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
不知为何,今天晚上当花鸣雨将所有的迷雾都拨开后,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的情感,哪怕是一丝的震惊、悔恨、困惑、愤恨,此时都找不到。提着手里的这个公文包,第二次带上了这个冰冷的手铐,静静地坐在警车的后车座上,透过车窗外望着漆黑的夜空……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些已经将太康酒店门口围死的记者们拍到了几张我带着黑色头套的照片,我也不想知道花鸣雨怀里的紫晓婉是什么时间清醒的,我更不想知道明天我是不是会以这种形式上头条,现在我只想知道我手里这个公文包那位老书记是不是还需要……
蒙在脑袋上的头套就在警车车门合上的那一瞬间便被取了下来,而坐在我两侧的这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此时板着脸静静地坐在两边,静静地看着前方。
带着手铐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这个左侧警察替我拿到车上的公文包,我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们没有将这个公文包交到花鸣雨手中。
鸣着警笛的警车穿过几道人群之后加速行驶在这条宽敞的大道上。路边的灯光不时的透过车窗打在脸上,似乎是让我记下外面世界的最后几片记忆。
此时的警车和早晨相比沉寂多了,除了几声沉重的呼吸之外,完全找不到一丝的存在感,反倒是周边的那些跳着广场舞的大妈和路边挂着吊灯的烧烤此时热情洋溢着心中的激情。
不知警车在路灯的庇佑下行驶了多长时间,我只记得警车拐了四次弯,过了三个红绿灯之后最终还是停在了市中心的警察局门前。
“把这个给奇少爷带上。”
副驾驶座上这声粗厚的声音随着警车的引擎消散在了车内,而后我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伴随着耳边急促的快门声和嘈杂的呼唤声,我又被两个人搀扶起来,随着他们的脚步一点一点行走在这条似乎代表着什么已经被民众和记者包围的长廊上。
大概过了二十秒,耳边的那些嘈杂声便消失了。等将我头上的黑面罩摘掉的时候,已经被带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周围站着的人更是令我无法平静。
最先将我搀扶到椅子上的是奇米琪,而站在一旁脸色沉重的婶婶和大伯此时想要说点什么,可当看到一旁不知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的花昀承和紫域斌时,又将嘴里的话语收了起来,静静地坐在了办公室里面的木椅上。
“林夕,你不是和晓婉洞房吗?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本来还在华夏商量你们度蜜月的事情,接到警局的电话就慌忙赶过来了,他们说你犯事了。你快说,你是不是真的犯事了?……”
看到眼前这个脸上表情十分着急的奇米琪,我浅浅低下了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花昀承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的花韵明和正坐在中央的孙书记,用沉默回答了奇米琪急迫的话语。
此时似乎看出一点意思,有点迫不及待的警察局正局长花韵明第一个打破了那里的沉寂:
“我也想这只是一场误会,可根据线人的举报,还有线人提供的证据,我没这才不得不请奇少爷到警局喝杯茶,配合我们的调查。没想到,今晚会惊动你们,我现在这里陪上不是了。既然现在大家都在场,也请你们做一个见证,看看奇少爷是不是真的犯了事。我们警局做事一向都是公平、公开、公正,这样也好向外面那些连夜赶来的记者一个交代。我想大家都没什么异议吧……”
还未等一旁将话题直切正题的花韵明将抬起来的手放下,此时坐在坐外面的花昀承又接上了话:
“对对对,我们也不相信,像林夕这样心系山区孩子的有志青年会做出那样的事,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林夕一个公道!花局长,还望到时你真的能拿出来有力的证据,不然到时别说冰瑛不答应,连我也不会答应的!”
该说的话似乎一下子都被花昀承一个人说完了,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婶婶和大伯此时也都是板着脸沉默着。只有身边的奇米琪似乎动了气,不断地用手摇晃着我的肩膀:
“林夕,你快说话啊!今天妈咪和大伯都在这里,他们会替你说话的,你有什么话快说啊!你……”
还未等奇米琪说完,坐在椅子上的婶婶此时终于开口了,全身的怒气也在这一刻爆发了:
“米琪!你赶紧过来。如果林夕真的犯了事,我和你大伯不但不会为他求情,而且还要送他去坐牢!但如果有人想要诬陷我们奇家,我想大家也一定会给我们奇家一个公道的!……你还不快过来坐下!”
听完婶婶这句怒气中烧的话语,顿时身边的奇米琪沉默了,慢慢松开了紧紧抓着我肩膀的小手,缓缓向婶婶的身边走去。
“放心吧,冰瑛,话我刚才都说过了,我们也不相信林夕会做出这种事,到时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为林夕讨一个说法的……花局长,现在你就拿出证据让大家看看吧……”
听完花昀承这句话,一旁坐着的花韵明此时像是收到了一个信号,站起身来向此时站在房门前的那个警察做了一个手势。不一会儿,又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摆在了我身边的那个桌子上。
就在笔记本放在桌面上的时候,花韵明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就是线人给出的证据,现在就大家做个见证……”
话语还未落地,耳边便传来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而等视频声音拨开时,整个场面顿时便失控了。耳边传来的不是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而是一声声恬美的生日歌。
“怎么会是这样!你过来,你是不是拿错了!”
此时已经慌了神的花韵明顿时便失控了,不停地敲打的笔记本的键盘,对着此时已经站在门前的那个警察一阵乱吼。
“没有,这就是放在证物箱的东西。”
此时的花韵明似乎有点招架不住了,而一旁刚才还带点喜色的花昀承此时也大惊失色了。
大概过了三十秒,等花韵明从外面将证物箱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份视频资料时,此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傻笑:
“我说林夕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看来是一个误报。真是委屈林夕贤侄了,在此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查找到那个举报的线人,严惩不贷!”
变脸好比翻书的花韵明此时呆呆地站在我身边,慌忙打开了我手上的手铐。而我除了脸上带上淡淡的微笑之外,依旧保持沉默,等待着婶婶开口。
“花局长,这就是你所说的证据?你们警局的手铐就是这么随意的拷在我们奇家人的手上的?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我只想要一个公道,一句简单的道歉似乎无法回答那些此时还站在警局外面的记者们吧……”
此时从话语之间似乎听出有一丝窃喜的婶婶一字一字将这句话吐出来了,而一旁一直坐着的大伯此时也缓缓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我身边,将我扶了起来:
“孙书记,我想我们奇家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吧。这件事我多想只是一个误会,到时也好在记者面前还我们奇家一个清白。”
大伯这句似乎比婶婶委婉一点的话语一字一字打在了一旁花韵明的老脸上,而我也随着大伯的步子抓着那个公文包一步一步走到了婶婶的身边,坐到了椅子上。
此时花昀承像是有点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连忙赔上一怀尴尬的笑:
“花局长,你们的线人是不是有意要挑拨我们三家的关系啊?这件事,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们一个答案!”
“是是是……请你们放心,明天一早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真是对不住各位,请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保证,明天一早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话说到这似乎真的要接近尾声了,而我此时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缓缓站起身来:
“既然大家觉得这是一场误会,今天让道大家做一个见证,为我也讨一个公道!”
话语刚落,我便将手里的公文包打开了,拿出了里面那个手机,那个全部将太康酒店包间和花鸣雨对话录音的手机摆在了椅子前的桌子上。
“我想这应该是个证据吧,今天大家都在,我也想让大家给我个公道!”
缓缓划开了手机的屏幕,慢慢打开了手机上面的录音……
约翰·伍登(美国大学篮球传奇教练,曾执教UCLA(即加州大学洛衫矶分校),获得NCAA(即美国全国大学体育联盟)男篮1967-1973年的7连霸):谁开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完成了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