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掌,竟然拍塌了一张如此厚实的实木巨桌。
——末雨
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柳东胜掠带怒气的一席话让众人都是一惊,我沉默了一会,跟着一声大笑,打破了眼下的令人窒息的安静,开口说道,
“五岳楼是什么实力,我们大家都清楚,东爷如果不敢,大可以跟我说一声,咱们分道扬镳,今天就算我末雨叨扰了。”
被我这话一激,那柳东胜更是大动肝火,跟着怒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我的脸说道,
“你小子不要太过猖狂,今天咱们要是识破脸皮,你休想走出这个明月茶楼一步,更别说外面的南岳楼了。江湖事,总得有个规矩,要分主次,谁说了算可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今天你同意便罢了,要是不同意,咱们在这里一刀两断,你要是走得出这茶楼,就算我柳东胜这辈子白混了。”
砰——
柳东胜一掌拍在桌上,一声响起,门外登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咻地被冲开,七八个手持钢刀的汉子渐次走到柳东胜的两侧,对着我们怒目而视。就在门外,也已经围满了不下二十人。
我心下一笑,这柳东胜胆子也够大,带着这么多人来南岳楼的地界,一旦被发现,他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这恰也证明了他结盟的决心,成败再次一举,他便不与我结盟,那就只能现在先下手为强,杀了我再说,不然日后五岳楼追究起来,他也没甚办法。
人到绝境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看来这柳东胜今天是分要这个话事的位置不可了。
眼下的情况我唯有沉默,我在等一个时机,跟柳东胜和盘托出,而这个机会的来临,就要看艾溪了。我直直地盯着柳东胜,暗想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又是一阵沉默,我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我跟着释怀地一笑,说道,
“东爷,咱们还是先好好喝杯茶,慢慢聊吧!”
我若无其事地端起了面前的茶,作势请了柳东胜,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柳东胜看到我这一举动,也很是不解,跟着迟疑地端起了茶杯,眼神始终不离地看着我,茶杯到了嘴边,却始终没有喝下去一口。
就在此时,他身旁的那个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登时大变,跟着凑到柳东胜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柳东胜一听,脸色也是跟着黑了下来。
我心中一喜,看来艾溪和七色花卫,已经做好该做的事了。我看着柳东胜,冷冷地说道,
“东爷,看来今天这茶,怎么您是没心情喝了么?”
砰——
一声巨响,柳东胜手中的茶杯登时猛地砸在地上,茶水飞溅,登时被摔得粉碎。跟着整个屋子里的小弟,手中的钢刀都兀自全部横在我们四人的面前。局势瞬间变得紧张万分,左手蓦地一惊,刚忙起身调解道,
“东爷,有话好好说,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
柳东胜冷哼一声,大骂道,
“我当你诚心给我谈判,没想到却在背后干这些勾当,今天如果让你们走出明月茶楼一步,我柳东胜也就不用在商阳混下去了。”
左手听完,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我微微一笑,他自然也就明白了,跟着退到我身后。现在的情况,应该我和柳东胜真正对话的时候了。我看着横在眼前的这些钢刀,刀锋凛冽发出阵阵寒光,不得不说,这次柳东胜带来的人,个个面色威严,身强力壮,恐怕都是东胜会里一等一的高手。
我迎面上前两步,堪堪停在了一个人的刀锋之下,伸手轻轻隔开了他的刀尖。那人面色冷峻,但是迎上我洞穿一切的目光之后,还是微微一怯,眼睁睁地看着我隔开他的钢刀。我再次微微一笑,对着柳东胜说道,
“东爷,如果我末雨真是想对你不利,那现在正放在你东胜会所有场子里的炸弹,早就炸开了,还需要的在这里多费口舌吗?”
未知情况的众人听到这里都是一惊,东胜会在东面两区的势力,也算得上是目空一切的,但是就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所有的场子同时被人安上了炸弹,不得不说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事情还得从我来赴宴之前说起,在柳东胜派王宇亲自来接我之后,我深知自己不能不去,但是要在柳东胜面前说话更有分量,就不得不在外面做些事情了。我临走之前,叫艾溪、右手还有狼家三兄弟,一定要在东胜会的场子闹出动静,但是又不能让外人知道,因为五岳楼在商阳的耳目众多,真要闹出些什么事情,我和东胜会结盟的事,马上就会暴露。
一想之下,这架不能真打,又不能不打,只好做些出格的事,来个致命的威胁。于是就有了刚才在东面两区发生的事,东胜会大大小小的场子,都被七色花卫带着炸弹,悄悄冲了进去。
那东胜会的一众老大,不敢轻举妄动,也就只好跟柳东胜报告了。他们哪里会知道,现在的柳东胜,正和这些炸弹的主人,坐在同一间屋子里谈判。柳东胜听我这么一说,怒气丝毫未减,跟着说道,
“我柳某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不知道见过多少,这辈子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难道会被你这点小伎俩吓到不成。几天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你把我那些场子炸了不要紧,我柳东胜今晚一定会将你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碎尸万段。”
“东爷……”
左手见柳东胜杀意已决,刚忙想要开口劝说,却不想被我挥手阻拦,话未出口,我便开口说道,
“柳东胜,枉我敬重你是道上的前辈,在商阳也颇有威望,没想到你却也是一个无胆鼠辈。我炸了你的东胜会,你以为你只是元气大伤就完了?今晚要是出了事,我们的事情跟着败露,我敢保证,你东胜会不出三天,就会被五岳楼彻底接管。到时候你柳东胜,就算是跪在金罗刹面前给他当狗,恐怕他都不会绕你一条狗命了。”
“你……”
柳东胜一阵大怒,但却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相信他也明白我这话的道理,只是平白无故被我这么说出来,有些下不来台罢了。我见时机已到,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紧跟着说道,
“而且恕我直言,就凭东爷眼下的这些人,今晚想要拦住我末雨,真的只是痴心妄想。不管心信不信,我只能告诉你,真的动起手来,不能活着走出这个茶楼的人绝对是你。因为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商阳黑道传唱的‘黑衣修罗’。”
啊——
柳东胜的小弟听到“黑衣修罗”这几个字,登时发出一阵骚动,几声低沉的惊讶声,虽然很小,但是同时发出,还是能让人有所耳闻。柳东胜、王宇还有他身后的那人,却一直都是巍然屹立,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我暗自佩服,跟着说道,
“另外,在鹰帮的地界,在乱军丛中,全灭南岳楼高手的,也仅仅只是我们之中的两人而已,东爷,还要我再说下去吗?不如让你手下的人来猜猜到底是哪两个?”
我此话一处,柳东胜方才有所反应,纵然鹰帮他不屑一顾,但是南岳楼,那可是骑在他头上几十年的可怕力量啊,倘若南岳楼的高手真要向他东胜会开战,柳东胜就算是手握几倍于敌的人数,也是会一败涂地,五岳楼高手的强悍,柳东胜毕生难忘。只见他脸色微微一变,说道,
“你以为就凭你两句信口雌黄,就能吓到我柳东胜,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了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好,”我大吼一声,跟着说道,“既然你想溜溜,我就陪你溜溜。”
话音未落,只听见砰的一声,我右手猛地一掌打在了身边的实木大长桌子上。一声闷天的巨响,我的手一掌拍下,那桌子上的数几个茶杯,瞬间全部被弹起,匡匡声不绝于耳。跟着向我落掌的地方一看,厚实的木桌子,被我生生拍出了五根内陷的指印。破碎的裂纹跟着崩出,我收手起来,跟着吱吱几声响,这桌子的半边,轰然塌了下去。
呃——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包括我自己。我这一掌是为了给柳东胜一个下马威,好震慑他一番,却不想,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掌,竟然拍塌了一张如此厚实的实木巨桌。看来在外公指点之后,我每天按照他的独门吐纳之法,休养生息,武功的进步之快,连我自己都是始料不及。
众人之中唯一一个稍微冷静的人是残柏,那天晚上大战南岳楼高手,他已经见过了我最强的实力,所以此时看到我不可思议的一击,虽然也有些惊讶,但是远不如其他人的震撼来得深。
就在柳东胜的一众小弟惊讶之余,我身后的残柏一步上前,双手一伸,扣住前面两人的手腕,用力这么一扭,两人的钢刀就神奇般地落在了残柏的手里。
见此情形,高原太立马拍马跟上,左右两脚踢中侧边的两人,在跟着化拳为掌,在两人的持刀的手臂各自一记猛劈,只听见两声断骨的惨叫,那两人手中的钢刀,也被高原太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