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艾溪的左手右手,迟早会扬名商阳黑道!
——艾溪
刀锋飞转,光影之中的末雨,犹如一只嗜血的魔鬼,而在他周围那几人已然血肉模糊,早已气绝,只是在这刀锋的腾腾打击下,竟然无疑倒地,身体几要在空中颤抖、翻腾。
眼见末雨已经无人能挡,马彪呼喝着身旁的小弟上前,只是见此情形,又有谁敢上前一步?马彪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抓住两个身旁的小弟,往末雨的刀口推了出去,呜呼两声,这二人又跟着气绝身亡。
马彪脸上惊恐异常,双掌击出,又是将两人推上前去。此人残暴异常,竟然将自己的心腹手下都当成了人肉挡箭牌。我眼见得他左手扣住一个人背后的衣领,猛地往前一甩,这人正是那晚仓库中的一人。我恨意突生,迈开大步,奔将上前,身旁的都梁耀也跟着迅速向前扑去。
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人已被末雨的双刀活生生砍成了三截。接下来还剩下的,就只有两个人了。我抢先一步冲上前去,挡在了末雨的身前,钢刀劈头向那人的脑袋砍去。末雨见我挡在身前,匆忙收起了凌厉的攻势,大声叫到,
“艾溪,你疯了吗?”
我顾不得回头,手上的钢刀丝毫未停,大声呵道,
“我说过,我要亲手要这个人的性命,你别跟我抢。”
“对,还有,那天就是这个孙子废了我的左臂,今天,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说完,都梁耀也早已提刀跟上,两柄钢刀划破那人头顶的空气,尖锐的啸鸣声伴着刀锋一起砸向那人的脑门。
哐当——
一声巨响,两柄钢刀同时碰上那人陡然横起的刀锋,昏暗的灯光下,蹦除了两粒明亮的火花。那人的单刀哪里挡地住,身体跟着被这势大力沉的两刀压了下去。大好机会,我迅速收刀,向下一个斜劈,直攻他胸口,眼见将要得手,却不料左旁的另一人的凛凛刀锋已然向我的面门砍来。
寒光一闪,我心里暗叫不好,急忙一个侧身,反转刀背,扬手当下了他这奋力的一击。砰地一声,我的手臂顿感一阵酥麻,反扣的钢刀发出一阵轻吟,振动许久不停。我心下一凛,这人的力道,竟是如此刚猛。
我跟着一抬眼,才发现此人正是那天的那个骑手!既然他在毒品交易找那个担当如此重要的角色,想来身手也一定不错。
我定了定神,死死地攥紧了刀柄,大呵一声,再次挥刀向那人砍去。昏暗的灯光下,我的一头红发,在无数鲜血的浸染下发出一阵红晕的微光,宛若一个沐浴在鲜血之中的女猎手,残忍、狂野,让人望而生畏。与此同时,梁耀一个侧身,用装上钢片的左手,挡住了身下那人砍来的一刀,铿地一声响过,那人的刀锋登时弹开,梁耀右手的钢刀,已然插进了那人的胸口,贯穿而出,直没刀柄。
我与那骑手拆过两刀,手臂的酥麻感越来越烈,我知道自己实力不济,胜不过他,所幸身后还有一个无人能挡的末雨。就在此时,那人跃将而起,刀锋呼啸着朝我的脑门劈来,我正欲后撤,却不料身后的末雨陡然冲上前来,左手揽腰将我护在身后,持刀的右手猛地向上一挥,迎上了那人的刀锋,只听见匡的一声响,那人的钢刀咻然脱落,整个身体,竟然也在半空中被震飞开去。
我不敢想象他这一击的刚猛力道,倘若是自己去接,恐怕早就已经被砍到在地。更加不敢想象的是末雨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就这样随意的单手一挥,不但挡住了来人劈天盖地的一击,而且反将他的整个身体凌空震了出去。那人向后飞出了两米有余,和那钢刀同时重重摔在了地上,登时口吐鲜血,瘫软在地。他这一击,本来是七分伤人,三分伤己,却演变成了现在的情况,十分力道都伤在了自己的身上。
趁此机会,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箭步冲过了上去。手起刀落,砍向了他的胸口。刀锋下半,嵌在他的胸口,我在跟着用力一脚踏在刀背,噗的一声,硬生生地将他的胸口,切成了两半。
战斗将歇,我正要提刀去取马彪的头颅,抬眼一看,却发现眼前已没有他的身影。原来就趁我和都梁耀冲上前来,誓要报仇的片刻,无形当中反而成了马彪挡开末雨的盾牌。此时的马彪和赵仰三已然悄悄摸到了前门。
末雨大呵一声,双脚踏地而起,向门口奔去,眼见末雨的刀锋袭来,那马彪故技重施,双掌在赵仰三的背心重重一拍,赵仰三的整个身体,忽地向前飞出,径直迎向了末雨的刀口。
“等等!”
我话音未落,末雨早已和我所想相同,半空中蓦地一个扭腰收刀,刀锋堪堪偏离赵仰三的肩旁落下,铿地一声砸在而来地上。末雨身体斜落下来,左掌猛地拍地,再次翻身而起,身体俨然在空中正反各旋一圈,力道之大,身体之巧,让人目瞪口呆。但见得他左掌拍下之处,地上的瓷砖已然碎裂!
赵仰三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魂未定。而末雨在想提刀追上马彪,却发现他已经冲出门去,上了车,呼啸而去。
赵仰三看了一眼这一地惨不忍睹的尸体,在抬眼看了眼我们三人,竟出奇地开口说道,
“快走,警方马上就要来了。”
我顾不得吃惊,急忙反应过来,末雨一把抓住赵仰三,一行人急匆匆地跑出门去。
身后的警笛声想起,我心里暗暗想着,恐怕成星区的黑白两道,都有得忙了。末雨上了车,跟着马彪逃跑的方向,疾驰而去。我想要跟去却被他阻止了,经过刚刚的教训,我不敢再忤逆末雨的想法,和都梁耀一起抓着赵仰三,开车朝别墅奔去。身后的警笛声接连响起,而马彪的车早已经杳无踪影,不知道末雨是不是能追上。
别墅内,梁耀的钢刀架在赵仰三的脖子上,刀锋陷进了皮肤,渗出了一丝丝鲜血。梁耀一脚踢在赵仰三的腿腘,大声呵道,
“跪下。”
那赵仰三忍着剧痛,只是膝盖微微向前一弯,随即有站直了起来,梁耀跟着又是猛踢几脚,赵仰三却依旧咬牙站立,忍痛说道,
“要杀要刮随便你们,想我下跪,没门!”
“我不杀你,是念在你还有点良心,那天在仓库你没趁人之危,说明你还算个男人。废楼的时候你放我一马,说明你还算是个好人。但你选择跟了马彪那个禽兽,就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也厌恶马彪的所作所为,那为什么还要帮他为非作歹?”我厉声说道。
“马老大对我有恩,仅此而已!”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马彪今天的表现你也看到了,胆小怕是又心狠手辣,用你和这么多兄弟命给他挡刀,你今天救了他一命,恩也算还完了吧?想必你也已经看到了我的实力,今天饶你一命,也算是对你有恩了,从今天开始,我要你跟着我,我发誓绝不会像马彪那样对自己的兄弟,从今以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觉得怎么样?”我语调时而低沉时而激昂,一字一句说进赵仰三的心坎。
“你能有这个想法,我先谢过了,老实说,我也很欣赏你,不止是对外貌的那种欣赏!不过我终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天那不是我把你劫到仓库,你也不会……本来我也想阻止,但是终究无能为力,马彪那个……那个禽兽。你还是杀了我吧,不然就算我跟了你,也会愧疚一辈子!”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老实说,我是说要饶你一命,但是并没有打算放过你。诺,”我指了指都梁耀的断臂,说道,“梁耀也是在你们那断的左手,你肯定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你要有种在我面前断了自己的右手,我们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要是没种,我答应你,马上抹了你的脖子,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我将一柄钢刀扔到了他面前。我料定这个人必将为我所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我要得是他的脑袋,断了右手留下他的命,对他对我都是最好的结果。
赵仰三捡起钢刀,紧握在左手,略带颤抖地说道,
“俗话说,好汉不事二主,我赵仰三自然算不得什么好汉,马彪对我无情无义,我今天就对天发誓,跟他一刀两段。”
说完,他右手五指撑地,铿铿两声,钢刀连挥,两根手指已然砍落在地,鲜血横飞。
啊——
十指连心,赵仰三一声大吼,紧咬着发白的嘴唇,跟着又是手起刀落,晃晃三刀,剩下的三根手指也应声脱落,右手只剩下了血肉模糊,光秃秃的手掌。我和都梁耀心下都是一震,只听见赵仰三颤栗地说道,
“今天断五指,还了马彪的恩。”
说完,钢刀再次挥下,砰地砍在了右手手腕,一刀未断,左手紧跟着又是一刀砍进,跟着刀锋再这么一拉而过,鲜血迸溅,整个右手手腕,被砍落在地。
我完全被惊呆了,这场面竟然比酒吧里的尸横遍地还要血腥恐怖。赵仰三气若游丝,细声说道,
“断了这只手,我赵仰三今生跟定艾溪,再见到马彪,定斩不饶。”
说完,他的整个身体瘫倒在地,昏死过去。我赶忙叫梁耀替他包扎伤口,坚定的口吻说道,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艾溪的左手右手,迟早会扬名商阳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