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重见天光
邀月狂歌2015-10-27 12:402,782

  盗洞呈一个大大的立体”U”字型,里面几乎没有分叉,从技艺和难度来看,这个盗洞打的可谓惊天地泣鬼神,里面蕴含了深奥的地貌学与建筑学原理,绝不是普通土夫子所能办到的。

  不管怎么说,有国际权威的龙教授参与,这个盗洞便划上了世界级的标签,就连卫长风也忍不住啧啧称赞。

  卫长风说:“如果这是座普通的岛,这个盗洞必将千年不败。”

  这点我毫不怀疑,但提到岛的问题,我忍不住好奇:“为什么这座岛会莫名其妙地下沉?有没有一个科学合理的推论?”

  我们爬过了很长一段距离,盗洞呈现上升趋势,就像上楼梯一样,我们不敢怠慢,手脚并用,很快身上就慢慢开始出汗了,这身体一热,一些伤口便痛了起来。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和他聊了起来。

  卫长风也没有之前的紧张,说道:“科学解释,恐怕有难度,这岛跟其他浮沉岛不同。除了龙教授,没哪个更有资格的人真正来过这,真正考察过。”

  我心说,难道连你自己都不够格么?

  卫长风说:“你想听我的说法吗?”

  我说:“我在一些杂文里也有了解过,历史上出现过很多浮浮沉沉的岛。在欧洲突尼斯海峡曾冒出一个岛,曾引起列国对岛主权的争夺,后来这岛在1950年又沉没了,科学家证实是火山活动的结果。我在想,洞穴里有这么多浮石,这幽灵岛会不会更海底火山有联系?”

  卫长风沉吟了会,没有表态,我又说:“在朝鲜半岛西南端海中,有两座有名的浮沉岛,24小时内由宽阔的变成了一片海茫茫,这种现象每年都有发生。后来科学家证实是由独特的潮汐引起的。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罕见的水龙卷,想必这一带气侯异常,会不会也跟独特的潮汐有关呢?”

  卫长风向上攀去,沉默了会,突然说道:“你听了我的说法,会失望的。“

  我怔住,有些忍俊不禁,哑然道:“绝对不会。“

  卫长风说:“我认为幽灵岛,岛如其名,有它自己的意识。它意识到有人来窥探,便自觉沉没海底,它意识到有人要进那个晶体密室,便自觉要将它封闭。“

  我大惑不解,但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时愣住,卫长风的给出的答案简直是最接近事实的想像。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刚才你说我们向上爬会被夹死,如果那些晶体不断向内扩张的话,那中间那个球体晶室不是会被破坏吗?然而几千年来,幽灵岛肯定不止浮沉一次吧,按理说,那晶室早不复存在了。“

  卫长风说:“我说了,它是有意识的,整个洞穴就像一个千山雪莲,它一张一合,只是它存在的一种状态。”

  卫长风的语气出其意外的肯定,我不经信了几分,怪不得洞穴四周会有如此密密麻麻的窟窿。

  又攀爬了一段距离,耳际开始听到了除嘈杂外的其他声音,那是淙淙的水流和气泡咕噜咕噜声。我们身上没有照明工具,荧光棒的光已经熄灭了,只能凭听觉来判断现在的位置。

  洞壁很潮湿,有水流哗哗流下,水流越来越湍急,一种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卫长风停止攀爬,我感觉到他将耳朵贴紧墙壁,又仔细地听起来,我学着他的样子将耳朵贴紧墙壁。能听到各种复杂混合的声音,各有远近缓急,有的像瀑布般一落千尺庞然大作,有的像风吹山谷般空灵虚无,有的像雨打芭蕉般潇然空寂,要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像这么多音色不同而又矛盾的声音是怎么揉合在一起的。

  每一种声音都代表了一种信息,那是大自然的语言,我不懂,也看不到卫长风的表情。过了会,只听他说:“快走。”

  两个字便说明了事态的危急性,我不再多问,跟着卫长风快速地向上攀去。

  身体仿佛忘记了疲惫,我只知道卫长风在我前面,我身体接受的指令就是跟着他,其他的不必多想,想也想不通。

  不久,我两手突然一空,脚下踩到了平地,卫长风连忙扶住我。我立住身形,深吸了两口气,努力的睁大眼睛去寻觅光的痕迹,充分调动起视觉神经细胞的敏锐性,这时候,如果有光子运动必定逃不过我的眼睛。

  然而,眼前还是伸手不见五指。

  压抑,还没有转化成抓狂。

  不安,还被囚在心底深处。

  “啪啪!”

  一股冰凉的浪花突然罩着我面门击了过来,我猝不及防,打了个冷战,摸了把脸,舔了舔嘴唇,咸咸的感觉。顿时,心里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脚下是一片水域么?!难道,我们在岸边?!

  这想法一冒出来,我便极力的想去证明它,我连忙俯下身来寻找可以扔出去的东西,我要听到证明有水的存在。如果得不到证明,就好像吃了严重的亏似的。

  虽然我明明知道,我脚下一定有水,但我不亲自证明这点,我就会抓狂,因为太安静了。

  周围安静地不太寻常,我们是从海拔低处爬上来的,这感觉就像爬上了一个大水坝。我想这个时候,如果我纵身一跃的话,一定会窜入冰冷的水里。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竟出其意外的想证明这一点,就连我的脚也不自觉地向前移,弯下身子,几欲作跳水的动作。

  这样下去,我会错乱的,无法容忍。

  “啊!”我忍不住大喝一声。

  “罗兄弟。”

  卫长风轻轻拍了我肩膀一样,我迅速抓住他粗砺的手,那手仿佛能传递勇气与能量一般,我的心随之安稳了下来。

  “如果失去了底气,想得越多越害怕,到时候连自己都会把持不住。所以,这个时候要默念《道德经》,蒋先生有这么说过吧。”卫长风沉声道。

  我深吸一口气,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刚才还能淡定的分析浮沉岛的成因,才过一会便乱了心神,若不是卫长风提醒,我差点就酿成悲剧了。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炼才行啊。

  卫长风说:“还好出来了,水还没完全漫上来。”顿了顿,又说:“不过也快了。”

  我基本稳定了下来,问他下一步怎么走。

  卫长风说:“下水。”

  这水如此安静,除了细密的嘈杂根本听不到水声,偶尔会溅起水花提醒着我们水很深,很危险。

  我说:“往哪去呢?”

  卫长风说:“我刚才判断了,水另一端有个大的出口,你跟紧我便是。”

  “好!”

  不一会儿,“噗通”一声,我知道卫长风下水了,我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倾刻间身体被冰冷的海水淹没,全身毛孔仿佛冻结住,体内横生出一股力量与周围的寒气相抗,我咬咬牙,下意识游了上来。

  我能感觉到卫长风在我左侧,平衡地游动着,然而我却感觉不到水流的方向,它时而旋涡般几欲将人拴住,时而像大江般横插而来,水势汹涌,水底必定另有乾坤。

  我不能离卫长风太远,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离他超过五米,我便感应不到他的方位了。

  游了一会儿,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我心里咯噔一响,差点乱了方寸。这尼玛是什么东西啊,凭感觉像是块长条形木头,可是一想不对,这地方哪来的木头。难道是活的动物,湾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渐渐麻木了,卫长风好像离我很远,又好像离我很近,远到无法可及的天边,近到触手可及的咫尺。这种差异感和矛盾感,瞬间将我的紧张和压抑撕扯致最大值,心又开始扑腾扑腾起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又过了一阵子,身体进入一机械式的状态,我感觉自己是一条鱼,逆着川流在拔涉,如果一停下来,便是死亡。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幻觉,我的眼皮不自觉地跳动起来。

  光的韵律!

  这感觉,没错,是晨曦。

  我用尽力气抬头看去,几缕微光从黑暗中的缝隙里射下来,充满神学与哲理的丁达尔现象。我一时激动万分,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与奋慨。

继续阅读:第75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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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异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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