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乃是兵家大忌,江凡此刻的出境已然万分危险了。
——末雨
一觉醒来,我一一寻找名单上的人,流风会的成员不需要多余的解释,只需要将他们叫到末氏大楼就好。现在我最需要见的,是那几个“大人物”。
嘟嘟——
我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李书记吗?”
电话那头愣了愣,保持着高官的一贯警觉,然后疑惑的问道,
“你……哪位?”
“我末雨,这次我重回末氏,李书记也该现身了!”
“好的,会长。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这次的事,我一定会办好,请你放心。”
我合上了电话,看起来名单上的人真如小姨所说,对我绝对忠心。刚刚电话里的这人,正是南原市的党纪会书记,也是流风的隐秘会员之一。有了他的帮助,白道这边就已经没有问题了。不管在何时,南原都是末氏的天下,是我末雨说了算!
我匆匆出了门,驱车秘密前往江凡的府邸。以前我一直是当江凡是自己的叔伯,和其他的三人一样,都是流风位高权重的副会长,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也回事忠心于我的人。我想这批名单小姨一定是精心挑选、保存的。至于四位叔伯中为什么是江凡,我一直想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他的实力最小吧。人都是这样,一旦实力变强了,就不想再受制于人。当然,也可能会有其他的原因。
来到江凡的别墅,我先悄悄躲在了一旁,观察周围的环境。之所以不直接进去,倒不是我放心部下江凡,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怕就是江凡的周围,也有不少的耳目,自然要小心为上。
我悄悄摸进屋里,先要确保江凡就在屋内。我从窗口慢慢走到客厅,只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回去告诉二哥,我可以跟着他和三哥,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绝对不能伤了大哥的性命。大哥的手下,就交给我来处理,我会给他一个好的交待。但我必须强调,大哥的命,就是豁出我江凡这条命,也必须要保住,没什么商量。”
我仔细一听,看来是海阳派来游说江凡的人,听江凡的语气,我更加确定了他对我的忠心。至于一向待我如亲人的陆伯,此次落到这般田地,也不禁让人汗颜,若不是对末家忠心耿耿,有怎么会如此呢?我这才明白过来小姨的苦心,四个叔伯为了保护末家的基业,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都为末氏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想到此处,我心下不由得一阵汗颜,蓦地一个不小心伸手碰到了阁楼上的一个盆景。沙沙几声树叶摇动的声响,楼下的人登时已经,大吼道,
“是谁?”
说话的人不是江凡,而是那个来人,看起来他比江凡还要谨慎。我知道再也藏不住,所幸站起身来,向楼下看去。楼下的两人看到我都是蓦地一惊,我这才看到楼下另一人的脸,我见过几次,是海阳的左右手,似乎是叫什么,王斌。
“来人啦,抓住末雨的人,赏100万,江总,现在正是表示真心的时候了,只要杀了末雨,就再也没人能挡住海总和潘总了。”
那人激动地说道。同时,从门外瞬间钻进来了十多个小弟,分两边站立,看得出来,一边是王斌的人,一边是江凡的人。江凡的人自然是多数,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而那王斌带来的人,总共只有四个,但看得出来,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英。
江凡的人看到这样的状况,没有老大的发话,也不敢轻举妄动,反倒是王斌的人反客为主,急忙往楼上来拿我。我见此情形,大喝一声,
“你没这些无耻的叛徒,看到会长还不跪下求饶,当真要来找死么?”
王斌笑了笑,对着我说道,
“你现在就是光杆司令一个,弟兄们,听好了,这次是他自投罗网,海总的大业即将成功了。到时候我们都是大功臣,大家记住,流风的会长,马上就是海总了!末雨,你就一直躲起来玩消失也就算了,既然你有胆子回来,那就是自寻死路,现在你一个孤家寡人,可怪不得我王斌以大欺小了。”
王斌话刚说完,旋即感觉到了什么不对,脸色整个沉了下来,转过头对着江凡说道,
“江总,这末雨为什么会在你的家里,难道你和他已经?”
王斌迟疑地看着江凡,脸上生出一丝惧意。倘若真如他自己所想,即便我和江凡联手对海阳潘石构不成什么大威胁,但是自己这条命,今天是无论如何得交待在这里了。他直直地看着江凡,等待着江凡的答案,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有可能是皆大欢喜,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催命符。
江凡看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神中却隐隐透露这一丝希望。回过头,他开始缓步向王斌走去,王斌看不透他的意思,所以江凡每前进一步,他都怯弱地后退一步,嘴上略带颤抖地说道,
“江总,你不是真的要变卦吧,现在局势明朗,即便是你和末雨联手,也很难撼动海总和潘总分毫,要考虑清楚啊。”
“王斌老弟,首先我得告诉你,末会长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我的确是不清楚,这件事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
王斌听到江凡这话,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轻江总赶快拿了这个末雨,这个功劳自然拳算在你老人家的头上。小弟也会如实跟海总说的。”
哈哈——
江凡一阵狂笑,说道,
“我是说末会长不是我藏在家里的,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了你?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海阳面前开口吗?海阳和潘石狼子野心,以下犯上,若不是念在他们是我的结义兄弟,我早就取下他们的人头喂狗了。现在会长回来了,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而你的死期,就是现在了。我江凡比不上你家海总,但是怎么也是你的长辈,轮不到你在这指指点点,现在我就要要了你的命。”
江凡话音未落,数十个小弟已经冲将上去,和王斌的人打在一团。而江凡自己的手里,也瞬间多出了一把片刀,刀锋所指,正是那王斌的咽喉。
那王斌哪里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慌忙之下,只能侧身躲避。后退两步之后,袖中也跟着落出了一柄钢刀。王斌右手紧攥着钢刀,与此同时,江凡冲刺而过的刀锋也跟着在一个横扫,往王斌的胸口砍去。
那王斌出刀本就慢了半拍,脚下步伐也甚是凌乱,只能匆忙提起钢刀,侧过刀背,抵挡住江凡这致命一击。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流风高手,这一翻转刀背,本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足以展示一个人的战斗智商。此时用刀背弹开,对手的手受到的震力也就越大,可以尽力为自己博得一点机会。
果不其然,江凡的这一击,将王斌的整个身体打得连连后撤。江凡本想趁势追击,不过就是因为刚刚多出的那一分震力,让江凡持刀的右手,没有计算好力量,稍稍向后弹开了半分。
高手过招,就是这半分的差距,已经足以让对手抓住机会。王斌连退五步,江凡继续挥刀跟上,然而与王斌的距离,已有两步之遥。王斌得此机会,身下一个站定,跟着跃身而起,挥舞钢刀凌空向下一劈。哐当,两刀相撞,王斌的劈天一斩自然占尽优势,一刀落下,江凡的刀锋犹如断翅飞鸟,登时往下跌落。
这个流风的前辈哪里肯在后背面前这样被羞辱。原本这时候应该保命不要刀,任片刀脱手,再找机会。但是混迹江湖说不过一个面子,倘若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后辈打落片刀,说什么面子上都挂不住。就是如此,江凡的手愣是持刀不放,以至于整个身体都跟着这千钧之力慢慢下坠。
这乃是兵家大忌,江凡此刻的出境已然万分危险了。我心下一紧,立马飞身跳下,嘴上大呵一声,
“叛徒,拿命来!”
我从高出飞下,脚下凌空而连踢,直取王斌的脑门。他本想趁势再斩两刀,小盘已然不稳的江凡,在两招之下,非死即伤。可是眼下我这夺命的一脚,他也是不得不防。万不得已之下,他挥刀往我脚踝斜砍而来。我自然早已料到他这一招凶狠的进攻,只是眼下我手上并无兵刃,否者以他的实力,我定要一击砍下他的头颅。
我在空中一个飞鹤展翅,脚下大开大合,堪堪躲过了王斌这刀锋甚长的一刀。他心下也是一惊,毕竟我整个人身在空中,能做出这个高难度的动作还保持平衡的,恐怕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吧。
只等他钢刀刀锋刚刚划过,我双脚猛地一合,看看夹住了他还停留在半空之中的手腕。他这一击也算是势大力沉,然而被我凌空的双脚夹住手腕,却丝毫动弹不得了。他脸色微变,而我心下则是一阵欢喜,趁下落之力,腰间一个猛地用力,脚下跟着一扭,王斌的手腕一声错骨的脆响,钢刀登时落下。
与此同时,我下落在下的右手一把接住钢刀,左掌撑地跟着一个奋力跃起。右手的钢刀呼啸而过,直直砍向了王斌的脖子。
噗——
一股血柱喷出,王斌的头已经整个被砍断,只剩下身体伫立在原地,鲜血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