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卞邰睁开眼发现是天师考核地的豪华天花板和水晶吊灯时，差点没感动的哭出来。
“呜呜呜尼玛啊这是六个小时么简直是一个世纪啊……嗝。”他坐起身看见守在自己周围的三个人，被吓得打了个嗝。
把嗝咽下去之后他才怒吼出声：“你们这是要吓死我守我旁边用同一种死鱼眼表情看着我干嘛？！看见我诈尸了很遗憾？！”
“你找到百无常了么。”轻米幽幽开口，第一刀劈中。
“……嗝。”
“心理活动很精彩。”第二刀。
“嗝……嗝。”
“对百无常一往情深。”最终刀。
“嗝嗝嗝……”
“你这是要下蛋了吗？伍大母鸡？”
“……”伍卞邰不打嗝了，他捂脸。
轻米叹了口气，懒得逗他玩了，站起身居高临下道：“起来了，伍大天师。”
伍卞邰挠挠眉毛，看了一眼另外两个沉默的反常的人，识相的起身。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轻米是一点都不待见百无常的，他们看见自己那么多精彩的心理活动……次奥好想捂脸，这是隐私吧隐私吧？！怎么能随便看……好吧，轻米火大中，就不扯淡了……
他看了看周围，还是在天师考核那座建筑里，这是一楼的大厅，不少老考核的天师和少数灵媒和道士，还有陪伴着他们来考核的家长走来走去，吵得一塌糊涂。
“我的成绩怎么样？”伍卞邰问胡钥，有些心里没底的说：“呃……应该不是太差吧。”
胡钥看了他一眼：“我们还没去看成绩，就等你醒过来了。成绩现在大概也出来了，你昏迷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伍卞邰打哈哈：“有点久啊……”
没惹理会他的没话找话……
成绩是公布在建筑的外墙上的。外墙上有媲美高科技的投影设备，最新一轮的成绩就是伍卞邰他们。他们三人到的时候正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轻米皱皱眉，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想去跟人挤，但是为了这么件小事就把身份摆出来让他们让路……太麻烦了。
于是他用很无辜的眼神看向胡黎，胡黎也皱皱眉，接收到轻米的目光，又看向胡钥。
胡钥同样皱皱眉，看向伍卞邰。
“……”伍卞邰蛋痛：“你们打什么哑谜……”
胡钥扶额：“你自个的成绩，自个挤进去看。”
“……”伍卞邰发现最近自己被省略号之神附体了。
他认命的开始往里面挤。就算那几个人不说他也会自己去看成绩的，看成绩这种紧张又刺激的事情当然还是自己去做比较有纪念意义。
其实就是人多，也没有很多人急着看成绩，所以并不是很挤，伍卞邰很轻松的就挤进了最里层。
“道士……灵媒……天师，啊这里，外区……里区……啊这里，外区外区……”伍卞邰变嘟囔着边找，找到自己名字时几乎绿了脸。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说那个姓名一栏填着零的人是他……但是确实是他，准考证的号码附在后面，他也一点都不想承认……他得了最后一名。
“……”伍卞邰沉默的从人潮中退了出来。
轻米走近他，挑挑眉：“一脸战败的表情，考砸了？”
“……只要填通没通过就好了啊……他们是从哪里判断出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的差别的？！”他崩溃的大吼：“我第一次那么期待我的成绩啊……”
看见旁人侧目，轻米也没心思搭理，只是有些吃惊，他本来也以为伍卞邰考得挺好的。胡黎眉头直接皱成了川字，一脸颓废的揉了揉眉心，苦恼道：“哎完了……我胡黎亲自收的徒弟这么个烂成绩……”
伍卞邰几乎声泪俱下的指控他“你丫作为我师父你教了我啥啊？！”
胡黎被他噎住，想了一下，义正词严道：“是把教科书给你了，你没看。”
“你是说那本最高级的符只有水系防御符那个还是那本我根本不能用的术士书？！”
“……徒儿，回去抓紧学习。”
“都说了是你为老不尊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喂！”
两人争论间，胡钥默默的挤进人群，看完榜单之后又默默的退回来，问伍卞邰：“那个零是你没错吧？”
“啊？是啊，干嘛？”伍卞邰听到这又白了轻米一眼，又给他这种名字，凑……
胡钥挠了挠眉毛：“不是啊……我是想说，那成绩是倒着看的。”
另外三人傻眼：“哈？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胡钥咽了口唾沫，大概觉得说出这句话有些不靠谱，轻声说道：“你不是倒数第一，你貌似是正数第一……”
“……”
“……”
“……”
三人呆愣。
胡黎“诶”了一声，直接往里挤，也不管其余人了，顺利的冲到最前面。在外围的三人就听见仿佛世界沉默三秒，然后人群里爆发一声不算很大的声音：“靠……”然后就是一圈圈的人扭头看向伍卞邰，众人异口同声：“靠！！！”
“……”
“……”
“……”
这么一直占字数真的没问题吗……
三人一头雾水间，胡黎从骤然吵闹而显得更加拥挤的人群中挤出来，瞪大眼看着伍卞邰：“你小子……可以啊。”
伍卞邰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少唬我，我可不信……”话还没说完，突然旁边渐渐变大的讨论声推翻了他的怀疑。
“那就是第一名……差一丁点就满分诶……”
“我擦~那估计就是今年天师世界的第一了吧？”
“……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确定没打错分么？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是叫什么？”
“零吧？”
“对！就是零！”
…………
伍卞邰把僵硬的脖子转回来，表情都快石化了，呐呐道：“如芒在背……”
轻米轻笑，拍了拍他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说：“干得不错。”
伍卞邰挑挑眉：“我就说我就是最大bug啊……太牛了，我果然是boss级别。”
胡钥也拍了拍他的头，不过不是轻米那样父爱般的抚摸，而是一巴掌拍上来：“变态，快去照相。”
伍卞邰抽了抽眼角，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怒吼，上天你为什么要给我两个我都不喜欢的名字！
不过他只是问：“照什么？干嘛要拍照。”
胡黎解释道：“天师执照。就像学生证一样。”说完他也摸了摸伍卞邰的头，难得的笑了笑：“从今以后你就是一名正式天师了，恭喜。”
“喂干嘛说得好像我功成名就了……喂好吧，谢谢。话说别摸我头了……”
四人无比和谐的走远，留下潇洒的背影让众人瞻仰。伍卞邰觉得这场面有种挺搞笑的悲凉感，不知从何而来。
算得上是他靠着自己第一次成功吧，从今以后他就真的不是个一般人了，从精神上也是的。
有个人不在，还是有点遗憾。
也对啊~终究是幻境里说的，是假的嘛。
“第一？”分会长苍老又精明的面颊难得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窗帘看那远去的四个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知道背影都消失不见，他才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有点意外……不过至少证明小黎没看错人，不管怎样是个值得人开心的消息。”
他身后的助理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说道：“会长，那个轻米不用管么。”
分会长摇摇头，踱步回沙发，端起茶杯吹了一下蒸腾而上的蒸汽，抿了一口，透过雾气朦胧看向窗外，四人离去的方向，缓缓道：“他是为了那个孩子来的吧，重视到如此程度的人被称为零……真是给人不好的预感啊。”说完叹了口气，连连摇头：“我老了……这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先不用去管他们，他们明天就该走了吧。”
精明助理立即看出了分会长的疲惫，躬身道：“会长您好好休息。”
分会长又喝了口茶，点点头。
助理再度鞠了一个标准九十度躬，向门口走去，退出门外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房内飘来一句轻微的话，轻的几乎不注意听就会被风吹散。
他动作顿了顿，关上门。
脚步声远去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也清晰的反射到了房内。本来隔音很好的墙壁不该被这种声音穿透。分会长又叹气，皱着的眉头几乎抚不平，一阵风吹来，没关紧的门被缓缓吹开，大概是年代实在太过久远了，被翻新的再怎么豪华，也发出了老旧古楼才会发出的嘎吱声，听得人牙酸。
“那么久了……一提到那件事，他还是会走神的那么厉害啊。”分会长拖起疲累的身躯，走近门口，果不其然看见门把手那里的门框有一圈淡淡的指痕。这种木质的门很容易有痕迹，所以他稍稍用了点力，就留下了痕迹。
分会长关上门。
“那个……师傅。”伍卞邰看着办理执照的地方，仰头看了看标牌上金光闪闪的“天师执照办理处”几个大字，犹豫着开口：“我记得你貌似是通缉犯吧……？”
胡黎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伍卞邰咽了口唾沫：“那我还是戴个口罩拍照吧……这可是相当于身份证的东西，要是以后你被抓了可别说认识我……拿到了天师执照我也死不认账，所以戴口罩还是保险……”
“……”胡黎无奈：“你戴上之后，以后只要来到天师世界或者要证明自己的天师身份，都要戴着口罩了。他们只认执照上的脸。”
伍卞邰撇嘴：“这不简单，不就是个口罩么，我多带一点在身上备用，而且你看这口罩还蛮酷的。”说着就拿出一个白色的口罩，嘴唇那个部位有个黑色的骷髅头，上面还画着一个白色的叉。
胡钥点点头：“嗯，挺非主流的。”
伍卞邰呲牙：“你才肥猪流你全家肥猪流。”
姓名：零。性别：男。天师届位排名：NO：1。级别：B。居住地：外界。年龄：23。情况：天师协会新晋会员，自由职业。
后面附着一张照片，黑发黑眸的青年戴着一个神秘感爆棚的口罩，刚好照到的锁骨可以看出青年比较瘦，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没有看镜头，据说是被旁边的服务员美女差点亮瞎眼了。
“还蛮有面瘫帅哥的气质。”伍卞邰对自己这执照很满意。
（今天的一更……哈欠，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