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光啐了一口痰,一边走向秋秋,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我。他看到我身上穿着他的衣服,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说:“你的确不是凡夫俗子,以前也有不少像你这样的男人,逃过了绿蟒的攻击,还将它们杀死了。”
我笑了笑,偷偷将箭针含在口中,亮出空空如也的双手,耸耸肩说道:“所以我这会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了么?”
大蛇光看了眼秋秋,冷冷说道:“你是强者,强者在我们组织中是可以受到尊重的,所以我会仁慈地赐予你选择死亡方式的权利。”
秋秋摸着额头,眼波闪过一丝不悦,插嘴道:“小光,你一来就把整个氛围搞乱了。”
大蛇光穿着那红毛小子的衣服,双手叉腰,说:“哈哈,秋秋,你应该去上课了吧?”
秋秋努努嘴,吐吐舌头说:“那种学杀人的课,不适用女孩子学啦。”
我呆了一呆,忍不住插嘴道:“杀人的课?”
大蛇光扬了扬头,脸上写满了鄙夷与不屑,说道:“你很惊讶么?”
我说:“只要是人,恐怕就没有不惊讶的。”
大蛇光哈哈一笑,舔了舔嘴唇说:“可是你还不够惊讶?”
秋秋嘻嘻笑着打圆场,说:“先生若是知道杀人是一种为了世界和平的话,就不会奇怪了。”
我说:“能把杀手这种职业赞扬得如此高尚,这种说法能让人不奇怪也难了”
大蛇光从秋秋手中接过弹工,摆弄了会,说:“嗯,时尚豹纹款,专为狩猎而设计,皮筋能上3560的拉力,不知道6mm卡球射出去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样子?秋秋,卡球上多久没弄些硅油作润滑了?”
秋秋看到我手中空空,眼睛眯成一条线,不知在想些什么,接过大蛇光的话头,说:“嘻嘻,作为一个弹弓职业玩家,还是建议小光还是用钢珠好哩。”
我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心中盘算着,要如何从他们口中套出更多的有利信息,便说:“我觉得还是讨论刚才杀人的事比较有趣呢。”
大蛇光冷不丁拉出一个满弓对准我,说道:“无论什么时代,都有三种人,赌徒,妓女,杀手。你要找的那女人是妓女,我们是杀手。”
话音刚落,三颗钢珠凌厉地在空气中闪过,然而,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就消失了踪迹。大蛇光直瞪眼睛怔住,秋秋捂住嘴巴,我展开手掌将三颗钢珠捏在指间,冷冷说道:“杀手是杀手,妓女是妓女,现在杀手要抓妓女,是不遵守行业规则呢,还是忘不了自己是学生?”
秋秋身子颤了颤,说:“先生刚才破解脚镣时用的东西,莫非是秋秋射出的箭针?”
我点点说说:“现在还给你。”
言罢,我将箭针从口中吐出,白光一闪而过,一记血雾喷出,大蛇光登时惨叫一声,大叫:“啊!!舌头!我的舌头!”
我冷笑道:“将舌头分叉,才像条蛇嘛。”
秋秋脸色一沉,面露一线杀机,她想动又不敢动,停在原地。然而很快,笑容又绽放在脸上,说:“先生这般好功夫,没去参加世界格斗大参真是可惜了呢。”
世界格斗大赛曾听鬼蜘蛛提到过,也知道蒋导曾经参加过世界格斗大赛,心中不觉一亮,说:“听你这么一说,世界格斗大赛是在日本举行的么?”
大蛇光仍在叫苦不迭,他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地头蛇,智商情商都令人堪忧,秋秋也不理他,笑着说:“先生果然不是日本人,世界格斗大赛历年都在日本举办,因为只有在日本,才能将世界级别体现出来。”
秋秋眼珠子一转,又说:“世界格斗大赛已经很少出现中国人的身影了,先生年纪不大,正是为贵国争光的时候哩。”
我料定秋秋是会读心术的女孩,果然不假,听到她这么一说,我便知道掌控了上风,说:“听你这么一说,是打算将我放出来了。”
话音刚落,秋秋不禁笑了起来,秋秋的笑与大蛇光的叫霎时间形成鲜明对比,秋秋浅笑盈盈说道:“先生你知道这笼子是带电的,衣服是通电的,但可听过鞋袜也会通电么?况且,这鞋袜也不是小光的鞋袜吧?”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袜,这些是小内买给我的,听到秋秋的笑声,我顿时有种被猴甩了的感觉,暗骂一声,正要去脱鞋袜却要顿住了。若是这笼子电压高达500V,用鞋袜又能启到什么作用,到时就变成一个电容直接给击穿了。好阴险的萝莉,我又差点上了她的当。
这时候,大蛇光已然怒火三丈,恶狠狠地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我,就像一头恶狼盯着它的猎物,我笑了笑说:“在中国有咬舌自尽之说,看来如果不是自己将舌头弄破,还是死不了的呢。”
大蛇光吃了我两回苦头,也变得沉住气了,他四下看了看,嘴角涌出鲜血,绕舌说道:“你让我想起了那段噬血的时光。”
我心中一凛,说:“不错,这种心理素质倒是有做杀手的潜质。”
大蛇光也不动怒,反而冷笑起来,这笑声让人不禁起了层鸡皮疙瘩,说:“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吗?”
我吸了口气,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松谷竹内不在这里了么?”
秋秋脸上闪过一丝忧色,说:“先生找小内找到这里来,可真是南辕北辙了,她此刻恐怕已在5号手上了。”
我说:“5号是谁,他在哪?听你这么说,似乎跟她很熟?”听到有关小内的信息,我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秋秋黯然一笑,说:“小内也曾是鬼丸户大人的恋人,不幸沦落为妓,怎不叫人伤怀呢。”
我怔住:“你说什么?”
大蛇光咳了两声打断她,结结巴巴变着声音,说:“呵呵,这不是重点,重点是5号那个恶魔。这回被5号带走的除了松谷,还有一个跟她算是朋友的美女,呵呵,或许此刻正在直播上演床戏呢!”
我将伸出手,将指间的钢珠对准大蛇光,寒着脸低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最好把话清楚些。”
大蛇光喉结一动,瞬间被我突如而然的气势震住,手中捏着把冷汗似地抖了抖衣服,说:“你,你,你想怎样清楚?”
秋秋淡淡地说:“先生,还是不要知道太清楚的好。”
我直视着大蛇光,竟让他一时失了主见,连声说:“是,是,秋秋说得没错。”
“咚!”大蛇光倒下,额头多了个血洞。
钢珠自大蛇光额头弹落,在地上反反复复弹跳,空气仿佛冻结住了,我的手指已不受控制,被一种超越理智的情绪*纵着。
秋秋闪烁着眸子,胸膛不断起伏着,看得出她在极立维持镇静。
然而,这时我是希望她叫出声来的,我需要女孩子的尖叫来抑制内心的狂野。
这种狂野从来没有出现过,它来得悄无声息,后知后觉,然而将我淹没。
秋秋已经吓呆住了,过了半晌,我对秋秋说:“高中生还是要有高中生的样子才好,最启码要学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