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人笑掉大牙?”这个时候一直束手一旁,只望着我们笑而不出声的蔡鼎对着我笑着说。
他今天戴着雲巾,身穿青色短褐,一副士庶打扮,面若冠玉,双眼炯炯有神,身高近两米,下巴留着一小撮胡须,好像深藏不露的高人,不像以前一副武夫的样子。
这家伙收了徒弟就改行不练武去教书了么?我在心里暗暗的笑他。
“先生,如果因为这样就让我们之间产生隔阂我宁愿现在辞去副元帅的职位。”我嘟嚷着嘴说。
“现在你是义军的灵魂了,想让义军士气大跌的话你尽管可以辞去嘛!”蔡鼎笑骂着我说,“你看你才一回来就强光了我的风头了,连我最心爱最不近人的徒儿都跟你搂搂抱抱的了。”
“师傅!”李青儿幽眼望着蔡鼎嗔道,她在责怪自己的师傅为老不尊呢。
“哈哈”我对蔡鼎的话不以为意,转而对问:“先生这阵子过的还好吗?”
“好好,好的不得了呢。”蔡鼎哑然笑道:“被这群调皮鬼给累死了,当初我就该拒绝你的好意,把这么多的顽童交给我来教导。害的我为了他们担心受怕,吃不好,睡不好……”
蔡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智抢去,王坤接着说:“受苦受累”
“老命短上十年不止”王嬛儿接口说。
“未老先衰。”承文说。
“白头发都长出来了。”李青儿为了报复刚才师傅的话也插了一嘴。
“师傅,看来你这一套大家投听腻了!大家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就连站在蔡鼎身边的平雄也笑着对他说。
“对啊,就只会在我兄弟的面前卖弄新鲜,博取同情!”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溥也是一脸鄙视的样子说。
“你看看这些都是些什么人?”蔡鼎欲哭无泪的样子对我说,其实不用他说从记忆里我就知道这群死党个个都不是善茬,带着他们训练一年,蔡鼎所受的苦可想而知有多么的深。
“嗯,先生真是对不住了,因为我兄弟的缘故,让你老人家受苦了!”我故意把“老人家”三个字的口音提高了点,好报复他刚才说自己未老先衰的话,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蔡鼎见连我都这么说也只好一个人叹着气说些“一丘之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大失所望”的话了。
“蔡将军(蔡鼎是义军的奋武将军),好久不见啊!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你。”薛景明见此上来对蔡鼎抱拳行礼说道,他紧随我身后就从后院里带着张伟灼和一干护卫们出来,不过他们一直都肃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哦,是薛景明将军,你好啊。”蔡鼎的回答显得很是简单随意。
“薛大哥,你看看,这些就是我的诸位兄弟,刚跟随蔡先生苦训回来。”我对薛景明说。
“嗯,不错,看来诸位都很用功啊,一个个都好像出鞘的宝刀一样,寒光闪闪,让人不敢直视呢。”薛景明赞道。
“是吗?”听了薛景明的赞誉后我心花怒放的问。连薛景明都对王智们夸奖,看来他们确实练得不赖,我打心里为他们变强而高兴。
“是啊,特别是这几位”薛景明点了王坤,平雄,承文,青儿,李溥、王嬛儿,茂港、德超八人,有的沉稳之中透露着霸气;有的寒光内敛,却给人避之不及之感;有的风度翩翩,但是却深如泥潭,让人捉摸不透;有的英气*人,见了产生颤栗之感,还有的让人看上去缥缥缈缈,却又不敢小觑;想必如今个个本领都远超凡人。”
“能够得到薛氏双雄之一的赞语还真是劣徒们的福气呢。”蔡鼎哑然失笑道。
“是啊,我说现在怎么感觉到你们身上发出阵阵的寒气呢,让我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我咋舌的说。
“这是当然,我们可不是去游山玩水一年的呢。”承文笑着说。
“不过确实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呢!”王坤一脸怀念的样子说。
“什么好玩,我都没了半条命了!”承文冲着王坤说。
“那是你本事不济,怪不得别人。”王坤摇着小指对承文嘲笑说。
“你厉害,那次要不是我救你早就被狼群给嚼的渣都没了。”承文一脸你恩将仇报的表情回骂道。
……
二人的辩论勾起了大家对过去一年难忘的回忆,每人都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有的诉苦,有的炫耀自己的本事,有的说着一些“趣闻”,有的说一些奇怪的历险,有的说一些不堪回首的事情,听的我在心里暗暗的瞠目结舌,惊悸不安。
李青儿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后说:“话说回来宏哥哥变化也很大呢,你们难道不觉得吗?”
“这是当然,虽然我没有陪你们去苦训,但我可不比你们轻松呢,稍微瘦弱一点,衰老一点也是正常的嘛。”我笑着回答。
“我不是说这些!”李青儿嗔道:“我是说你的本事高了许多。”
王嬛儿也在一旁插嘴说:“是啊,刚才那轻功,啧啧,连一向自诩为轻功过人的我都自叹不如。”
“想必内力也是惊人的吧。”承文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
“嗯,气息沉稳,步伐稳健,气势隐藏的让人琢磨不透,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恐怕不比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差。”蔡鼎也在一旁赞道。
“找个机会倒是要切磋切磋!”王坤笑着说。
“打架狂人又手痒了?”李青儿在一旁讥笑道:“连自己兄弟都不打算放过么?”
“嘿嘿!”王坤摸了摸头,一脸憨样。
“宏哥哥没有得到你的指引呢,为何也能够修习的这么快?”王嬛儿在一旁疑惑的问着蔡鼎。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有同感,他们都是在蔡鼎亲手指引之下,并且辅以一些奇怪的草药后才进步的这么快。
我听了有点心惊,担心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要是被大家知道我修炼的不是凡人的内功心法,而是传出去连修道者都觊觎不已,抢破头的修仙之功法,我可就无脸做人了。
我有给王坤等其他伙伴们都传法的愿望,不过却不想当着这么多人在场传,更何况我现在还没有要建立修道门派的心思,毕竟我现在实力有限,修为一般,还没有达到宗师级别去搞开山门传授弟子的本事。
蔡鼎走了过来看了看我说:“学武之道本来就是非比寻常,怎么能用寻常之理来量度,或许副元帅天资聪敏,悟性强烈,心性朴素得到了上天的眷顾,是那传说中的练武奇才也说不定呢。”
“原来是这样啊!”其他人恍然大悟。
我在心里大松一口气,不知道蔡鼎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我知道他的话完全是胡诌一遍,什么悟性强烈,天资聪敏,练武奇才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不过我奇怪的一点是刚才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异,似乎他察觉到了什么。
薛景明这时也走了过来说:“不过说到练武奇才这个称谓的话应该是落在王坤兄弟和平雄兄弟的头上更合适一点,两位估计都已经能够做到内功外放了吧。”
“嘶”我听到薛景明的话大吃一惊,“居然达到了内功外放的境界!”
在气功学说里所谓的“内功外放”指的是修为高深之人,体内筋骨强悍,修炼内功日久之后,身体内部产生了真气之后举手投足间身体就可以发出各种各样的气体,比如剑气,刀气,拳力,腿力(脚气……)
能够做到内功外放,这证明王坤和平雄两人的功力都应该在我之上了,不过我修炼的道法吸收的真元之气的质量远在凡人所修炼的普通内功之法之上,包括蔡鼎传授给我的那门内功心法所产生的气都无法相比拟的,这一点已经在我的身上实践过了。
“副元帅打算怎么安排这群小勇士们呢?”薛景明向我问。
我沉吟了下问他们:“你们都擅长什么,喜欢做什么?”
“砍人!”大家不分男女,异口同声的说。
“嘶!”我倒吸一口寒气,哭笑不得的对蔡鼎着说:“先生,你都把他们教成什么样了?”
这男孩子你把他培训成冷血的杀手也罢了,这么温柔的姑娘你居然也下得了手,教授他们这些杀人的技巧?看你这家伙斯斯文文的居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心态。
“那你要我教他们什么?”蔡鼎一脸无奈的摆摆手,耸耸肩对我说:“绣花绘画?相夫教子?织布务农?这些我可不擅长。”
“我原本是想让他们学习外交之道,理财之道和治国之道的。”我苦笑着说。
“这是你的拿手好戏,以后你有空再细细调教他们吧。总之再带着这群爱整人的家伙的话我无论怎样都不会奉陪的。”蔡鼎说。
“进虎士如何?”薛景明说。
“虎士?什么玩意?”蔡鼎问,其他人也看着我不明所以。
“是这样的,虎士呢就是……”薛景明仔细的把今天气功的事情跟成立虎士的经过跟在场的人说了一遍。
“我一时兴起没有取得先生的同意就擅自把你的独门心法向外流传,还望先生原谅。”我对蔡鼎致歉。
“没什么,武学世道本来就该发扬光大,让众生都受惠才是大道。”蔡鼎面色平常的说。
“原来虎士是这样,这正好啊,我们都很合适做这一份工作。”王坤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说。
“我也要加入,不过我想跟宏哥哥要一点东西。”王嬛儿眼露贪婪之色,一脸狡黠的看着我。
我听到她的话和见到这副表情顿时心里一惊,担心她像曹*那样子开口就是“借你脑袋一用!”
“想要什么呀!该不会是要副元帅想抱青儿姐姐那样抱抱你吧!”薛景明见王嬛儿这个样子挺可爱的,有心逗她。
“才不是呢。”王嬛儿心里没有大人们那么多的龌龊心理,开口就说:“我要耕牛!我家缺少耕牛!”
“这个简单啊!”薛景明哑然失笑的说,他心里觉得对方“不怎么贪心啊,真是个朴素的孩子!”
“我还没说完呢!”王嬛儿瞪着薛景明,似乎在责怪对方插嘴打断她的话,“还没说完呢,我还要耕地,还要侍女,还要房子,还要有官职……”
王嬛儿就这般说一样东西屈一下手指足足数完了两只手掌才善罢甘休,薛景明听了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等到王嬛儿说完之后他才小声的问:“小姐,你确定你没记错?我可是记着你说只要一点东西的!”
“你这丫头以为是在跟宏哥哥讨红包呐?”青儿笑着对王嬛儿说。
“这些都是小事情。”我说,这小妮子虽然说的东西挺多的,但都大多只是一些女孩子打扮用的东西,不过我却是在心里想着现在的孩子从小就有拜金思想可不妙。
“你别理她,小丫头一边玩水去。”平雄听不下去了,顿时对着她妹妹骂道:“这阵子这死丫头变得放肆了许多,再惯下去还不知道她会变成怎样!”
“我这不是在跟宏哥哥开下玩笑而已嘛。”王嬛儿吐了吐小舌头低下头不敢看他哥,小声的说着。
“哈哈,诸位的家人副元帅早就安排妥当了,现在他们都成立了公共的农庄,大家伙一起相互扶持着耕作,不用担心耕牛和劳力不足的问题了,现在的农村不再是你们离开的时候那个样子了,保证你们回去都认不出来!”薛景明说。
“这一点我们也知道,我们可不是一直困在东岭那里足不出户当野人的,经常下山到各个地方去走动呢,一路走来都见到各个村头欣欣向荣,各个城市商业繁荣,简直身在盛世呢。”李青儿说。
“现在不宜给他们太高的位置。”蔡鼎在一旁说。
“没错,诸位小兄弟都是才华过人,对于副元帅是一大助力;但要是传出去定然轰动不已,惹得有些人不安的,这样子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薛景明也在旁点头说。
“什么危险?”我心里一惊,想到了忽略的一件长久不愿面对的事情。
“你莫要忘了元帅那边。”薛景明说。
我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自己不要紧,功名利禄和权势富贵现在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就算遇到麻烦的事情也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王坤他们为了兄弟情义来帮我,要是出生入死之后却成了争权夺利的牺牲品那样就不值得了。
但我现在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却又不能就此撒手而去,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好好的生存下去就只好依靠巧妙的手段,妥善的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好好的生存下去。
“兄弟只要你觉得合适就行了,不用考虑我们的。”王坤似乎察觉到我的难堪之处,于是上来对我安慰的说道,其他人都点了点头,表示了坚定支持我的立场。
“却是暂时要委屈大家了!”我见到这这群伙伴们真诚的表情,心里甚为感动。
“谈不上委屈不委屈,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兄弟才去训练的不是么?”承文回过头去问众人。
“对,没错!我就是为了宏哥哥才来投军的!”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好!”我眼含泪水的连说了几个好。能够结识到这么真诚的一群伙伴,绝对是我一生的荣幸。
“我们成立虎士,带着这么一支精锐在旁的话未免会惹来一些人的猜疑,我建议是不是该为他们找个身份来掩饰一下?”蔡鼎说。
“先生考虑的真是周到,不错,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了,恰好朝廷的大军很快就要南下,我们现在粮草充足,兵员缺少,正欲开疆拓土,现在正在扩军招募新人,我的意思是打算让虎士们都隐藏身份,进入新的队伍里出任中下级军官,好逐步渗透。”薛景明说。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蔡鼎说。
径州城外一座无名小山包一一除了一些樵夫之外,平日里基本没有什么人愿意踏足的一座不显眼的小山,这里没有多少树木,秋至的到来,现在这里连草都很稀疏了,露出光秃秃的石头,秋风阵阵,让身处其中的人感觉漫山都充满着萧瑟的气氛。
“先生你真的要走么?”我坐在一块稍微干净的石头上,伫立在身侧的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说。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早才刚刚带着一干伙伴们回归的蔡鼎,我的授业先生。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蔡鼎念了一句与现场气氛完全不相干词句后,深呼了口气,蔡把眼光从远处的径州城那里收回,回答我的话:“是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家是该到了离别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