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站在那里,看着面前如同被冰封一般的世界,晶莹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夜里更加的闪耀夺目。
而且在这冰封的世界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强大的威压,林天不清楚这股威压来自何处,或许也没有人明白这股威压的尽头是何处。
“冰道子,多日不见,风夕不减啊。”黑夜中,一阵沉闷而带着诺诺的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夜里没有一道星光,仿佛星光被什么东西都遮掩了一般。
林天听到这道如同能够穿入人的灵魂的声音,抬起头来四处观望了起来,但是天空依旧万里漆黑,似乎在这漆黑的夜空上,还覆盖了一层淡紫色一般,因为那种颜色十分奇特,天空的颜色其实看起来更像是因为大紫而发黑。
“当初天意阁反悟天命,却是罪不当罚,今,冥冥之众生得归天意之启现,天边泰斗隐现断金之兆,天下之必将烽烟再起,天意阁的前尘旧怨也该拿出来抖一抖了。”说话的是一个清冷的女声,这道女声带着成*性的磁性,却又如同那些冰霜一般,带着无尽冷意。
“诺,正是与那天意阁之旧约难断,特请冰道子早日归来,以壮我天宗之威严。”那个沉闷的男声再次响起,在这黑夜中却并没有如同滚雷般大声,风声依旧在徐徐吹动。
“天意未尽,还为时过早。”那道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依旧是带着那不近人情的冷冰。
“道得道,天归天,潜龙升渊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又何须在日这么几日时光。”那道沉闷的男声缓缓说道,他们的声音在这广阔的平原上飘荡,如同飘絮的枯草一般,徐徐回荡着。
“你走吧,帮我回禀宗主,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回去。”那道女声沉默了一会再次说道。
“你还是这样。”那道沉闷的男声说话的时候同时发出一声苦笑,随即只见暗紫色的天空一阵蠕动,并且蠕动越来越剧烈,慢慢的向外面鼓起来,如同一层薄薄的紫色的羊膜要被里面的小羊撑开一般,慢慢的那道紫色的膜裂开了一道缝隙,一道红色的东西从那个紫色的裂缝中伸了出来,那道红色的东西在这黑夜中十分显眼,并且随着那道红色的身影慢慢的伸出来,那道缝隙也不断被撑得越来越大,如同天空都被撕裂开来一样,直到那道红色的身影占据半个天空后才停了下来,从外表看,那是一根非常巨大,而且非常*的红色手指,黑色的指甲是那么漆黑,比那夜幕还要漆黑,并且黑的发紫,就如同这晚的夜色一样。那根染红了半个天空的手指是多么令人震撼,仿佛那根手指只要动一动,天空便会被捅出一个洞来。
不过最让人感到震撼的是,在那黑的发紫的巨大的手指甲盖上的还站着一个人,他身穿白色长袍,肩膀上却是一个黑色的披肩,在那披肩两边是两条垂下去的长长的黑色带子,上面都是一些金色的古文字,这男子一身白袍极为规整,那并不算是很英俊的容颜之上,却是让人难以看出他的岁数,第一眼望去如同中年人,在仔细看他那张白色的脸,却又感觉就像那些英俊的年轻人一般,这倒是显得很诡异。
但是这个让人难以看清年龄的男子的眼睛却是红色的,并不完全像那种会滴血的猩红色,相反更像是那红宝石一般的颜色,晶莹的让人仿佛可以窥见眼睛里面的所有东西一般,如果是普通的人话,一定会将他看成一个恶魔的。
就在那男人出现之后,随即风吹的更加疾劲了,林天都赶紧自己有些站不住脚了,他只能用手挡住了那突然刮起的大风,这些风中,却还飘散这点点的晶莹的碎光,这些光芒就如同那星海一般像前游行着。
林天靠着岩石,一伸手,从旁边游过的星海中捉到了几颗星点,拿在手中,寒气在慢慢升起,风太大了,林天小心的护着手掌心中的那几颗冰渣,确实是冰渣,这些冰渣在林天那双温暖的大手中慢慢的融化掉,那些冰渣散发的寒气很快的消失在了风中,林天感觉到手掌心中的冰冷,这是那么的神奇并且不可思议,不过下一刻,这些在林天手掌心中的冰渣便突然被一阵更猛烈的风吹的掉落,零散在了风中,消失不见,而林天举起了手,上面并没有任何的一点水渍,仿佛刚才那残留的冰冷的感觉只是他的错觉一般,在他旁边的高山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那宽大手掌的掌心,那些冰晶就如同是梦幻出来的东西一般,看的到,触摸的到,但是它却不会给你留下任何一丝印记来证明它确实存在过。
而此时地上的那些星海借助风的盘旋,吹拂,越汇越多,从四面八方渐渐的一片片星海都渐渐地如同一条条宽大的丝带般随风飘摇着,就是这些冰渣汇聚而成的星海,却把整个平原都耀亮了起来,冰晶反射着冰晶的冷芒,那是一种掺杂着让人寒冷的冰蓝色,确实是梦幻一般的颜色。
这些星海似乎都受到一个力量的指引,开始向着那个站在紫黑色指甲上的男子的对面上盘旋而起,那个男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也不阻拦,他的那双红水晶般的眼睛能够反射出世间万物的色彩,却是让人看不出里面所蕴含的情感是什么。
那些星海组成的带子一片合着一片,旋转着,压缩着,最后慢慢的一道圆形的水晶轮廓出现了,不过这还只是开始,那些冰渣都围绕着那根仿佛顶住了天空上的冰柱子开始盘旋了起来,如同在打磨那支冰柱子一样,那些冰渣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让那支大冰柱看起来越来越朦胧。
而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绰约的身影出现在了那支巨大的冰柱最上端,青色的发丝顺着那柔滑的背部和肩上垂下,一直垂到腰间,在淡淡入鬓的蛾眉问,在碧水般漂亮的眼睛比那冰晶还要明亮,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块轻柔的云,清丽秀雅的脸儿就如同这黑夜中的月牙儿一般。
在她出现的时候,她脚下那巨大的冰柱上盘旋的冰渣也都停了下来,并且一瞬间向着下面飘洒,如同瀑布溅起的那层薄雾一般,既朦胧,又美丽,而且更吸引人想要看清那薄雾后面是什么。
或许林天该庆幸今夜的风大,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快便让他震惊的一幕,那根冰柱子此时变成了一条冲天而起的冰龙,这条冰龙的巨大尾端如同刀锋一般的张开,犁进地面上去,往上看去,这条冰龙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如同活着的一般,特别是冰龙的那个目视着对面那个白衣男子的双眼,是那么有神,充满了一条巨龙应有的那种威视,就如同刚才给人的那种威压,但是此时更加强烈了。
“鬼皇,道是最无情的路。”那冰道子淡淡开口道,那清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十分空洞,她的手中一个打着一个玄印,那是用来清神,去惑之用。
“冰道子,道虽和鬼路亦不相同,不过也亦是相同,人间祸乱之起,到时生灵涂炭,想必你也不会好受。”鬼皇把双手交叉在一起,他那长长的袖子盖住了那双不似人的红色双手。
“鬼皇,我只是不懂宗主的意思。”冰道子手中的玄印一边,双手那嫩白的食指朝上,大拇指的指甲叠在一起,中指后面的三指相互一层层的交错下去,犹如欲盛开的花苞一般。
“呵呵,宗主的意思没有人能明了,即使是我也难以明了。”那鬼皇干笑了两声说道。
“阎罗不在,小鬼当家,想来宗主此时定然不再宗内,不然你也犯不着来找我这个闲散之人。”那个冰道子嘴角露出一道淡淡的笑,不过依旧很冷,让人看起来就像她在冷笑一般。
“哪里,哪里,宗主现在依旧在宗内。”那鬼皇摇了摇头说道,示意冰道子错了。
“哦,那又为何。”冰道子淡淡的问道。
犹豫了一下,那鬼皇开口道:“其实宗主早已让我来找你,不过我一直拖着,最近是因为有一件事,我不好出手,所以只能来找你。”
“嗯。”那冰道子看了鬼皇道:“难道还有你动不得的人物。”
那鬼皇又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我要碾死那个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但是我却是不便对凡人出手,这样的事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那鬼皇说完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
“你的浑水我是不会掺和进来的,你找别人吧!”鬼皇才说完,那冰道子便直接冰冷冷的说道,她和鬼皇可不是第一次认识的。
“冰道友,你看这样如何,我把这次进入宝迹的名额分你一个,你看可好。”鬼皇笑眯眯的说道,他的那双眼睛在闪烁着各种不同颜色的光彩,乍看之下仿佛只是那冰柱的光芒在他的眼中反射而出的一般。
“这。”听到宝迹后,那冰道子顿时犹豫了一下,同时一直巩固的心境也略微动摇了一下。
这个宝迹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在这渊龙帝国里,只有像他们这样的强者才能够进入,这宝迹每逢二百二十年才开启一次,而且开启的是一道时空的裂缝,实力在大圣力之下的战者如果没有强大的战者护着,那么只要被那时空裂缝中的时光之风碰到便会齑粉,而且就算能够侥幸进入时空裂缝,来到一处叫做幽宝的时光空间里也会被里面的怪物绞杀,那里面的怪物十分强横,哪怕是那些大圣力之巅峰的强者在里面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结伴而行。
至于说幽宝古迹里面的宝物也并没有那么多,而且尽是些稀奇古怪之意,有的宝物甚至还能自己择主,就跟宝物有自己的灵识一般,这样的宝物的档次比那有器灵的宝物要高上不止一截,连那渊龙帝国中兵器最高品级的四品灵气与之相比都要差很多。
相传幽宝古迹是万年前大陆圣皇之战,为了不伤害到人间的生灵,便另外开辟了一个空间,不过在有宝物的地方一般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会有一只特别强大的猛兽守护着,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圣力战者要结伴而行的原因。
冰道子那光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能够获得陪伴一生的密宝对于一个战者来说没有什么能够比的上这个诱惑,圣力战者之间也有差别,但是如果不想和别人之间的差距拉远,那么便一定要有一把宝器。
“怎么样,冰道子,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只能去找火邪道友了,他前天还来找过我,只不过我当时有事,所以并没有急着答应他。”那鬼皇依旧笑眯眯的说道,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红色的缝隙,不断的闪亮着邪异的红色光芒。
“你说的可是真的。”冰道子微微迟疑了一下问道,鬼皇的狡猾在天宗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放心,这次的席位有十二名,其中我抽到了两个。”鬼皇说着,宽大的袖子微微动了动,从里面伸出了两块金红色的牌子,在那两块金红色的牌子上端是一只如同披上红色的鱼鳞一般十分纤细的手,和那金红色的牌子相比,那只手仿佛红的能滴下血来,那是一种最殷红的颜色,红的妖艳,红的诡异。
鬼皇只是露了一下那牌子,便重新把手伸回宽大的白色袖子中,就在看到那只血红色的手的时候,连那冰道子也都微微失神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这次便帮你一次,不过我事先说清楚,如果你敢违背约定的话,就算我会放过你,无情剑也不会留情的。”冰道子冷冷的说道,那冰蓝色的目光之中充斥了冰冷的寒意。
“你放心吧,我鬼皇从来没有失信过。”那鬼皇笑着说着,那双红色的眼睛不经意的瞟到了下方的那两个人,他已经注意他们很久了。
真是两个愚蠢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