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很快的便来了,他径直来到林苍的身边坐了下来,从黎明一直到现在,他便被招来了几次。
“他怎么样了,林河师叔。”林克站在那林河的身边,直到林河微微的点了点头后,林克才敢小心问道。
“他只是因为一时怒极攻心,导致血气堵塞住了心管昏迷,但是他刚才喷出了一口血让他的血脉再次流通,此时已无大碍,他只是因为缺少休息所以此时还昏迷不醒。”林河的手慢慢的从林苍的脉搏上移开,同时拂了拂下巴之下的那一戳发白的胡子,那张清霍的脸老脸此时也有些黯淡。
听到林苍没事,他也舒了一口气。
“一定要记得多加调养才行。”那林河说完这话后,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林克立刻将那放在一旁的药箱子递过去。
“是,我一定会谨记师叔的教诲。”林克连忙谦恭的应道,论辈分,林河是和老太君那一代的人,同时也是他们的叔叔。
那林河微微眯了下乏困的眼睛,再次转身离去,他的年纪到了,即使只是这样的来回走动,也让他感到疲惫。
而一直送林河出门的林克看到林河那疲惫的脸色,顿时也感到十分的过意不去。
“我没事,只是上了岁数,腿脚没以前那么利索了。”那林河转身看到林克那副歉意的样子,顿时再次拂了拂他那发白的山羊胡须。
“不时劳烦师叔跑动,让我心中万分过意不去。”林克连忙回道,“师叔年岁已大,本应安详清福的才是。”
“话不可如此说。”那林河摆了摆袖那宽大的袖子,“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真的等到哪天连走都走不动的时候再享享清福,此时林家八面是洞,但是八面又在风吹雨打,我这把老骨头又怎么能清闲的下来呢?”
听了林河的话后,林克微微一愣,他还以为林河一直都对林家的事情不过问的,但是只从这一句听出来,林河对林家目前的情景了解的并不少。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我身为林家的内务,却是不能管道外面的事情,只能做好自己本职的事情,这些天林家人心浮动,我却也只能看着。”那林克微微的拱了拱手对着林河说道,他眼里闪出一片赤诚之色,只是无奈他不能够做出任何有所越权的事情。
“明哲保身是好,但是你要知道,驱福避害早晚是逃不掉的。”那林河说道这里微微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林家原本就根底太弱,就如那断根之树般,只能靠着上天偶尔给予的养分活着,但是这样并不能维持多久。你这次帮林苍做的好,林家的人如果在不团结,迟早要被分散来,我言至于此。”
林河说完便转身离去。
“谨记师叔的教诲。”那林克的身子弯的更低了下来,直到林河走远后他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同时眼里闪过一道惊异。
“即使明知道如何,我又能怎么办呢?”想到以后的事,林克再次叹了口气。
随即林克又转头看着床上的林苍,此时林家的人肯定不愿意再出人手去找寻林天的尸身了,只有等林苍醒来先糊弄一下,等他身子好了再另寻办法了。
而此时在那去边泽地带的路上,那个丑陋的怪物此时依旧在缓慢的向前挪动着自己的脚步,尖利的树枝不断的戳在他身上,将他那身原本就破旧的衣服再勾出了一道道孔来。
“你这个白痴,给我走快点。”坐在那丑陋怪物肩上的那名古怪老者此时在不断的敲动着那个丑陋怪物的那个大头,伴随着那丑陋怪物的头部被敲的一摇一摆的同时,后脑勺上那根柱子上的黑色铁链子也在一摆一甩,发出一声“哐哐哐”的敲响声。
似乎脑袋是这个丑陋怪物的弱点,伴随着不断的被那老头敲打,那丑陋的怪物也慢慢的加快了脚步,但是他的那双平坦的大脚即使是想快也快不到哪里去,每一次那丑陋的怪物举起自己的脚的时候,速度就会慢下来,膝盖上顶着的那根钢钉显然并没有那么润滑,能够让他如同人一般活动。
“你这只愚蠢的东西。”那老头却是一点都不怜悯,依旧在不断的敲着那丑陋怪物那个光滑的头颅,如同要把它敲下来般。
“咔咔咔”那只丑陋的怪物的嘴里再次发出了那种木头相撞发出的声音来。
“真是没用。”那个老头坐在那丑陋怪物的肩上,不断伴随着丑陋怪物的走动而颠簸着,但是这样却让他火气更大,只要跟这个丑陋的怪物一起,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生气。
正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根*的树干,而那丑陋的怪物似乎没有看见一般径直的撞了上去,那个还在敲打着丑陋怪物那光滑头部的老头一转头便看见了突然出现在了身前的那根*的树干。
“砰”的一声巨响,同时一些树叶徐徐的从树上落了下来,在树顶上停息的鸟儿也被这股震动惊吓的纷纷的飞了起来。
那个老头此时一屁股狠狠的摔在地上,而那个丑陋的怪物此时却是没有倒下,但是却也并没有接着动了,而是静静的直立在那里,就如同一尊雕像般。
那个老头揉了揉屁股,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立刻尖叫一声,然后跑到那个丑陋的怪物那里,用那尖利的脚尖狠狠的提着那个丑陋怪物的小腿部。
“嘎嘎嘎。”就在此时,一种古怪的声音传了出来,如同粗线被从细细的孔中抽出来发出的声音般,那个老头听到了这种奇怪的声音顿时立刻缩到了那丑陋怪物的*的腿部前。
就在那老头刚躲在那丑陋怪物的大腿前后,天上突然掉落下了一个圆形般的球体,重重的掉落在地面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大坑来。
看到这个圆球形的东西,那个老头顿时睁大了那双绿色的眼睛。
“这个该死的,眼睛不看路的东西,我早就和他说了不知多少遍了,该死的,该死的。”那个老头子不断的撕扯着头发不断的用那种尖利的声音骂道,在他的面前静静躺着的是那个丑陋怪物的人头,那双红色的眼睛此时也没有了一点光芒,完全沉寂下去。
那个老头一边撕扯着那头原本就乱糟糟的绿色头发,一边向着那丑陋怪物掉落下来的那个人头走去,等到走到那颗硕大的人头面前,他再次不断的用脚去踢那张原本就七零八乱的脸。
“怎么办,怎么办?”那个老头踢了一会儿后,却突然停了下来,并且不断的在那颗人头面前徘徊着,口中念念叨叨着说着什么,只是他的话含糊不清,如同念咒语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了,顿时眼睛一亮,跑到树林里开始不断的翻找了起来,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东西般。
“找到了,你这个小东西。”那个老头此时来到一棵大树的旁边,在那大树之下有个洞穴,只是这个洞穴并不大,但是却同样一眼望不到底,“嘿,你藏的再深都没用,小东西,我看到你了,看我怎么把你捉出来。”
那个老头的脸色浮现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他伸出了那双干瘦如柴的手,慢慢的向着洞里摸去,他的手刚刚好可以塞的进那个小小的洞穴之中。
“在哪里呢,我那可爱的小宝贝。”那老头一边阴险的笑着,一边用那尖长的指甲慢慢的探着前面,直到他整条手臂都塞进了那个小洞穴中后,他那尖利的长指甲也碰到了一抹柔软而滑腻的东西。
碰到那团柔软而滑腻的东西后,那老头顿时脸上一喜,同时五指便猛地向前伸去。
“啊!”但是很快的那老头的口中便发出一声惨叫声来,同时飞速的抽出自己的手,当他抽出自己的手后,在他那枯瘦的大拇指上此时却咬着一只紫色的蛇。
“你这该死的。”那个老头看到那只紫色的蛇,却是猛地用另一只手捉住了那只蛇,同时捏住那只蛇的寸位,然后猛地向下拽去,他的大拇指和中指同时也顺着蛇那光滑的鳞肤向下滑去,而同时那只紫色的蛇的身上也发出了一声声骨节的爆响声,只用了短短的一会,那只紫色的蛇便张开了嘴,软绵绵的掉落在地面上。
“这是什么东西。”那个老头拿起自己的大拇指,那个大拇指此时已经完全浮肿了,只是这么一小会儿,便肿的跟他的手臂一样粗。
不过那个老头并不担心,他用另一只手在那破旧的衣裳中掏了两下,便掏出了一包用红色纸包起来的东西,他直接用牙齿在那纸包上咬开一个口,同时将里面那赤红的粉状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倒入嘴巴里,等到那纸包里的红色的药粉完全消失在他的嘴里后,他才咂咂嘴,而他那浮肿的大拇指此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下去。
“来吧,让我来看看你是什么小怪物。”那老头此时蹲下身子,用树枝挑起了那只紫色的小蛇来,静静的观看了起来。
在那微弱的只有一两丝的阳光照耀下,那只小蛇的身躯如同紫水晶一般,似乎连同那躯体中的那颗微小的蛇胆都可以清楚看见。
“真是有趣,我巴洛以前只听过这玩意。”那个叫巴洛的老头此时慢慢的站了起来,那双充满着浓厚兴趣的眼睛却是紧盯着那只紫色的小蛇,“真是太美妙了,太美妙了。”
“有了它,我这次一定会成功,一定会。”那个巴洛的老头说着,嘴里发出了一脸串的尖笑声。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不是时候。”巴洛想起了自己刚才事情还没做完,顿时便将那只紫色的小蛇横竖的打结在一起,那只小蛇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在他手中变成了一个紫色的球,只有那双乌黑的眼睛在阴冷的盯着巴洛,但是巴洛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不断的把那个紫色而柔软的球拿在手中抛动着,并且哼着一种古怪的小调接着去找第二个洞穴。
巴洛要找的,是一种叫黑油虫的动物,这种黑油虫的身体可以不断的分泌出一种乌黑的液体,而且这种也液体还是活的,但是除此之外就并没有什么独特的能力了,不过黑油虫的这一功能却完全被巴洛运用到了极致。
通过黑油虫,巴洛才能造出一个向那丑陋怪物一般的生命体来,而且只要用上一点秘术便可以做到这一切。
没错,巴洛是一个术士,却并非是什么炼金术士,而是不走正路的邪恶术士,在渊龙帝国创国以来,便已经严厉规定所有术士不能在用能够让死人复活的秘术,只要有关于这种的秘术,都被称为邪术,那是要遭到天阁的追杀的,在渊龙帝国上,还没有人敢和天阁作对的。
不过能够让死人复活的秘术在很早之前便已经消失了,巴洛所用的秘术不过是其中流传下来的一种而已,但是却连正统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偏门旁道而已,即使如此,巴洛也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至少在邪恶术士这一块来说,巴洛的名声一向都是那么臭名远扬。
不过对于这点巴洛倒是一点都不再意,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的味道。
很快的,巴洛便再次发现了一个黑油虫的洞穴,这次的巴洛并没有那么鲁曼,他先用一根长长的树枝探入洞穴中,等确定洞里躲着的不是蛇或鼠类的动物之后,巴洛再次将手探入洞穴之中,并且很快的拿出来,只是这次,他的手中却是多了一只在不断蠕动的黑色虫子,在他那双干瘦的手指上蠕动不止,就如同一只鼻涕虫般,让人看着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