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城内已经结束了其他的战斗,因此义军得以抽调出所有的兵力出来对王肖节围剿,在这小小的芜县城外,居然拥堵着三万名义军,人头涌涌,好像是人的海洋一般,而王肖节等一千人就等于是大洋之中的一座小岛,这一群人在一开始被人伏的时候手忙脚乱,吃了点亏。但是很快他们就靠成了一团,好像是在着火的森林里的一窝蚂蚁,在知道有葬身火海的危险之后,他们抱成一个球形,牺牲外面的,保住里面的。所以义军尽管此时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是想要淹没这座小岛的话却是没有那么的容易。
因为王肖节带来的这一千亲兵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人,加上王肖节和王贵两人都是武术上的高手,他们在对待自己亲兵的要求上比较严格,故而他们平时都得到极好的训练,这一点比起其余的官兵可是好上许多倍,至少在格斗上这一点他们并不比义军差。王肖节是幸运的,因为他不必王贵只是单枪匹马的战斗,有这些亲兵在掩护,他可以不用担心自身的人身安危,完全放开手来厮杀,他就好像是一台生命收割器,往往一出招就杀死熟人,倒下一大片,对于那些见识过王贵恐怖的人来说,此人给人的恐惧则是更胜一筹。更有甚者,以往视死如归的义军在此人那无匹的气势面前居然出现了迟疑和惊慌后退的迹象!
芜县城楼上,一群身穿义军高级将领衣甲的人,此时正居高临下一眼不眨的望着下面的状况,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以吴泽民和我、徐炎为首一干义军核心将领,还有数名已经降了义军,得到吴泽民赏识留下来重用的官军将领。
“这人在受伤的情况下还有如此的战斗力,当真是万夫莫当!”徐炎冷眼的望着下面的王肖节对旁边的人说:“想必他在武术上的造诣已经到了极境了吧!”在吴泽民的面前,能够开口说话的也就只有他,至于其他人,在他们两没有询问的话一般习惯上都不会发言的。
吴泽民点了点头说:“没有也差不多了,幸好他在内功上也只是出于刚入门,要是他的内功也达到了他外功上的水平的话,恐怕别说突围了,就算把这数万名人马都杀死也不成问题吧。”
“呵呵主公毋忧!”徐炎笑着说:“就算修有内功的话也不是万能的,毕竟就算是气功宗师级别的人,真力也是有限的,等到消耗完了真力的话他们也与平常人没有两样,如若不然的话那天地下那么多练气之人岂不是都可以横着走,连皇帝都对他们心惊胆颤了?”
“嗯,你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这世上真正的气功高手就是凤毛麟角了,就别说是其中的宗师级别的人物了。我们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听说过有谁到达了那种境界。”吴泽民摇摇头说:“的确,世上炼气之人不少,但九成九都只是得到了一些炼气的皮毛之术,修的一点入门之术罢了,可以说都只是井底之蛙。就连我那一直都崇敬的师傅,他也不例外。”吴泽民的话带有追忆往事的味道,许多人都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情,使得他显得有些神秘,碍于他的身份和地位有些人在私底下还说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不过现在听他这么说出来也就等于他亲口承认自己也不懂什么厉害的气功,充其量在武术上也只是个外功高手罢了!
“这是自然。”徐炎说:“世俗中人有本看点的文艺书籍都如同家珍一般收藏不愿意与人分享,有门不错的手艺都要子孙相处不外流,就更别说是气功这样玄妙无比的东西了!”
“好了,我们也下去帮忙吧。”吴泽民见到下面形势紧张于是终于开口提出了亲自参与战斗的的话:“原本想着会很快就能够结束战斗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也有这等身手,如果任由他们发展下去的话,那在他们筋疲力尽之前,我们有可能还要付出成千上万人的伤亡。既然对方之前一心想要我们的性命,那么我们就乘此机会与他会上一会!免得让他死不瞑目!”他的话带有极大的自负语气,却又是掷地有声,带有无法让人抗拒的魔力,虽然大家都知道下面的人是个恶魔,但是听到他的话后却又豪气万丈。
此时的王肖节带着一干人左突右冲,一时之间大有让人无法阻止的迹象,不过尽管是这样他也不好受,因为团结一致,相互配合并不单只是他与自己麾下亲兵们的专利,他们的对手,义军在这一方面做起来与他们完全不承多让。在知道对方的格斗本领突出之后,义军的人也开始摆出防守的阵势,用他们的盾牌列成一排,用长枪对着他们一齐向前穿插,这一下子就把不少人变成了人肉串!乘着对方阵势大乱的时候,他们一群人抽出了腰间的又重又锋利的短剑冲进敌阵,与敌人短兵相接,不少官军猝不及防,被他们一番乱看乱刺之下纷纷哀嚎之声此起彼伏,一下子死伤不少。
敌人的阵势一乱,义军大举冲入他们之间奋战,把对方不多的人分割和保卫,连王肖节身边防守的人也就越来越薄弱,到了最后,他成了光杆司令,身边仅仅剩下八个人。
“围起来!”义军一名校尉一声令下,三千重装步兵一拥而上,把王肖节包围成了一个独立的战圈,里十层外十层,简直是水泄不通,这下子他是插翅难逃了!
王肖节扫视了附近的战况,他的大营被人偷袭,被敌人一把大火化为乌有,想必留守的人也是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至于这边的官军纷纷倒地的情景他却是一目了然,就连他自己,他也知道今天恐怕是难逃此劫,于是他也索性不管,大笑三声,放开了手脚反朝着敌人一角冲去。
他选择在这里冲上去的原因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一角敌人后面的阵势有些紊乱,似乎是个缺口,因此他感觉到有可乘之机。不过等到他冲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估计错误了,因为他见到了一群相较刚才的敌人有些不同的人群。
这一群人为首一部分是清一色的二十多名将军衣甲,其中为首那人身穿黄金锁子甲,披着金黄色的战袍和衣服,看上去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金甲战神!还有,保护这群将领进来的那数百人看上去也与众不同,他们是一群从上到下穿戴全部都是猩红色的两米高以上的壮汉!
“你终于出现了!”见到为首那好像是黄金战神,王肖节先是一愣,但很快他就充满了喜悦之情!“吴二牛,你的大名我听说很久了,一直以来我都想会会你。可惜一直以来老天都没能够让我如愿,我还以为自己会带着这个遗憾下地府呢,却没有料到老天居然会让我们在这个时候见面!真是造化弄人!”
咋一听到吴二牛这个名字,许多人包括吴泽民在内都是一愣,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不过这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毕竟在这里能够让王肖节单独交出来的姓吴的人也就一人,那就是义军的最高领袖吴泽民。
“呵呵,自从我那才华横溢的弟弟王宏给我改了这个雅名之后就没有谁再叫我以前的名了,却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被你提起来,反而有点不自在!”吴泽民没有立即交手,也没有介意王肖节的话,反而承认了自己以前那老土的姓名,不过他的形象倒也不会因此受损,只是从他的话里,人们倒是知晓了两个信息,那就是他与副元帅是结义兄弟,并且他的名字还是副元帅改的。吴泽民接着又笑道:“听你的语气,好像对我们此时的会面时机不满意?莫非是这环境不好?说来听听,你到底想要怎样的会面环境?”
“我期待怎么样的环境?”王肖节听到吴泽民的问话一阵脸色显出了萧索之色,甚至是惨淡,他笑了两下大声的喊了出来:“我期待在万人瞩目之下你跪在我的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我亲手砍掉你的脑袋,然后以你们的尸体为基石,登上龙椅,开创一个属于我的时代,一个属于我的王朝!”
喊出来吧,如若不然,恐怕一直到死人们都只会说我一辈子只不过是个替皇帝卖命的走狗。但是,今天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之所作所为不只是为了图谋那微不足道的权势,也不是为了那个垂暮的糟老头,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自己的辉煌,我流我的血,我气吞山河,也只是为了我!
王肖节的话绕梁三尺,余音不绝,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他的话感到震惊,甚至连手上的动作都听了下来。听到他的话,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义军里有人深感敬佩,以他为榜眼,有人认为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有人当他是在临死前说的胡话……而王肖节的亲兵方面在心里想的也是各异不同,有的人感到自己被欺骗,因为他来这里的原因是他信奉了为国尽忠,却没有想到自己到头来为的只是野心家的狼子野心,有的人感到幸福,因为他们为自己曾经在这么一个伟人(至少在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的麾下作战,虽死犹荣!
“看来我一直都小看你了!”吴泽民点了点头赞道:“我原本还以为你只是朝廷的鹰犬罢了,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把手伸向了龙椅,看来你主子不是个聪明的人啊,居然养虎为患?!”
“主公有所不知!其实皇帝对他早就防备了。”听到吴泽民的话,义军将领里一人站了出来说道。众人一看,不是林毅又是谁?原来在他的里应外合之下,官军的大营已经被快速的攻破,留守的官军在他的游说之下也已经纷纷投降,所以他才会这么快的来到这里。“哦?林将军有何话要说?”吴泽民望着林毅问道。
“你这个无耻的叛徒,居然投奔到匪寇那里对他称起主公来了,枉你们兄弟俩还是从祖上到现在都是食朝廷俸禄的人!”见到林毅王肖节一阵气愤,要不是此人他绝不会离开军营,来到这里中了敌人的埋伏的,他气愤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自己一心一意想要杀对方,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今天却会中了对方的诡计,落入到了敌人的手里。
“得了吧你这败类在这里百步笑五十步!”林毅不甘示弱的讽刺着王肖节:“你说我是叛徒,你自己又怎样?至少我不会去图谋皇帝的宝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王贵两人早就看我们两兄弟不顺眼,在心里策划着如何致我们于死地。怎么样,想必你们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反过来被我算计,死在我的面前!实话告诉你,王贵就是我亲手抓的,我还用脚狠狠的在他的脸上踩了几脚呢!真是过瘾,我这一辈子最过瘾的就是那一刻了!哈哈哈哈!”林毅越说感觉越过瘾,最后居然不顾仪态的当众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王肖节一听到林毅差点吐血,对方的话好像是一把刀子,尽数往他软弱的地方捅!
“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自己能够掌握一切,满得了所有人,但是我告诉你,皇帝早就察觉到你的不臣之心,所以特意派我们两兄弟带着御林军来监视你们,为了防备你们,皇帝还特意对我们下了一道密旨,让我们在发觉你要图谋不轨的时候将你拿下,并可就地处决!你看,这就是圣旨!”林毅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卷黄布,展开来后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皇帝的意思!林毅接着说:“按照皇帝的旨意,只要是大恒的人此刻都可以诛杀王肖节,诸位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他的话说的让人听了感觉像是一头雾水,这家伙怎么了?他是在对谁说话?是对义军?难道他不知道对于义军来说,别说是皇帝的圣旨了,就算是他亲自来到这里大家都对他的话当作是放屁!但假如不是对义军的话,那么回是谁?难道是……在这一刻有些人似乎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