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
1963年气象学家洛伦兹提出蝴蝶效应,即一种非线性的自然现象。而今在我眼中亚洲的蝴蝶此时已经连续拍打了六次翅膀,算算时间美洲那场剧烈的龙卷风是时候到来了……
没有人能够想到今晚会在这个小型的酒吧里面碰到这个人……
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之前在小区打球时认识的B单元的一个男孩,那时他还是一个高中生,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读到大三了吧……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身边这个似乎已经喝得昏昏欲睡的男孩脸上,而后冰冷凶狠的眼睛看着周围这些惊愕的表情。
撩人心脾的DJ慢摇此时似乎完全吹开了大厅那些少男少女的春心,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像是喝多了准备进来方便衣着各异的男孩,我轻轻地将扶在房门的手收了回来,扶了扶眼上的眼镜,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眼前这个一个个面色各异的男孩,而后随着微张的双出一道寒气吹出来了:
“滚开!”
带着黑手套的左手此时完全被昏黑的场景遮蔽了,带着身上找这股酸臭的气味,迎合着周围欲语又止的表情,从这条有意让开的小路上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小型酒吧。
表情糟糕捂着鼻子的酒吧门童连忙掩上了玻璃门,隔着一层玻璃门还是听到了那一句句恶心的抱怨。
走出这个小型酒吧之后,没有几步我便又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虽然我不知道身后会不会有人跟踪,但我却知道撒旦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疾步走在这片没有路灯的小胡同里面,不知第几步落在石子地上时,上身这件已经被酒水黏液噙湿的衬衣随着左手的微抖连同手套丢到了一条已经泛臭的潺潺小溪之中……
顺着居民门前那一盏盏幽弱的灯光,光着上身提着公文包一步一步向老鬼的住所走去……
不知穿过了多少条漆黑无光的小胡同,也不知身上的热汗顺着油滑的后背滑落了多少路程,我只知道凌晨的夜空就在我走出这片区域之后渐渐拨开了迷雾,露出了朦胧的月色……
静静地站在完全被高墙黑影笼罩的居民楼下的垃圾堆前,而后轻轻将手中的公文包平放在了微凉的地面上,打开之后摸出了那把握把上有一狗型的袖珍手枪。屏住呼吸向四周望了望,而后缓缓抽出了弹匣,取出了一枚子弹。按照血池曾经告诉我的联系方式,将这枚子弹稳稳地放在了胡同对面那个柳树下面的一个洞穴里面。
等我上楼的时候,那个橙色公文包已经被丢到了楼下的垃圾堆里。这一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留恋的了……
屏气贴墙慢步走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楼层之中,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枪此时也被手心的热汗噙湿了,汗湿的后背此时也沾满了墙面极近脱落的白灰。
寂静漆黑的楼道里完全听不到一丝的呼吸声,耳边只有一股均匀的心跳声伴随着细风的旋律舒卷着心头的沉寂……
踏过一杯二十二层台阶之后,轻微的脚步停在了这个弥漫着铁锈味的防盗门前……
缓缓将一直压在肺腑深处的那股热气吐出来了,抬起了已经沾满白灰的左手,轻轻叩了两下眼前这个掉渣的防盗门。猛然收回叩门的左手,屏住呼吸靠墙静静地站在了房门一侧,聆听着风中的脚步声……
之后的十秒钟,楼道还是寂静的让人心慌。细风吹打在铁锈的房门上,微微发出‘吱吱’的响声……
绷紧的神经遍布全身,此时哪怕是一个细针掉落在地上,都会引发一股刺心的涌动。
缓缓收起了贴墙高举过胸的手枪,准备在次叩响眼前这个破旧的防盗门。当手指抬起准备扣在房门上时,耳边忽然飘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而这阵脚步声是从楼下顺着风声飘来的……
慢慢地这阵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绷紧的神经此时完全不再听从我的控制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此时像是倾盆的大雨顺着上身不断地滑落,一直压在肺腑的呼吸此时怎么也呼不出来了……
手里这把没有安装任何消音器的袖珍手枪牢牢的握在手里,我心里十分清楚,今晚这一枪打响之后,所有的计划都将会被迫停止。而在弄清这阵脚步声背后是否夹带杀意之前,我是不能先扣动扳机的。
就在心里在做着急迫的分析时,耳边这阵沉稳的脚步声忽然停止了。而当我扭头准备看老鬼是否开门时,一双宛如厉鬼凄厉的眼睛正好与我对视。绷紧的神经就在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完全失控了,一股股激荡的热血此时顺着头皮便涌遍了全身。就在我张开嘴巴准备吐出一直压在肺腑的热气时,一直硕大的手掌一下子捂在了我的嘴上。待我稍稍平静之后,慢慢将我带到了屋子里……
漆黑的客厅完全看不到一丝的光亮,等身后的老鬼轻轻掩上房门之后,我随着他的呼吸一点一点的贴墙走到了那个点着三根蜡烛的卧室。昏昏的烛光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区域,呆呆地站在放着蜡烛的木桌旁,傻傻地看着此时坐在那里的另外两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还未扥我先开口,此时已经将房门燕山个老鬼现实用一声十分沙哑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整个房间的沉寂:
“这是我们老班长的儿子,我们的命都是老班长给的,我们都曾立过誓一定要保住老班长的血脉。现在我只要你们做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安全的送出这里……”
猛然间听到老鬼这句像是生离死别的话语,我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浓烈的不安顿时便布满了脸颊:
“老鬼叔,你是怎么知道今晚我要来的?!”
听到我这惶恐不安的话语,眼前的老鬼也像是受了惊,凄厉的眼神此时更加幽暗了:
“不好,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