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行军的速度,据说人类的身体因为有着优秀的散热系统,所以耐久力持久,而马匹虽然是不能持久的奔跑(要休息,要吃东西,而且吃的东西还要看什么马吃什么东西,不是一律喂干草就完事的。),但是短程爆发力却是很惊人,现在曹旭就是凭着爆发力很强的马匹,在许多人包括敌军的道术者都还不及反应的一瞬间就冲到了道术者的面前大喝“妖人受死”,并举起手中的丈八钢蛇矛对着道术者当胸刺去,站在地面上正准备把剑从一名义军的身上抽出来的道术者虽然因为修行关系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心里有所警觉,但无奈一来曹旭来的太快,二来自己抽身不得,刚才自己捅人心窝时的快感还没有消失呢,就要面临着被人捅的命运。
不过他也没有慌张,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就以最快的速度挺起自己的胸膛,以一副大无畏的姿态去迎接到来的钢矛。所有人,包括曹旭自己在内见到这样的情景都会在心里打个大问号:这家伙干嘛?难道他不怕死?居然束手待毙,难道他不知道这借助着马力的一刺足可以把几个人都洞穿么?
但下一刻大家都惊呆了,只见钢矛好无悬念的刺中道术者的胸膛正中,但并没有就此洞穿其身体,因为就在钢矛点在他身上的时候在矛尖那个位置一阵刺眼的红光,在众人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爆了出来,闪的大家都一下子闭上了双眼。
大家包括我在短暂失明后都迫不及待的睁开了双眼,都很期待这场凡人与超人的对抗结果。只见的这时候的道术者虽然没有被刺伤,但也被马力顶出了好几米远,现在的他依靠着自己的本事才勉强站立着,要不早就一屁股蹲坐在地面上了,并且脸色苍白,那是因为胸口好像被一百斤的铁锤扎中一般难受至死,要不是有秘法护身,估计现在肋骨都要断几条再看看他的身上,胸口的衣服被长矛挑破,露出了里面的一块红色的肚兜,金丝织绣的红肚兜看上去跟一块普通的布料没什么区别,但从它在被钢矛刺中后依旧完好无损这点看出其不是凡品,看来道术者没有被刺死多半就是这件宝贝发挥的作用。
“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也有幸能见到防弹衣”我在心里感叹道,但他身上也冒出一阵鸡皮疙瘩,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穿肚兜?虽然在神话故事中也有男人穿肚兜的活例,但那是哪吒,还只是个少年呢,你一大老爷也有这种爱好,岂不让人笑话么?
再看看曹旭,虽然刺中了对方,但不知道对方使得是什么本事,居然毫无建功,对方用身体抵消了马匹的冲刺力的同时自己的手腕也受到了反作用力,现在的虎口和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正折磨着自己不得不咧开了嘴。这还是对方修为善浅,法力不足,不够能完全催动红肚兜,要是换了赐给这名道术者肚兜的那名高人来催动的话,曹旭的双手早就连带着钢矛一起断成几截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曹旭一手拉着马缰,驾驭着坐骑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然后再一次挺起长矛向敌人冲去,这一次他下手的目标是对方的喉咙!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刚才那么好的时机了,因为道术者早就对他有所准备,从他站稳在地上的时候就开始念念有词,手结法印,待曹旭策马冲来的时候,他也准备妥当了,只见他用手中的剑遥指着曹旭,大喝一声“疾!”
对于他这个动作许多人(又包括我在内)都不明所以,但从下一刻曹旭手中的长矛像被一股巨力牵扯一般不由控制的从紧握着的双手中脱,并且插入在地面上入土三分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这又是一个违反自然现象的道术!
曹旭神情一愣,出现这种情况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他还想补救,试图抽出腰间的佩刀在接近道术者的身边时一刀结果了对方。但他要这么做的前提便是对方不是动物,是植物,怵在那里任他砍。
道术者动手了,他在夺取对方钢矛的同时抢身上来,先发制人的舞动着手中的那柄细长的铁剑在曹旭的左腿边上一划。撕拉,一串血花在布帛撕裂的同时喷洒出来,溅在地上!
曹旭小腿受伤,第一反应是俯下身体,刀也不去拔了,急忙用手去捂住伤口,却因为倾斜着身体差点在剧烈的颠簸中失重坠马。但这还不算完,残忍的敌人再他俯身的那一刻似乎已经算计着他的动作一般,手中的长剑剑锋一转,朝他脖子一一这块没有被盔甲护住的部分划去,打算就此终结他的生命!这一下曹旭终于怕了,但对方速度太快,他也来不及拔刀,只好用自己的左腕去格挡。“叮”一声清脆的铁器相碰的声音伴随着几粒火星溅出,曹旭这一举止避免了喉咙被割的命运,同时他手腕上包裹的铁护腕也保住了他的手不被齐腕切断。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照面发生的事情,借助马匹的惯力曹旭终于逃离了险境,暂且保住了性命。
不过他现在不但是疼得咧嘴这么简单了,而是咬着钢牙强忍着疼痛,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脸色都因为极度疼痛变得有些苍白和扭曲,并且冒着冷汗。这一剑切在小腿上差点碰到白骨,虽然没有断,但却疼的要命,而且鲜血也跟不要本钱似的哗哗直冒,在地上洒出一条殷红的血迹,吓的他赶忙扯下下摆的布条包扎住伤口,因为再这么任它这么流下去的话最算不失血过多而死也会休克晕倒的。
道术者似乎不肯罢休,这家伙看来是个小气至极的人,手提着长剑就要上前发动攻击,惊得曹旭连忙抽出腰间的佩刀准备跟他来一场刀剑比赛。不过咄咄*人的道术者却也激怒了临近他身边的我和一干护卫们。
这也太无视我了吧,我内心一阵抱怨,亏我还非常高调的从义军的中军位置降临战场。同时在见到道术者即将动手上前的那一刻,张伟灼也焦急万分,大喊一声:“休伤吾兄!”策马奔去,手中还提着那桶不离手的狗血。我则是非常敏捷的左手从箭筒里抽箭,右手从弓壶里抽出弯弓,接着弯弓搭箭,瞄准道术者。“嗖!”这一箭我用尽全力,要不是有扳指保护这拇指我都怀疑会不会崩掉手指头呢。最终的成绩也没有让我失望,箭头带着与空气的摩擦产生的共鸣的刺耳尖叫声狠狠的插入了对方的右肩!
这一箭的结果也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虽说是我第一次射杀活人,但却也在日积月累练习下来的经验不可忽视,另外即便是一年的埋头公案的生活会让我的视力受到损伤,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上一辈子的那样的身份了,在这里没有网络游戏,所以不必担心眼睛散光问题,就算是眼睛疲劳了也有军医们开药和传授保健按摩的办法使我保持视力明亮。其实我还是有点遗憾的,因为我的理想是射中他的脖子。
“啊!”道术者中箭后身体在惯力的冲击下一个踉跄,箭矢已经完全穿透了他那没有片甲护身的肩膀,那钻心的疼痛使得他不得不高声发泄。但他的悲惨命运还没有结束,张伟灼一马当先,奔跑到他面前,乘着对方失神的片刻提起手中的木桶,朝着他的头用力一泼!
啧啧,道术者很是不幸,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腥臭的鲜血泼了个正着,那悲惨的样子向众人明明白白的诠释了“狗血淋头”的真实涵义。这还不算完,张伟灼考虑到对方有可能失去法力之后胆子壮了不少,居然很不老实的做出痛打落水狗的做法:策马近身,将手中的木桶朝着道术者的头上罩去!可怜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师,现在就这么头顶着一个装过狗血,腥臭无比的木桶在上万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跌跌撞撞,晕头转向地表演着醉拳的动作,随着被狗血淋上身的同时,天气也一扫昏暗,恢复了原本的晴朗,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暴露在众人的眼中。
“留活的,绑了他!”我在前面诸多护卫清场开路的状态县一路无阻的到了道术者的面前,见到他这个样子命令道。
见到这种情形的官军们一个个大骇,他们的灵魂人物,不可一世的*师居然落得这个下场,这种情形通过胆小者的传播很快整个战场上大家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引起动荡和骚乱,官军士气一落千丈。
相反,义军方面,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在我带头率先发起攻击后,一个个变得生龙活虎,打得官军节节败退,更糟的是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快逃命啊!”击破了他们的心里防线,一个个转身撒腿就跑,乃至自相践踏,踩死不少人!
“副元帅怎么办?追不追?”杨元一身带血的在我身边请示。
现在围拢着瑷州城四周的还有两万多名官军,我方原本有三万五千人(中军两万五外加在顺道观瀭路时带来的一万援军),现在虎骑营不知所踪,而在一开始的冲锋和刚才的战斗中损兵大约五六千,现在还剩两万二左右,在人数上跟敌人可以说是势均力敌,所以他们才有这种顾虑。
“打!今天我们到城里开晚饭!”我语气坚决的说。
“遵命!”
攻城的命令一出,全军好像一台机器一般鼓动起来,各级军官按照命令纷纷组建好自己的部下,列好阵势,徐徐如林一般展开,声势浩大的向着城南,这块刚才我们鏖战过的地方前进。
城南,因为追击我们的兵力都是从这里调遣的,现在他们遭到打败,许多人不是被义军埋伏杀死,就是自相践踏踩死,还有的一些精明点的,知道义军会发动反攻,不愿再给官军送命的,则偷偷的溜掉开小差了,故而逃回来的不过十之二三,目前应该处于防务真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