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需要多强的内劲,我看不出来,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末雨
夕阳西下,余晖照耀在这群暮年老人的脸上,是那么的和谐,美好,相得益彰。我从他们的脸上看到的满是欢笑与幸福,以至于这夕阳照在他们的脸上也如同朝阳一般。
没人能让我末雨等这么久,从来没有过。但是今天,不知为何,我却甘愿在这里静静地等了一个下午,心情确实无比的舒畅。正在这时,一个身穿白色太极掛的老人徐徐朝着欧文的方向走来,眼睛不时地盯着我手里的红缨木剑。
这红缨木剑乃是他电话里跟我约好的见面信物,我见到这老人,鹤发童颜,分明已经是古稀之龄,但是却容光焕发,面色红润,绝非常人。
我见他缓缓朝我走来,手里拿着一个老年人健身经常的用的木陀螺和鞭子,我并没有觉得奇怪,因为老年广场,这样的陀螺和鞭子随处可见。那老人走到我身前,静静地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手中的红缨木剑说道,
“小伙子,我看你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了,是要等什么人吗?”
“是啊,老人家,我在等一个非常重要,非常神秘的人,想必你一定认识他吧!”
“哈哈,”老人大笑了一声,声动如铜锣,中气十足,“可以说是认识,也可以说是不认识,只是今天来见人,人未必肯见你啊。”
“老前辈,我今天来是我的一番心意,如果没有见到人,心里总会过意不去的,希望前辈能够体谅。”
那老人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兀自感慨了一声,开口说道,
“见或不见,又有什么差别呢,都是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了,未必能帮得了你什么。另外你可知道,除非山外风云变色,否则山中人是不会轻易下山的。”
“老人家,我末雨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山中人的庐山真面目而已,现在末氏大难,山外的天空,俨然已经风云变色了,希望前辈可以可以现身,指点一二。”我诚恳地说道。
老人见我如此坚持,便转过头去,没有再多说什么。微微弯下腰,拿起凳子上的陀螺,单手一个飞旋,那酒瓶大小的木陀螺便咻地一下飞到了地面。他在紧跟着起手,手中的皮鞭猛地飞扬而起,啪地一声,重重地打在陀螺的身上。那陀螺受此一击,猛然间向外飞出四五米远,然后蓦地停住,陀螺在地面上猛地一个回旋,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
那旋转速度之快,陀螺上分割开的红色半点,已经连成了一条条红色的细线。这一连串的动作,我看得眼花缭乱,心下也不由得大惊。这老年人就是如此一鞭,就让这陀螺旋转得如此之快,功夫只是不浅。
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
“小伙子,你去把那个陀螺给我捡回来,我就告诉你你要找的人在哪。”
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我心里所想,他都一清二楚,我要找的人自然就是他了,他这么一说,无非就是想考验我。只不过让我去捡一个陀螺,又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这之中又有什么深意?
我没有多想,起身走向那个陀螺,这样近距离一看,这陀螺的旋转速度竟然更甚,连周围的空气和灰尘都跟着飞扬了起来,在陀螺的四周形成了一层保护罩。我心下大骇,深知这力道非同小可,这老人的实力,实在是当世罕见啊。
他要我捡回陀螺,看来真是对我的考验。我运气到手掌,一个猛地用力,一掌劈开了陀螺周围的气罩。掌风逆转,朝着陀螺旋转的反方向,一掌轰然打出。呲地一声,待我掌力刚刚要接触到陀螺的时候,那旋转而过的劲里竟然一下字擦过我的手掌,掌力登时放偏,我急忙收手,此次出击,不但没有减缓陀螺的转速,反而让它的旋转更甚了。
我心下登时大骇,心想这老人,定是那乾位圣骑士无疑了。如此浑厚的功力,我这辈子简直闻所未闻,这老人的武功,不知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从刚才的这一鞭看来,已然惊为天人。
我正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陀螺,竟然会让我这个流风会长茫然不知所以。正在此时吗,只听见那老人开口细声说道,
“太极无极,正即是反,反即是正!”
他的这句话恍若醍醐灌顶一般,我登时明白而来过来,想要听下这个陀螺,非得顺着它的力道,让他慢慢地停住。我方才回忆,手掌再次运力,这次没有在强行停止,而是顺着陀螺旋转的方向,手掌蜿蜒滑过,手掌缓慢而行,游刃有余,而又笨重异常,恰是一套太极的两仪掌法应运而生。
旋转的陀螺,慢慢地催动着掌力,我掌中的力道越来越盛,而那陀螺也就自然而然地跟着慢慢停了下来。这一套借力完成,陀螺也跟着缓缓停在了地上。我心下一阵狂喜,就在这转瞬之间,自己已经获益良多。
我捡起陀螺,朝着老人的方向走去。却不料老人始终不曾睁开眼,旋即将自己手中的皮鞭往地上重重的一拍,说道,
“将陀螺绑在鞭子上,一起给我拿过来。”
我见他手攥着鞭子,却叫我绑在另一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难不成又是对我的考验?我按照他说的,将陀螺捆在了鞭子一头。想要陀螺拿过去给他,却不料就在此时,我一股暗劲猛地从便在的另一头传来,顺着皮鞭,将我手中的陀螺,牢牢地钉在了地上一般。
又是一阵大惊失色,我心里默默地念道,
“怎么可能?”
那皮鞭是质软之物,老人擒住的一头在高出,怎么会在另一头产生如此巨大的力,阻止我将这陀螺和皮鞭拿起来?
大骇之下,我不断用力,想要将那陀螺拿起,但是我用的力越大,从那皮鞭传来的阻力也就越大,我深知这样不是办法。这老人手掌暗用掌力,似乎已经将这皮鞭,变成了一根坚硬的铁棒。这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需要多强的内劲,我看不出来,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慌忙之间,又听见老人缓慢地说道,
“大蛇打七寸,截力截三分。”
我思索了一番,忽地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只是观察了一眼他这根皮鞭,原来老人是利用了绳子各处的褶皱,玩完斜斜,顺着这些凸起或是凹陷褶皱,将无穷大的力传了下来。就如同一张轻薄的白纸,只要懂得利用褶皱的方法,也可以撑起一定重量的物体。
想明此节,我对老人的实力又多了一层了解,看起来这乾位骑士,实在是让我仰望不到的存在。如此一条软鞭,按照褶皱的纹路,传下巨力,力道丝毫不差,方向丝毫不偏,直直将那陀螺按在地上。
最为重要的是,我现在也算是一个顶尖高手,手上的力量,少说也是千钧的力道,那陀螺竟然兀自纹丝不动,不得不让我汗颜。
我抓住要诀,手掌对着皮鞭上的褶皱就是这样一砍,再跟着一折,皮鞭的登时软了下来,传不来丝毫的力量,左手顺势一提,小小的陀螺,轻轻松松地提了起来。
我站起身来,将陀螺放在了老人的手里,心中满是敬畏,小声说道,
“敢问求前辈,您就是乾位圣骑士吗?”
老人点了点头,诺诺开口道,
“没错,我就是乾位圣骑士。小雨,论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祖师爷爷了!”
我不明所以,但听得他这样说,其中一定有深意,便开口说道,
“祖师爷爷,不知道您和我有什么样的牵连?”
“牵连嘛,很简单,你的母亲,刘云,就是我的徒弟,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成亲女儿的。”
我心下一震,这位乾位圣骑士,竟然,是母亲的师傅,也算是母亲的养父了。我赶忙双膝跪地,对着老人说道,
“外公,末雨这么多年来,都不知道外公就在南原,没能照顾好您,孙子真是太……”
我一时激动,猛然听到自己还有一位亲人在世,所有的苦楚,父母的死去,小姨的离开,一瞬间涌上心头,不知是喜是忧。
外公扶起了我,叹了口气说道,
“时间过得真快啊,哎,当年你母亲不顾我和你外婆的阻拦,非要跟着你的父亲,结果……我和你外婆心中有恨,一直也没能照顾你,没想到啊,转眼而是多年了,再见到自己的外孙,已经是这么高的一个大人了。”
我跟着外公回了家,他住的地方,是一个破旧的小区,屋子里的装饰也是十分简单,几乎没有一样现代化的电器。屋里也是冷冷清清,再无他人,我想开口问些什么,但觉得不好,始终没有开口。
外公给我煮了碗面,我和他两人就这样对坐在桌旁,一碗淡然无谓的素面,却被我两吃得津津有味。
外公为我零零碎碎地讲了些母亲的故事,大部分都是无关痛痒,因为自从母亲跟了父亲之后,就很少跟外公联系了。不过能听到母亲小时候的许多故事,我也是十分开心。没过多一会儿,外公正了正声,缓缓说道,
“小雨,这次急着来找我,究竟什么事?你可知道,秋寒化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来找我。”
“外公,这是孙儿的不对,就算是没什么事,我也应该好好孝敬您才是。不过这次来找你,的确是因为,末氏有大劫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