑意又将烟盒中那最后一根递到了他的手边:
“现在你应该将事情告诉我了吧,我们现在之所以都在这,我想应该是命中注定吧……”
又是刚才那样,伴随着缓和的话语将男孩双手捏着的烟卷点着了。等男孩将第一口香烟从肺腑中吐出来之后,他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奇少爷……对不起……”
听到这句虽然提前了几句却在我预料之内、带着浓烈悔恨微微哽咽的话语之后,我轻轻的将平放在沙发边沿的右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在这里混的,没有谁对不起谁,都是为了一口饭吃,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
眼前这个男孩,不知是在忏悔自己犯下的罪过,还是想要我为他保密行踪,此时在那位老者走了之后,似乎一瞬间便失去了精神的寄托,在我面前哭的像是一个孩子,而且嘴里不停地在说着‘对不起’,一时间这个本来还有点分量的词语,顿时便被重复贬低了身价……
等身边这个男孩情绪平定之后,用手擦干眼角的泪痕,给我曝出了一段远远超乎我想想,甚至都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这件事令人无法相信,可静下心来想想里面却没有一处不符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