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通海正在安享人间极乐,云中第一美女“罗雅”于他身上,因是童身,罗琳给了他一些药物,只说尽力撑持,越久越好,方可容她施法隐匿罗雅真身。
罗琳在天魔宫借魔祖之像镇压,布下法阵,将罗雅剥得精光。
宫主不再玩笑,就让罗雅躺好,用那法笔饱蘸朱砂,在那副柔滑娇躯上描符写篆。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堪堪画就,也是赞叹袁通海能持!再掐稳灵诀,把定玄通,绕着符人一般的罗雅踏跳转退,如此三匝。
又取出玉刀草人,写个名姓贴至草人头顶,拿玉刀对准草人心窝一扎而透,正苦苦硬撑的袁通海就听身上丽人一声厉啸,只是丽人啸完即走,如风一般穿过房门不见。
丽人出门即化为一道残影,循路而上,直入魔宫,就见殿内直挺挺躺着个人,胸口被刺,一刀穿心。正是自已寄主,已无半分生息,鬼影再三厉啸,往尸身一冲不入,再冲仍不入,身影便如日照迷雾般,渐渐淡化,啸声变为恐惧呜咽,终是消失不见。
门角转出两个人影,正是宫主与罗雅,往殿内看时,一个草人插着把玉刀躺地上,罗雅喜极而泣,终于成了正常人,也能相夫教子,生儿育女了。
罗琳推她一把,说道:“快去看看你那个知情知意的人儿吧,这会儿怕是精血尽失,只有半口气在了。”罗雅着慌,忙套上裙裾,草草系了,不及穿鞋,踮着脚就往下跑。
罗雅痛哭,上前扶住袁通海,将罗琳予的保命丸喂下去,人就活了,鼻端尽是朱砂味,又有淡香,抬眼就见到一张狰狞可怖的脸,袁通海却从那泪眼儿中见到那抹熟悉的美丽,此刻更是动人,不由努力伸手拭去水晶般泪珠,开起了玩笑:“我的童身算是予给你了,你须少不得嫁妆财奁,风风光光嫁俺门中,不然便要报官的。”
罗雅破泣为笑,搂紧了个郎,口中连道:“便依你,依你。”
罗琳推走罗雅,笑着看她跑远,身形就是一跙,软软沓沓歪倒在地。为保施法一次成功,不惜耗动真元,伤了根本,再无力坐起。因这法术关系闺蜜声誉清白,自然也就严令任何人不得入天魔宫,这时便无人前来照拂于她。
只是不下严令还好,一下令去反而惹出事来。那二圣子熊恺威自梁王用血灵芝换回,除开圣王传位、山巅通魔之外,便是一次也未来过万魔山,只在家中休养,心里憋着股火儿。这天也是起兴,想回山中走访同门,免得断了情份联络,到山下遇到个传令使,说宫主于天魔宫施法,任何人不得上去。
二圣子就起了好奇心:话说这宫中密法无有我不晓得名字的,大概练法也能猜忖,只不曾听说有要背着人的,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悄悄潜行至宫外,走偏门儿蹑入殿内,于那魔祖像后藏好。
将将稳住呼吸,就见罗琳与她那个发小过来,略说几句,那发小便宽衣解带,看得熊恺威就是一滞:芙蓉面,背如削,无物比妖娆,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只见罗琳与发小调笑。
消除之法自也有之,罗琳所为就是一种,名为“李代桃缰”,那鬼影回来,见到个稻草人以为真身,自然冲不进身去,没有寄主肉身借宿,鬼影便是无根之水,就此消散,虽是破了咒,施咒之人却是找不着了。
直至发小跑远,罗琳瘫软委地,法袍抹胸俱都凌乱,把个妇人珠圆玉润的身子半显,更是让二圣子心跳如锤,呼吸欲断,再顾不得其它,跳将下来制住宫主,看她眼中惊骇忧惧,不由大爽。
二圣子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高高在上的天魔宫主躺在身下,除了流泪,再无别法,征服的快意鼓荡全身。这一刻,仿佛灵魂已飘到万魔山巅,受百姓膜拜,万众景仰!
也许已然交战,也许还差些许,二圣子熊恺威头一皮紧,人已离地而起,尚未看清情势,就有剧痛从会阴起,最后一眼便见到有半个身子血淋淋抛落远处,滚了几滚,寂然不动,“今天地面没人打扫!”二圣子如是想,沉入永暗。
这怒火如同海啸,戾气好似岩浆,一把拎起熊恺威,两手倒提其腿,着力一扯,已分两半,远远甩开,不管满身污血,抄起罗琳紧紧搂住,任她嚎啕大哭。陈诺落后数步,见了这番场面,沉默半晌,悄然离开。一日后,梁王府被人攻破,梁王被掳下落不明。
万魔后山峰顶,罗摩罗与罗琳并排而立,面前半趴着个蟒袍老者,头冠已失,华发散落,盯着面前两半爿肉发呆,良久抬头,面无表情,说道:“此人是谁?竟被撕死,啧啧,当真血腥凄惨,呵呵!”
罗摩罗就要喝问老家伙你装什么装?这是你儿子,瞧这脸跟你一般无二,还有假么?不料罗琳却已冷笑:“梁王当真心性坚忍,骨肉横死,一分两半竟还笑得出来,莫不是想回去后找人报复?”
梁王哼道:“岂有此理,我儿半月前就已离开王都去了云台郡,前日还有书信送来报一切安好,你何处弄个相貌类同者想戏弄老夫耶?”
罗摩罗发楞,真的假的?罗琳拍拍手掌,道:“接着说,说完送你下山。”罗摩罗着急,被罗琳目止,只见梁王果然一喜,道:“朝中吏部尚书、兵部侍郎、户部主事并羽林军统领十数人当日于老夫家中饮宴替我儿送行,自可明证不虚!”
罗琳道:“你威胁我么?吓死我了,阿摩,送他下山!”罗摩罗呆道:“真送啊?”罗琳点头,梁王已在整理头发衣袍,却见罗琳一点悬崖,露出个阴惨惨的笑容:“不是那边,往这边送,让他们父子团聚,再不用书信往来麻烦。”