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遇险,你遮在我身上受尽箭雨的时候,我心里就酸得难受,痛悔每日敷衍,色与魂收。待险去夷来,便又在想,回宫定要禀奏圣王,与你做了真正夫妻,交心结命方好。只是魔祖召唤,如之奈何?”
罗摩罗泣而无声,罗琳再朝陈诺,说道:“烦请上魔提契护持阿摩,让他平安,不受人欺骗利用,助他做一个好圣王。”这个不难,陈诺点头应允。
罗琳又对罗摩罗道:“来日你入主万魔山,须得抽空去趟云中麦园,替我姊妹破去血咒。”
袁通海一听“麦园”二字,耳朵就是一竖,又听血咒之说,打个激灵,连忙问道:“可是麦夫人?”罗琳点头道:“正是,她自小命苦,不知何处受此恶咒,每日须吸食精血方可存活,非圣王密术不得解,这些年来,我苦心孤诣想争圣储,眼见偿愿,却成镜花。”
陈诺不由大感冥冥中似有安排,自己弟子已与那位勾勾搭搭,成奸只是时间问题,这边就要罗摩罗去破咒,整来整去一家人,莫非真是缘份?突听疯疯癫癫在一边寻丹找药的花嬷嬷大叫出声,骇了众人一跳,俱都望去,只见这疯婆子举着个黑绿敞口瓶,又哭又笑,甚而还亲切地摸一把昏迷当中的二圣子脑袋。
众人感叹,这花嬷嬷对圣女着实情深,受不过刺激,可是疯了。疯婆子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圣女有救了!”罗摩罗惊起,喝问:“当真?!”
花嬷嬷便道:“且回避,我与圣女有话说。”罗摩罗不情不愿,被陈诺拉扯着走开,袁通海也扛了人形布袋跟随。花嬷嬷待其走远,将手中黑玉瓶交与罗琳手中说道:“这是契命和合丹,二圣子夹袋之物,我见你和那祥瑞其情甚笃,便传你门中一法,且记好——”
这一传就是小半时辰,罗摩罗等得坐立不安,抓耳挠腮,陈诺斥道:“你属猴的?”罗摩罗道:“却是心焦,实难安神。”又过片刻,见罗琳招手,急跳将过去,三步路竟只需两步。陈诺也待上前,只见花嬷嬷过来示意,就问:“可曾治了?”
花嬷嬷道:“如何治得?此方尚有难处,需与上魔打个商量才好。”陈诺道:“先且说来。”花嬷嬷目注袁通海,陈诺就让他去林外守着,花嬷嬷才道:“我天魔宫有一密法,名曰:契命同生大(法),需与契命和合丹同用,能借寿夺命。”
陈诺心下一跳,让俺当雷峰?花嬷嬷又道:“圣女与上魔内舅情投意合,正好施法,日后两人同生共死,寿数平分。只有一样:贵内弟须减寿一半,怕是倾刻就老。不知上魔意下如何?”陈诺翻眼,减寿一半算根毛!给个三五万年又咋滴?你死了他都不会老!口中却道:“圣女如何说?”
花嬷嬷道:“只是不肯,一听借命就把我赶开,故而来找上魔讨主意。”
陈诺放心,便道:“且去,就与圣女说我肯了,她相好老不了。至于那小子,不必管他,便全借了去也情愿的。”花嬷嬷大喜,疾忙跑去,罗摩罗正与罗琳争执:“我的娘唉,我活两万年算短命!你就借个万把年能怎的?”
罗琳如何肯信?花嬷嬷就把陈诺话与她说了,圣女将信将疑,终是点头。
花嬷嬷便于城外村落找个单门独户,把那家人绑了扔到外面,草草布置一番,不过些红绸粉带,龙凤花烛之类,做成新房模样。自已领了媒妁,又请陈诺坐了正堂主婚,袁通海扛个人形布袋做证,也无鼓乐,也无唱班,三拜九叩送入洞房。
不说罗琳羞羞答答褪小衣,罗摩罗血脉贲张破红丸。只讲袁通海一路来如中魔障,时而定神,时而比划,便证婚也是神思不属,待新人洞房,连听墙角的心思都无有半分,直跳到院外,捡那碗口粗细树干一通乱拳,足打断十七八棵,才又皱眉苦思。
陈诺与花嬷嬷坐于正堂,浑身不自在,盖因此屋不阔,正堂之东一墙之隔便是新房,都是些粗泥茅草,如何挡得住那边翻江倒海样的动静?罗摩罗喘息自不说他,难听得很,但圣女娇啼,声线时紧时松,时急时缓,畅快销魂,如何受得?陈诺忙出到堂外去寻自己门人。
四周树木已经一扫而空,袁通海呆立其中,神色平淡,见师父行来,忙鞠身参拜。陈诺笑道:“行此大礼,可是悟了?”袁通海道:“蒙师父授业,弟子愚钝,略有所得。”陈诺踹他一脚,喝道:“又装*(估计是*,bi)是吧?仔细遭雷劈!”袁通海怎知师父满腹羡慕嫉妒恨?只当自己学得慢,恼了师尊。
陈诺顺了气,说道:“试出一拳我看。”袁通海气沉丹田,将身一抖,右拳忽出,半空啪一声脆响,似有气流炸开,便陈诺神眼,也只捉到半角拳影。袁通海见师父沉吟不语,心下惴惴,方才那拳已是他平身所学全力为之,若还不好,如何有脸?
好半晌才听陈诺道:“马马虎虎,力之一道,你已得矣。自明日起,需于早晚吐纳,锤煅太极,吞津练气,不可懈怠。”袁通海欢喜,连忙应下。
那洞房内隐约仍有欢好之声,陈诺摇摇头,吩咐袁通海自去看管二圣子。自己择了路,就在田间陇上漫行,时遇牧归老牛于暮色中凝立,原野村落间升起袅袅饮烟,儿啼犬吠之声不绝,各家汉子收拾农具准备回家,闹闹腾腾中愈发显出天地之间的静谧祥和,明明已是迟暮,偏又生机勃勃。陈诺心底安宁喜乐,想到儿时那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哼哼出声。
只他不知:这一刻方圆千里,所有灶烟炉火似受外物拉扯般忽地尽数熄灭,升腾至半空的饮烟裹成一股旋风,径直投入陈诺背后若隐若现的一个圆环之中——灵石之上,第二道神纹已现峥嵘!
罗摩罗汗流浃背,整一个下午,怕不已动作了上万下?还不见泄意。眼见罗琳越来越虚弱,若不得阳精化元续命,玉殒香消,只在眼前!外面嬷嬷已然发急,不知如何是好,急寻回上魔商量对策。
陈诺默了一下神,走到洞房窗下,说道:“那日我与你七姐于陀罗河畔……当真是天生的媚物,地长的妖娆……她却如此时一般,瘫软如泥,任我施为……”
罗摩罗自听“七姐”入耳,心里就是一跳,听外面那货细述其景,心中似有火烧,凉意直冲顶门,精关不闭,元阳顿出!罗琳昏昏沉沉中被热浪浇醒,酥麻之内有命元涌入,急默运口诀,化转乾坤。怕不得了数百年命元,仍有精气汹涌而来,骇得她连忙收功,罗摩罗不提防,溅得四处都是。罗琳脱开身子,看看四周,尽是命元之精,惋惜不已。
罗摩罗扬着头道:“我说万把年都行吧?你还不信!”
罗琳哪还怀疑,只问了一句:“方才我听上魔说到你七姐时,那东西陡跳得厉害,却是为何?”罗摩罗一呆,忽捂住肚子说声:“唉呀,内急!”胡乱套上衣物,破门而出。正堂有人,罗琳忙把白嫩嫩个肉躯儿藏入被中,汁汁水水好不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